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鋒加重語氣，「你知不知道爺今天在幹嘛？他居然在逛商場！逛商場你知道嗎？！」

徐莫給電話里喊聲震得耳膜亂響，下意識挪遠了些：「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

連鋒巴拉巴拉說了一堆，徐莫每次想說話，都給他堵了回去。

徐莫也來氣了，咔嚓咬下最後一口黃瓜，「說說老子TM的不知道！老子早知道了！爺說他沒治好那小兔崽子的病，自己得病了！」

連鋒沉默了，淚奔了。

不成啊爺，你咋能這麼不爭氣。

這還沒多久呢，咋就風給掰彎了呢？

「你怎麼知道這事兒的？」徐莫蹲在馬路牙子邊上，修長的手指裡頭夾著根煙，不修邊幅的模樣像極了流浪藝術家。

連鋒滿臉沉痛：「爺不用跟我說，他已經在用實際行動證明了。」

徐莫……

「哦。」

「你就給我這反應？」

「那你想要啥反應？」

連鋒氣得一腳踹在樹上，「還有，爺知道三十歲的事情了。」

「什麼？！」

徐莫豁然起身，語氣里震驚驚慌擔心，各種複雜的情緒混織在一處，「你告訴爺的？」

連鋒：「爺好像很久之前就知道了。」

他們齊齊沉默了一會兒，連鋒捏著手機，斟酌了下語言，「任務的時候，爺說他可以等。我以為爺會跟燕陶保持距離，至少這段時間，夠我查出她的身世。但是……爺怎麼能這麼不矜持啊！」

說好的等呢？！

徐莫……

翻了個白眼，「爺的性子你比我清楚。」

連鋒：「你找個機會，測測爺現在對燕陶到什麼地步了唄？」

「為什麼是我？」

連鋒微笑：「因為你是學心理的，對人的心思把握得最精準，不像我們這些外行人。好的，就是這樣，再見。」

徐莫聽著電話里嘀嘀嘀的聲音，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他這是被連鋒套路了？

媽、的！

不要臉！

所以他當初到底為什麼要學心理？

為了給老虎拔鬍鬚嗎？

徐莫慢騰騰站起來，只覺得世上再沒有比他更凄慘的人了。

淚流滿臉.jpg

如果有下輩子，我放棄學醫，真的。

*

澳城。

時間走到下午三點。

燕少爺懶洋洋靠在床上，接了個戚志打過來的電話。

「少主，繼任儀式的日子，您看八月二十五日可以嗎？」

此日大吉大利，適合繼任。

燕陶挑了下眉頭，「可以。」

戚志：「我已經把一切事宜都準備完畢，等過幾日就將帖子廣發出去，請玄學界的大師們過來觀禮。不過，少主您要做好心理準備。只怕繼任儀式上不會平靜了，王昌寧爭了大半輩子，把我逼到如今的地步就是想奪取玄門門主的位置。繼任儀式那天，他肯定會過來搗亂。」

「他想來，就讓他來。」少年抬手，金光散落下來，瑩白的手指在日光照耀下有些透明。

左右，這儀式本就是他故意接過來，想氣死他的。

戚志皺皺眉頭，他怎麼從少主的語氣中聽到了期待呢？

趕緊搖頭，肯定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