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你奶奶說，你想報華清大學？」

劉成似是漫不經心地挑起了話頭，燕陶雙手撐在後腦勺的位置，散漫地翹著二郎腿，「嗯。」

「華清大學在國內是頂尖大學，在國際上排名一般，」劉成手裡頭剝著個橘子，語調清雅，徐徐地闡述理由，「以你的資質，選擇哈佛或是斯坦福都可以。國內發展迅速，這些年許多領域都已經到達頂尖的程度，但教育這行想要追趕上去還需要一些時候。」

劉成說話時，眼睛認真地同燕陶對視，他聲線雖然輕緩，卻有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在其中，「我近些年都在M國發展，你去了哈佛，我還可以照顧你。」

燕陶素白的手指微曲，點在躺椅上，她勾唇一笑，目光卻落在姜婆婆身上，「國外太遠，照顧不到奶奶。」

姜婆婆咬斷一截線頭，「大孫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你爸爸經的事兒多，國外的大學要是比華清好，去幾年也挺好的。」

燕陶左胳臂撐在椅子上，眸色偏淡，「奶奶說，一塊去M國？」

「老婆子年紀大了，正好出去見識見識，也算是旅遊了！」

姜婆婆笑呵呵地道。

「現在已經過了申請的時候了吧？」

燕陶伸手彈了彈膝上的灰塵，桃花眸底暗光拂過。

劉成：「我曾經在那兒任教，也算有些人脈。優秀的人，自然有跟普通人不同的待遇，我把你的申請書遞上去，參加面試，你過了便可以。」

燕陶：嘖，她這個老爸倒是叼。

跟那鄉村非主流風格的劉鵬全然不同嘛。

俊美如妖的少年從躺椅上起身，濃如墨的瞳眸靜靜看著姜婆婆跟劉成，腦海中卻浮現出那劉鵬的面容。

同樣的基因，同樣的環境，真能養出天差地別的人嗎？

大的粗野、卑鄙、沒本事卻狠毒。

小的溫文爾雅、見多識廣，龍章鳳姿，天質自然。

這骨子裡，流的血便應該不一樣吧？

少年的目光，平靜又飄渺，好像能看透一切般，換到旁人至少會心虛得躲一下。

姜婆婆跟劉成都很淡定，小老太太從兒子手裡頭搶了塊橘子放到嘴裡，繼續低頭做衣服，劉成則微微一笑，神色溫和，像是可容納一切的大海，任何東西落到他身上都會融入進去。

照不出任何東西來。

少年漂亮的桃花眸揚了下，她驀地起了些興趣。

這小老太太跟劉成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唔，想知道。

小七：我這就去查。

燕陶撇撇嘴：你查很久了，沒用！

小七……委屈巴巴：不是人家沒用，他們藏著的事情隔得太久了，姜婆婆那時候的很多東西都沒錄入電子檔案里。

燕陶：算了。

基礎模式的小七太雞肋了。

沒用！

小七……哭唧唧。

燕陶笑眯眯撐著下巴，眼神輕飄飄落在對面的男人面上，唇邊勾起抹興味的笑，語調清悠，緩緩地提問，「八年沒回來，杳無音信，我一要去帝都，你就回來了？」

吶，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