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悠悠閑閑晃出試衣間，柳無一轉頭，兩隻眼睛差點瞪出來。

「……咕咚。」

咽口水的聲音。

安心亦是抬頭去看，亮晶晶的杏眸掠過一抹驚艷跟訝然，紅潤的小嘴張開，這、這少年是剛剛調戲她的漂亮小姐姐？

想到這，安心轟地下臉紅了。

燕少爺一雙桃花眸揚著漫不經心的弧度，笑眯眯地跟小姑娘對視了一眼，順帶著來了個飛吻。

安心星星眼：小哥哥好帥哦。

簡易……

手臂一攬，順帶著把女孩兒壓到他胸口上，冷颼颼地瞪秦縱：管好你家亂撩人的。

「來吧，給錢。」

少年素白的手指伸出來。

柳無：「哈？」

什麼錢？

燕陶：「給你解決陰婚的錢，本少爺從來不白給人家幹活。」

「你、要多少？」

柳無眨巴著眼睛，試圖用自己的美色軟化燕陶。

少年勾唇一笑，修長的脊背挺直如竹，微笑著開口，「你覺得自己的貞操值多少錢？」

柳無……

咱能不這麼衡量嗎？

「說正事吧，你這些日子不要往陰氣重的地方去，晚上不要隨便走，鬼王暫時不會找你麻煩，他手底下的小鬼會。」

「那、那判官那兒呢？」

柳無有些膽顫心驚。

不知道陰間斷案子的咋弄啊。

少年纖細白皙的手指摩挲著下巴，笑意玩味，「咱們可以先下手為強嘛。」

「啥意思？」

柳無不懂。

秦縱看了眼白目的弟弟，靠在沙發上，姿態矜冷貴氣，「你可以先告對方一狀。」

燕陶：「陰間打官司跟陽間差不多，不過案子那一方得勝，全在判官身上。鑽空子給別人挖坑你總會吧？」

柳無露出自信的笑意，「這個我拿手。」

「行，」燕陶瞟了他一眼，「先寫個狀子出來吧，凌晨的時候燒給判官看。那陰婆應該會先趕回邙山，你早她一步，至少能拖延些時間。」

柳無好歹是名牌大學出身，洋洋洒洒寫了一堆，把自己塑造成了天地下最悲催的苦主。

判官掌人生死，判人一生功德刑罰，柳無也不敢說謊話。

他本來也是苦主嘛。

消遣的日子，反倒搬來了祭案，各種香火供奉上去。

判官不同於普通的鬼差，受人香火供奉，已然算得上是鬼神了。

柳無拿著狀紙，心裡頭惴惴不安，「這樣子能成嗎？」

燕陶微笑：「不知道。」

柳無咬咬牙，在案前跪下，雙手拿著狀紙，按照燕陶吩咐大聲把訴訟的內容讀出來，後頭秦縱他們在那頭瞧著。

安心瞪大眼睛：這、這樣行嗎？

作為生活在紅旗下的乖孩子，對鬼神這東西，實在是難以相信。

柳無念過訴狀之後，站在他身後的俊美少年眉頭稍稍一揚，驀地指尖黑芒一閃，挾著風將狀紙扔到火盆中，火苗吞吐，狀紙很快被焚燒殆盡。

一切都是正常的程序。

柳無忐忑著磕了三個頭，「判官大人在上，我真的沒答應過結陰親的要求，對方欺瞞，設計我收聘書聘禮，這才讓我著了道。判官大人英明神武，還請還我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