什麼東西?
我仔細一看,落到我面前的,是兩套古代盔甲。
看樣是,是隋唐時期的鱗甲,當然,金屬鱗片鋥光發亮,明顯是用現代鋼鐵仿製的。
奇怪的是,盔甲中明明沒有衣撐,卻是立在地面上,好似有個隱形人穿著它們。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的隱形人,但存在鬼。
我手心中的地府鬼印微微發燙,我眼中的兩個盔甲中,逐漸顯現出兩道近乎透明的身影。
果然是鬼。
遼省王家,最善縱鬼之術。
王山口念法咒,手中同時捏出手訣,只見兩隻惡鬼,同時抽出腰間寶刀,將刀鋒對準了我和素素。
王山冷言:「小子,刀劍無眼,我勸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
我反問王山。
「就這兩隻小鬼?」
我語氣中帶有輕蔑之意,把王山氣的是吹鬍子瞪眼。
素素躍躍欲試。
「老闆,你說完了嗎?我可以打了嗎?」
此刻的素素,完全就是個好戰分子。
「打吧!」
只是兩隻穿了鱗甲的小鬼,還用不著我動用地府鬼印。
得到我的允許,素素興奮的攥起她的小拳頭,向前跨了一大步,牟足力氣,對著一隻小鬼的胸口砸了下去。
之前是打人,素素要收著力氣,一直沒有盡興。
現在對手是鬼,沒有失手殺人一說,素素也就完全放開了。
這也是我第一次見素素使出全力。
當素素的小拳頭接觸到小鬼身上的鱗甲時,我親眼看到小鬼胸口的鱗片變形凹陷,隨後鱗片之間的織線破碎,鱗片像是天女散花一般,散落一地。
至於被素素打中的小鬼,當場被砸的飛灰湮滅,破碎的鱗甲向後飛去,撞在一個倒霉的傢伙身上。
這人被鱗甲撞飛幾米遠,我甚至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素素這一拳要是實打實的落在人身上,怕是與被卡車撞到的效果差不多。
素素這一拳的效果如何,看周圍人的表情都知道了,個個目瞪口呆,腳步不自覺的往後退。
原本圍著我們挺近的一群人,被素素兩次嚇到,離得最少有三米遠了。
王山的表情和其他人也差不多,嘴巴張的下巴都僵硬了,他或許從沒見過,有人用拳頭就可以把鬼捶的魂飛魄散。
我準備趁機放句狠話,比如「你最好快點把王琨喊出來,我就留你一隻小鬼」一類的。
誰知我還沒來得及開口,打爽了的素素,已經撲向另外一隻小鬼了。
她伸手一抓,小手像是鷹爪一樣直接鑽透厚實的鱗甲,隨後一個倒摔,把小鬼直接給摔沒了。
承受不住巨大衝擊力的鱗甲,在落地的瞬間爆裂,幾乎所有的織線都斷掉了,幾百個金屬鱗片先是飛上天空,再落在地上,叮叮噹噹的好像是有一把硬幣落在了地上。
搞定第二隻小鬼,素素拍了拍手,滿臉的不過癮。
她看向王山。
「還有嗎?」
啪的一聲響起。
這不是新的小鬼落地的聲音,而是王山被素素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事實證明,再華麗的陰術,也比不上拳拳到肉的衝擊來的震撼。
此時的王山,像極了玄幻小說中狠話說盡,被主角震一震王霸之氣嚇得屁滾尿流的反派。
可惜,主角是素素,不是我。
兩個小鬼不到十秒的時間盡數魂飛魄散,一時間應該沒人會不知趣的上來找麻煩了。
我走到王山面前。
「王琨在哪,讓他出來。」
王山被素素嚇得臉色蒼白,嘴唇蠕動了好幾下,竟然是沒能說出話來。
我只好又問一遍。
「王琨在哪裡,讓他出來!」
這一次,我加重了語氣。
如果王山的回答是不肯讓王琨出來見我,那我只能讓素素繼續大鬧下去了。
王山張開了口,但就在他開口之前,另外一個聲音傳來了。
「是哪裡來的小兔崽子,來我王家撒野!」
我真想吐槽一句,這不是玄幻小說,怎麼打了小的來老的,有完沒完了……
所有人都順著這個聲音看去,我抬起頭,只見一個比王山還要大不少歲數的老者,帶著一大批人趕了過來。
為首的老者面相威嚴,身上不經意散發出的陰氣,比王山還要濃厚許多。
他也是個陰人,而且我還見過。
在津門滿佔大師壽宴上見過。
當時小黑曾經跟我介紹過,這個老者,就是遼省陰行的扛把子,盛京的土皇帝,王筵!
我看到了王筵,王筵也看到了我。
他先是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後眉頭緊皺。
他走到我面前,開口質問。
「你不是齊魯的陰商林懸嗎?為什麼會來我王家搗亂!」
我掃了一眼王筵身邊的人,這群人應該都是王家的嫡系子弟,個個身懷陰氣,個個都是陰人。
這麼多的陰人聚集在一起,除了津門大宴,我還是頭一次見。
說實話,不緊張都是假的,即便有素素這員大將,即便我擁有地府鬼印剛好克制王家的縱鬼之術,但以一人之力抗衡整個王家,這種孤膽英雄的事情,還真是沒有把握。
但此刻我不能少了銳氣,氣勢一旦沒了,就一定會輸。
我在人群里找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雖然他的穿著和昨日不同了,也沒有帶著鴨舌帽,但我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就是昨日在博物館偷襲我們,還把馮偉劫走的……王琨!
我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
我死死的盯著王琨的眼睛,恨不得把他剝皮挫骨。
或許是受到我怒火的影響,我手中的地府鬼印,不自覺的變得滾燙起來。
「王老爺子,你們家的四公子王琨,昨日偷襲我不說,還劫走了我的朋友,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說法?」
聽到我說這話,王筵的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驚訝。
我心中微微一沉,這很明顯,偷襲我、綁走馮偉的事情,他都是知情的。
甚至說,王筵才是整個事件的某后策劃者,王琨只不過是執行家主的命令罷了。
我把視線轉到王筵的臉上,見王筵臉上儘是輕視的表情。
「你來跟我要人?還不夠格。」
「想要我放走你的朋友,去讓老九過來跟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