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陶漂亮妖異的桃花眸揚了揚，笑眯眯地開口，「不如，你們從這兒跳下去，給我解解氣？」

少女的聲線有些柔和，然而似笑非笑的，模模糊糊地帶著三分涼意，鬼們嚇得身子一抖。

「道爺，咱們也沒有幹什麼壞事，求您高抬貴手，行行好就當我們是個屁，放了吧。」

燕少爺眯了眯眼睛，微微一笑：「反正你們都是鬼，死過一次了，跳下去說不定也死不了。」

鬼們冷汗淋漓地想：媽、的，誰知道他們從這萬米高空掉下去會不會再死一次？

死了的人能變成鬼。

死了的鬼可怎麼辦？

燕陶也就是隨便逗一下這一幫子的笨鬼，懶洋洋地開口說了句：「鬼死了，魂飛魄散，入不得輪迴道，進不了長生天。」

除了那華國的鬼，其餘的幾隻鬼面面相覷。

輪迴道……是什麼？

長生天……又是什麼？

抱歉，俺們真是一群沒見識的鬼。

秦縱順手摸了下少女柔軟的發頂，手中的觸感輕柔和緩，十分得討喜。

「行了，你們也怪丑的。」燕陶嫌棄得撇撇嘴，跟趕蒼蠅似的擺手示意他們滾蛋，「做好事，才能有功德入輪迴知道嗎？」

「是是是，多謝道長指點。」

那些紐約的鬼忙不迭地跑了，只有華國的鬼還呆在原地，他恭恭敬敬地給燕陶彎腰鞠了一躬，跪下來要給她磕頭。

燕陶趕緊避開。

陰鬼跪，必有求。

陰鬼哭，必有怨。

「你有事說事，」少女好看的眉頭隨意挑了下，聲線淡漠如煙。

「道爺，您能不能……替我超度？」

那鬼期期艾艾地看著燕陶，搓著手，一幅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燕陶微微挑了下眉頭，如玉容顏上頭處冷淡的神色來，淡淡的道，「沒空。」

鬼立刻就垮下了鬼臉，眼淚啪啪往下掉，「道長，可憐我客死異鄉，連家都回不去，香火亦是享受不到……餓著肚子一直到現在……」

「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吧……」

燕陶……

「我看起來很善良嗎？」

少女燦然一笑，笑意盎然。

她笑意起來的瞬間，桃花眸中水波瀲灧，彷彿春日間百花盛開，瞬間的風華盛世，美的驚心動魄……

陰鬼被少女美到極致的笑晃花了眼，然而他很快捕捉到燕陶唇邊的一抹清冷。

心跳了下。

不知道自己該咋回答？

燕陶：「行了，你跟著飛機一同轉到地面上，自己尋到家人，入夢提醒一番便是了。」

後代子孫夢到逝去的長輩，一次兩次可能沒放到心上，夢到多次，自然會去準備香火。

冤死鬼：「這、這樣行嗎？」

燕陶微微頷首，算是應了。

「多謝道長提點。」

冤死鬼趕緊著彎腰道謝。

小七：主人，你只是修道，未曾出家，也沒有穿道士服，這些鬼老當你是道士。

燕陶素白的手指摩挲著下巴。

在華國，捉鬼天師多為道家人。

旁的玄學門派，少有替鬼超度的。

次數多了，便只當遇上的都是道家人了。

燕陶懶得計較這個，窗外風光正好，適合睡覺。

美艷的少女笑眯眯往秦縱肩膀上一靠，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