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算計好了？」

玄明咬牙切齒。

果然，跟燕陶看對眼的人，都是無恥！

卑鄙！

混蛋！

秦縱語氣冷淡，他往後退了一步，「沒有。」

「我只是沒想到，最後要面對的會是人。」

「也沒想到，燕陶找的人，這麼單純。」

秦縱鳳目含著沉沉冷意，「給了我一個贏的機會。」

如果是機器人，他可能還要更棘手。

但是是人，那就有弱點。

再強大，都會有一瞬間的情緒變化。

不管那是什麼，都可以給他機會。

秦縱用的詞是單純。

但他那眼神，那語氣，實在是跟說愚蠢沒什麼區別。

玄明攥緊拳頭。

突然抬腳，在原地亂蹦躂起來。

方才那貴公子一般的氣度瞬間灰飛煙滅。

「啊啊啊！你這個混蛋！王八蛋！果然跟燕陶是一丘之貉，你們倆一個比一個心黑！」

「你們這些心臟的混蛋！」

「是長了一千個心眼兒吧！」

「心黑黑！不要臉！」

秦縱面上無波無瀾，瞧這那原地亂蹦躂的玄明，眉頭忽然輕輕一挑，「謝謝。」

這一句謝，來的莫名其妙。

但玄明卻是知道的。

他停下動作，眉目間顯出三分詫異來。

這個秦縱，竟然能看出來？

他的攻擊，雖說一個光球就能炸死秦縱。

事實上，他是放了水的。

那些光球，有些不過是徒有其表而已。

如果玄明真正出手，這裡的空間，根本承受不住。

更別說秦縱了，他不會有任何機會，會橫死當場。

「現在，告訴我燕陶在哪。」

玄明輕輕挑眉，抱胸，涼涼開口：「就你這樣，沒走出燕家，先成死屍了。」

「我既然答應你，站在你這邊，我會遵守承諾。」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跟我走吧。」

秦縱跟在玄明身後，他滿身是傷，血隨著腳步一滴滴濺落到他走過的路。

他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跟在玄明身旁。

玄明漫不經心掃過秦縱，神色微微怔愣了下。

分明跟燕陶是截然不同的氣場和模樣。

此刻，他腦海中卻莫名浮現出一道少年的身影。

他初見燕陶的時候，那少年也是一樣。

跟此刻的秦縱，滿身是血，滿身是傷。

分明氣息微弱，已然是元氣大傷。

那少年卻彷彿察覺不到身上的傷一般，一步一步地，從山腰走上來。

滿是血污的臉上，他還能瞧見笑容。

當時，他只覺得這少年是個傻子。

都快死了，還能笑得出來。

一個沒忍住，就蹦躂了出去。

這一蹦噠不要緊，直接上了賊船。

可憐的他呀……

一想起往事，玄明就覺得滿是心酸。

輕輕抬手，推開最後一道大門。

「走吧。」

玄明先行邁步往前走，不經意間掃見遠處一道頎長的背影。

他眼珠子咕嚕嚕一轉，立刻抬手，揚聲大喊，「老雲，老雲老雲！」

「大雲！大雲！」

聲音洪亮，好不歡快。

那道白色的身影頓了下，冷淡轉身，瞧了過去。

他的視線，平靜無波。

在觸及到秦縱時，微微冷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