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出身檀迦寺，身手亦是不凡。

他瞧著溫和有禮，一副萬事不縈於心的大師模樣，練的全是硬功夫。

一拳一腳，剛硬如鐵。

再一次碰撞后，燕陶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她摸著自己發疼的拳頭，桃花眸眨巴一下，「無塵，你這拳頭太硬了點吧，小心娶不到媳婦。」

無塵嘴角抽了抽，動了動右手臂。

僧袍中的右胳臂晃蕩著，顯然是已經脫臼了。

脫臼也是很疼的。

他薄唇抿著一抹蒼白，後退站定，「首先我不需要媳婦，其次……我們到底是誰下手狠？」

他不過是拳頭硬了些，燕陶這一下把他右胳臂都卸掉了。

「剛才激動了點，我再幫你安上，」俊俏少年笑的像只小狐狸，黑漆漆桃花眸底波光瀲灧，瞧地無塵眉頭一跳，左手捂上去，咔嚓兩下給裝好了。

「嗡……」

忽地有敲鐘的聲音響起，無塵微微蹙了眉頭，「耽誤了些時間，我們先去找方丈取東西吧。」

燕陶頷首微笑，思考著是誰在這裡給她留了東西。

跟郁琳她們打過招呼，燕陶抄了近路進入檀迦寺內院。

寺院的內院是不允許遊人進入的，大門彷彿隔出了兩個世界，外面人聲鼎沸，噪雜吵鬧，內里則是幽靜安逸，縈繞著屬於寺院的獨有氣氛。

邁過門檻時，紅色木門邊上懶洋洋躺著七八隻貓兒，有大有小，悠閑地靠在門邊舔爪子。

聽著有人過來了，等著圓溜溜的眼睛看了過來，懶散掃了兩眼后又低下頭去舔爪子，一副高貴的姿態。

「這是寺里的師兄弟們餵養的，一開始就兩隻，時間長了周圍貓兒都把這當成窩了。」

無塵笑了下，先前領路，燕少爺單手插兜，悠閑行在小路上。

檀迦寺年代久遠，路兩旁的銀杏樹鬱鬱蔥蔥，枝葉交織在一處幾乎形成了天然的屏障遮擋了炎炎烈日。

「無塵師伯，您回來了。」

「見過師伯。」

「師伯好……」

燕陶轉出小路，恰好一隊僧人拿著書轉出來，先對無塵行了佛禮，才站直了身子打量無塵帶進來的人。

是個少年，剔透如玉般的少年。

燕少爺笑眯眯點點頭，僧人們還有課程要做，見過禮後轉入了另一條路去。

「瞧不出來，你輩分還挺大嘛。」

剛才見禮的僧人裡頭，各個年齡段的都有，最大的瞧著都三四十了，還稱呼無塵師伯。

無塵微微一笑，「因為我是方丈代師收徒的。」

「唔，」少年隨意摸了摸下巴，桃花眸灼灼帶光，「看來你的天賦不錯嘛，天生就適合當和尚。」

無塵……「你是在誇我嗎？」

燕陶理所當然點頭：「那是當然。」

無塵……呵呵。

他們要去的是偏殿，供奉了觀世音菩薩。

少年停在莊嚴巍峨的佛殿前，微微抬眸，瞧著殿前懸挂的牌匾。

信仰這東西，從來都是信就有，不信就無。

佛道什麼，星域從來就沒有。

星域崇尚的只是強者，誰強，誰就能成為信仰。

別人的信仰，自己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