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

果然，九叔來找我是有目的的。

我認真的問九叔。

「九叔是給我介紹生意，還是想請我幫忙？」

我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事情。

介紹生意，當事人是要給我錢的。

請我幫忙，九叔就要按鬼契的約定，還我人情了。

九叔依舊笑呵呵的。

「都可以，小林你要是手頭不寬裕，九叔這筆買賣可以讓你三分利。」

「一千萬。」

我心中震驚，三分利就有一千萬，九叔這是接了多大的一筆買賣啊！

也對，若是買賣小一些，他怎麼可能捨得還我人情。

我平靜的回答：「九叔的事情，怎麼能收錢呢，您說吧，只要我能做到，一定會盡心儘力。」

我和九叔相視一笑，像極了一老一小兩隻狐狸。

在九叔開口前，我提了一個要求。

「九叔，以後您給我介紹生意，能不能少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九叔笑臉不變。

「小林，看你說的，把九叔當成什麼人了。」

「九叔是正經的生意人，賺正經錢，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九叔這話，我只是聽聽，不往心裡去，許強對九叔的控訴，我可是歷歷在目。

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除了九叔，我誰都不服。

「小林啊，這次九叔請你幫忙的事情，也是和陰物有關。」

「我酒吧里的一個常客，最近經常被陰物襲擾，連覺都睡不好。」

「你陰商一門，是陰物的專家，教給你來做我放心。」

和陰物有關？

「什麼樣的陰物？」

「大炮。」

我愣住了，什麼東西？

九叔重複了一遍。

「大炮。」

這下我聽清楚了，能裝火藥和炮彈的大炮。

自從成為陰商后，我見識過許多奇怪的陰物。

比如說牙齒，比如說手電筒，但大炮……還是第一次聽說。

九叔抿了口茶：「我第一次聽說時，也和你一樣的反應。」

「我不好形容，你親眼見到就知道了。」

九叔給我留了地址。

錦州。

錦州是遼省的城市，而遼省是東三省之一。

這是要入山海關了，路途真是夠遙遠的。

九叔提醒了我一句。

「到了遼州，除了我給你介紹的這個朋友，不要對其他人說你認識我。」

不能提九叔的名號？為什麼？

我第一次見到九叔面露尷尬之色。

「你還記得滿佔大師壽宴時，代表遼省陰行出席的人嗎？」

我使勁回憶了一下，有些印象。

「好像是個姓王的大師？」

九叔點了點頭。

「沒錯，東三省的陰行勢力，由三個本地大家族掌控。」

「吉省蘇家，遼州王家，還有黑江祿家。」

這裡九叔少說了一個，也是東三省最大的陰行勢力。

山海堂。

九叔接著往下說。

「我跟蘇家和祿家的關係都不錯，但唯獨和王家有些矛盾。」

「若是讓遼省陰行的人知道你跟我的關係，我怕王家會暗中給你使絆子。」

我明白了，並沒有把九叔的叮囑太放在心上，我去錦州是對付陰物的，又不是去鬥法打架的。

九叔離開了，馮偉和素素從樓上走了下來。

素素嘟著嘴，一臉的不高興。

「這老頭真令人討厭，就會支使老闆。」

我啞然失笑，沒法反駁。

馮偉有些擔憂。

「我剛剛在樓上聽到你們談話了，我覺得這事兒沒九叔說的這麼簡單。」

我同意馮偉的看法。

九叔寧願把這事兒交給我做，讓我還了人情，也不願意自己出手，原因無非有二。

第一，他和遼省王家的矛盾很大，去人家的地盤怕吃虧。

第二，我將要處理的陰物十分棘手，處理起來風險很大，九叔不願冒險。

當然，還有第三種可能。

那就是他既不願去遼省，也不願處理那件陰物……

「既然是九叔要我還人情，我就沒法拒絕，馮偉，咱好好做準備，越周全越好。」

「好。」

素素欲言又止。

「素素，這次不留你看家了，你跟我們一起去。」

素素高興的拍巴掌。

「好耶！好耶！老闆你真好！」

素素跑去樓上去收拾換洗的衣服了，馮偉擔心的問我。

「讓素素跟著去，合適嗎？」

我跟馮偉解釋。

「剛剛你也聽到了，九叔和遼省的王家矛盾很深，防人之心不可無，帶著素素，咱兩個的安全有保障。」

馮偉被我說服了，他不知道的是，我帶著素素，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平日里的素素，像是一個活潑爛漫的小女孩，但這是因為她親近我，願意接受我管束的原因。

一旦我不在她身邊……蠱師的死，歷歷在目。

將素素帶在我身邊，我更安心一些。

錦州是遼省中的大城市，飛機直達，我現在能坐得起飛機，自然不願意乘綠皮火車顛簸一天一夜。

不過在網上訂購機票時，我遇到了麻煩。

素素……沒有身份證。

沒有身份證，在這個實名買票的時代，她不僅坐不了飛機，就連火車也坐不了。

這可難住了我，總不能打車去錦州吧？

我嘗試打給一個計程車司機，聽我說要去錦州時，他說了一句「神經病」，扣掉了電話。

我想到了寧楠楠，打電話給她，問她十三局能不能幫忙解決素素的身份問題。

我本是抱著嘗試的心態，沒想到寧楠楠很痛快的答應了。

十三局的效率快的驚人，一個小時后，寧楠楠發來一條彩信。

彩信是素素的身份證明，林素素，女，18歲……戶籍身份，是我的親妹妹。

我拿著這份證明，去公安局戶籍部成功取到了素素的身份證。

素素拿著自己的身份證，開心的像個孩子，她興奮的問我。

「老闆，老闆，我以後是不是可以去網吧玩了？」

這個網癮少女，在家玩不過癮，還想去網吧？

我果斷拒絕：「不行！」

有了身份證，就能買到飛機票了。

我、馮偉、素素三人，直飛錦州。

飛機落地后，我們三人剛出通道，就看到一個身穿小西服的女人快步走了過來。

她來到我面前。

「請問您是林先生嗎？」

「是我。」

「您好，我是呂老闆的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