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陶凝了凝眉目。
這個……她確實沒有想過。
她挑了挑眉頭,雙手環胸又往椅背上靠了靠,嗓音涼涼的望向帝星戰:「廢話真多。」
「你想聽正題,那我就給你說。」
帝星戰冷冷開口:「燕家人成年之後,必須要進長老會完成一項考驗。完成這項考驗后,才算真正成年。」
「長老會的考驗內容很簡單,檢驗並激發燕家嫡系血脈中殘存的一項天賦。這項天賦必須要成年之後,才能完全激發出來。在未成年時,燕家子弟根本感覺不到的。」
「而這項天賦的名字就是——剝奪。」
老者淡淡的話音響在房間里。
「燕家人的天賦素來都千奇百怪,各種各樣的都有,完全不遵循帝國種族的血脈規律,原因都在這裡。」
帝星戰冷哼一聲:「燕家萬年榮譽下隱藏的不過是一群強取豪奪的小人之心罷了。」
燕陶面色平靜:「所以,這件事跟當年燕家大火有關係嗎?」
他她不想聽廢話。
帝星戰還指望著燕陶能露出些悲憤或者是被侮辱的氣怒表情,卻沒想到她會如此平靜,彷彿自己說的不過都是與她無關的小事罷了。
帝星戰微微蹙起了眉頭。
片刻后,他又道:「自然是有關係的。」
「剝奪的天賦,有利也有弊。能夠無限的增強燕家的實力,但是也埋下了諸多隱患。」
「時間越久,燕家的新生兒數目就越來越少。每一代燕家嫡系的數目都在不斷減少。不光如此,夭折的孩子數目也越來越多。在燕叢那一代,他還有七個兄弟姐妹,尚算的上多。但是,到了燕尊時,整個燕家嫡系只餘下了他一個。其餘的要麼中途夭折,要麼根本就生不出來。」
「偌大的燕家,萬年的基業,馬上便要落得個滅絕的下場,你說可笑不可笑。」
「哈哈哈……」
帝星戰說到這裡。彷彿十分開心,不可抑制地大笑起來。
笑聲中充滿了幸災樂禍。
「你說。這是不是你們燕家剝奪旁人天賦的報應?」
燕陶靜靜的看著帝星戰癲狂大笑。
片刻后,少女薄涼的唇角往上勾了勾,她漫不經心地挑眉開口道:「說到底,你不過是嫉妒罷了。」
剝奪旁人天賦。
不管那是真是假,燕家做了還是沒做。
不過是帝國之中弱肉強食的結果而已。
強者生存,弱者倒霉。
燕陶極早地便明白了這個道理。
她從來就不會有過多的同情心。
至於罪惡感……
不好意思,那玩意兒他從來就沒長過。
至於帝星戰的話,燕陶更只是聽一半兒,信一半兒。
帝星戰的笑聲戛然而止。
被燕陶戳中心思,他表情突然一陣扭曲,猛地瞪向燕陶,語氣癲狂,帶著衝天的怨憤。
「是!我是嫉妒!」
「憑什麼,整個帝國的血脈天賦都在下降,燕家就能安享此等卓絕的天賦?!」
他從小就被燕尊壓在底下。
自己做什麼事情都不對,做什麼事情都是錯的。
倒是燕尊。
他不管做什麼,不管闖下了多大的禍,禍害了多少人,旁人對他從來都只有稱讚。
這又是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