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在回家的路上舊事重提，「桃子啊，你真不再考慮了？」

燕陶悠然地行在路上，腦子想著未來跟縱縱同居的美好生活，聞言挑了下眉頭：「不考慮。」

劉成嘆了口氣，真的啊。

看來他只有採取強硬手段了。

最好在燕家人來之前，帶走燕陶。

男人微微垂首，風雅的深眸在月光下泛出清冷的光來。

*

帝都，沉冷的夜。

秦縱洗漱過後，浴袍松垮地套在身上，隱隱露出如玉精瘦的胸膛，一人坐在沙發上。

空曠的公寓，寂靜的連根針掉下去的聲音都能聽見。

「滴——」

手機響起的聲音。

男人修長的手在屏幕上滑開，「媽。」

秦夫人耳朵跟肩膀夾著手機，正在塗指甲油呢，「小縱啊，今天怎麼這麼乖，記得給媽打電話了？」

秦縱：「媽，燕家人你認識嗎？」

秦夫人手一抖，指甲油的瓶子順著手心跌到地上，她眼眸映出冰涼慘淡的冷意來，倏爾又低下頭，若無其事地笑了下，「人老了就是不成，你瞧瞧，連瓶指甲油都拿不穩了。」

淡色的甲油抹在她掌心，有些刺目。

秦夫人軟了身體靠在沙發上，笑著道，「燕家是哪一門？怎麼突然問起燕家來了？」

「媽，你知道我問的是哪一家。」

秦朝昨夜目睹了讓他幾乎魂飛魄散的一幕，哪兒能睡得著啊！

連夜騷擾秦縱，把看到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秦夫人：「燕家是隱世古武世家裡頭比較強勢的一支，行事如此，我們家跟他家沒什麼交際。怎麼突然問起古武世家來了？」

秦縱恩了聲，「小朝恰好撞見了。」

這話一出，秦夫人猛地挺直了脊背，攥緊手指，努力用平靜的語氣道，「古武世家少有出世的時候，小朝在哪兒撞見的？不會是跑到深山老林里去了吧？」

「在個小城市裡，」秦朝漫不經心地道，「清陽市。」

清陽市……

秦夫人瞳眸縮了下，電話裡頭卻只是隨意地回了句，「小地方吧？在南邊北邊，怎麼沒聽說過？」

「北邊。」

「哦，這樣啊。」秦夫人笑了下，又絮絮叨叨地道，「古武世家性子都霸道的很，在外頭都這樣，一副天王老子的模樣。小朝性子不穩，你好好囑咐囑咐，別跟那些人起衝突，見了就躲開，不然惹出什麼亂子就不好了，知道嗎？」

秦縱：「我知道。」

「哦對了，」秦夫人又加了句，「早點叫小朝回來，就說我想他了，趕快回來陪陪我。」

「嗯。」

秦縱掛了電話，淡冷的眸光落在手機上，那Q版的小人被男人森冷的寒眸嚇得瑟瑟發抖。

「你、你放心，我沒聽到的。」

主人不叫他們監聽未來少夫人的任何事情。

便是有，它們也不會告訴。

智能體的最高設定原則便是，服務主人，滿足主人的一切要求。

燕陶下了命令，它的收錄聲音功能會在特定時間開啟，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

秦縱：「你是不是能從手機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