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鋒再一看，秦縱俊冷的容顏覆著冰霜，漆黑的鳳眸深若寒潭，半絲熱氣都無。

呼……

他鬆一口氣，摸著自己的小心臟，是幻覺是幻覺。

「動手！」

連鋒擼袖子帶人往上沖，「敢動咱們爺，下手都重點！」

不然爺得neng死他！

街道兩旁，茶攤旁，金店裡，人行道上，同時竄出二十多個人，行動有素，殺氣漫天。

姿勢、動作，一看，就是練家子。

燕陶抓了下頭髮，四方人已經到了近前，她微微俯身，目光落在對面清貴的男人身上。

冰雪般的容顏毫無波瀾，彷彿是那萬年沉靜的雪湖，無論什麼事情，都不會讓他的冷，動容半分。

「你的人？」

秦縱掀眸，他坐在簡陋的早點鋪子上，動作從容貴氣，彷彿座下的，是萬里綿延江山。

他目光薄冷，聲線透著寒，「你不是……想娶爺當媳婦？」

那就先過他手下這關吧！

「行！」

燕陶瀟洒地甩過頭髮，碎發在風中飛揚。

她伸手，流氓地摸過秦縱下巴，「打過他們，你就歸我！」

想當年，她打遍天下無敵手，玄術世紀最強武者都淪為她的手下敗將。

燕陶從不出手，卻能永遠立於不敗之地，讓所有人嘆服。

距離最近的一個人拳頭已經逼近，燕陶一個漂亮地迴旋，從那人背後越過，沖入了二十多個人的包圍圈。

「打架了！」

「快報警！」

「……」

周圍的人紛紛後退，心裡頭替那瘦弱單薄的少年捏了把冷汗。

燕陶並不出手，乾脆利落躲過攻擊，但是……那該落在她身上的拳頭並沒有落在空里，全部被引導到了他們自己人身上。

並未出手，手下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秦縱淡冷的目光微微泛起了波瀾，這小流氓……能預測到他手下的每一步攻擊？

並且全部引導到別人身上。

他俊臉冷沉，倏然出聲，聲線中皆是寒冰之氣，「早上沒吃飯？」

一個個弱雞成這樣？！

連鋒眼神一抖，完了，爺生氣了。

媽、的。

二十多個人，連個小孩兒都打不過。

傳出去，他們戰鷹也別要臉了！

連鋒加入戰圈，在秦縱的威壓下，其餘人咬著牙，拳頭和速度比剛才重了十分！

使出了渾身的勁兒！

連鋒是個高手。

燕陶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們連擊，施加在燕陶身上的壓力陡然加重了。

素手順著唇線滑過冷冽的弧度，燕陶雙腳踩著奇異的步伐，以一種極其不可思議的身法在二十多個人中間移動。

逼仄的空間，他們硬是連燕陶的衣角都沒有抓到。

周圍的人都看呆了。

目光不受控制地被燕陶吸引。

晨光中的少年身上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

看著她，就好像置身於山林間，晨霧起，鳥鳴聲脆。

那韻味，張揚又內斂，神秘莫測。

彷彿，不該屬於這塵世人間。

而是在那高山之上，流水之間。

燕陶在二十多個人中間穿過，站定時，連帶著連鋒，僵直著身子，臉色都隱隱泛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