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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億萬婚寵:老婆,你好甜 - 第2259章 僅限於現在,不是未來字體大小: A+
     

    雖然明知道,那只是一個夢,夢裏的所有都不是真實發生的,但江一帆還是心有餘悸,因為他知道,那是他心底最懼怕的東西,準確的說,算得上是他的心結,所以他才會夢到,才會哪怕是一個夢,都那麼害怕。

    夢是假的,可他小時候經歷過的那些,卻是存在的,他想要永遠的瞞下去,想要在恩恩的面前,包括恩恩的心裏,永遠都是最好的存在,但是過去他無法改寫,也無法抹去,他的懦弱,他的不堪,他的醜陋,全部真實存在過,即便現在已經脫胎換骨,他卻永遠也換不了過去,擺脫不了小時候。

    更何況現在最糟糕的是,顧南城已經知道了,只要他想說,隨時都可以告訴恩恩,當恩恩知道他就是當年那個面目醜陋的胖小子,恩恩會怎麼樣?會遠離他嗎?

    按照恩恩的性格來說,雖然不至於趕走他,不會鄙夷他,說不定還會和他做朋友,但他能確定的是,恩恩一想到他過去的模樣,大概這輩子再也不會有喜歡他的可能性,誰能接受得了?如果他是個女的,他都沒辦法接受那樣的自己,更何況恩恩呢?

    她本來就出身高貴,又是在蜜罐里被泡著長大的,永遠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裏呵護,想要圍着她轉的男生不計其數,她就是被包裹在其中,永遠最耀眼的存在,身邊從來不缺乏優秀的異性,更何況還有個顧南城在,現在好歹他還能佔據一席之地,倘若以前的事情被爆出來,他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他所有的希望,都會隨着他那不堪的回憶,永遠的幻化成泡影,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哪怕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畢竟紙永遠都包不住火,可惜他還是心知肚明,他沒辦法承受那樣的後果。

    恩恩就是他生命的一束光,是他的救贖,他不可以沒有她,不可以沒有這束光,也不能重新回到黑暗之中,見過光明,他就再也無法接受暗無天日,沒有人知道,他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為了改變自己,變得足夠優秀,足夠能站在她身邊,他付出了多少。

    很多時候,他都想放棄的時候,腦海里浮現出的,都是她那張稚嫩的小臉,上面帶着甜甜的笑容,就這樣,支撐着他,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減重,改變,變得越來越好,越來越優秀,當他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已經徹底擺脫了過去,再也找不到半點當年的影子,他這才敢回國。

    回到日思夜想的城市,見到日思夜想的她,能光明正大的轉學到她的班級,有勇氣去接近她,想盡千方百計的,和她成為了最好的朋友,除了放學以外,每天都在一起,一起上課,一起寫作業,一起複習功課,一起去食堂吃飯,一起打打鬧鬧,然後,現在住進了她的家,什麼都能在一起了。

    雖然在學校里,有方雅,來到她的家裏,有顧南城,但他一點都不在意,只要有他的一席之地就好了,只要恩恩不排斥他,抗拒他的接近,就比什麼都好,他們現在還小,將來有的是時間,他心裏再急都不會有任何作用,一切都要慢慢來,來日方長。

    至少他目前的情況,已經比他當初在國外的時候,計劃的還要好上許多了,他當時都沒有想到,自己能在這麼快的時間打入內部,得到唐阿姨的喜歡和心疼,住到這個家裏來,現在,已經比想像中發展得更快了,不是嗎,所以他江一帆,真的很知足了,做人,真的要學會滿足,否則被慾望困住的,到頭來還是自己。

    「咳,咳咳!!」感冒還沒好,嗓子裏一發癢,他就沒能忍住咳嗽出聲。

    而聽到他的咳嗽聲,原本在做功課的兩人,視線齊刷刷的掃過來,恩恩見他睜了眼,驚喜的叫他的名字,「江一帆,你醒啦!!」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偏生嗓子又癢又疼,一開口,話什麼都還沒說出來,先就開始咳嗽,「咳咳,咳咳咳!!」

    「怎麼開始咳嗽上了。」恩恩擔心的放下了筆,一邊說一邊走過來,直接坐在了床沿邊,坐在了他的身邊,「我先看看,燒退沒退。」

    說話間,小手已然抬起,放在了他的額頭上,「好像還有一點燙。」

    大概是燒還沒有退完,他的渾身仍舊是燙的,而她的手放上來的時候,冰冰涼涼的體溫和滑嫩的觸感,讓他的身體忍不住顫慄了一下,很舒服,似乎他的手一碰,他的感冒一下子都好了不少。

    而且,她身上真的好香,離他越近,香味就在他的呼吸系統里,越發清晰,這種香味,牢牢的刻在了他的腦海里,和他的記憶中,幾乎一模一樣,這一瞬間,現實和過往的記憶,在重疊,不停的重疊,眼前是兩張臉,在不停的變幻,一個稚嫩甜美,一個青春逼人,一個是小時候,一個是現在。

    他覺得,她身上的香味是最獨特的,只要靠近她,還能清楚的聞到,這些年,有不少的女生靠近他,可是她們身上的味道一點都不好聞,他甚至覺得格外的厭惡,只有她的味道,讓他痴迷,讓他眷念,讓他從來未曾忘記過一分一秒。

    恩恩探了探他的額頭,又把手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不過就一點點,應該沒關係的,你在咳嗽,嗓子肯定很不舒服,我先給你倒杯熱水,你潤潤嗓子就舒服多了。」

    他依舊張口就是咳嗽,什麼都說不出來,「咳咳,咳咳……」

    「好了,你別說話了,不然不舒服。」說完,恩恩利落的去倒了熱水,遞給他,「喏,不燙的,我給你倒的溫水,放心喝吧。」

    燒還沒有完全退,他先前又燒得稀里糊塗的暈了過去,這會兒雖然醒了過來,意識也清楚了大半,但今天折騰了一天,中午沒吃兩口飯,晚上更是沒有進食,現在渾身上下,一點都沒力氣,他掙扎着想要從床上坐起來,然而他此刻虛弱得很,搞了好久,都沒挪幾分。

    恩恩自然是不忍心的,「別動了,我扶你吧。」

    他愣了一下,就真的乖乖聽話不動了,等著恩恩扶他。

    然而就在恩恩放下水杯,準備伸手的時候。

    「我來。」

    冷冷的兩個字,打斷了恩恩的動作。

    恩恩這才一拍腦門,「哎呀我這豬腦袋,都忘記了還有顧南城呢,現成的免費勞力,不用不用白不用。」

    顧南城走過來,恩恩自動給他讓了位。

    燈光在頭頂,他走到床邊的時候,陰影落了下來,恰巧落在了江一帆的臉上,不偏不倚的,江一帆對上了他的眼眸。

    他躺在顧南城的床上,從這個方向看過去,顧南城埋着頭朝他伸出了手,整張臉都背着光,臉色暗沉沉的,暗到幾乎能滴出水來,即便看不出他的情緒來,但江一帆卻能從他那雙冰冷的眼眸中,感受他的壞心情。

    糟糕透了的壞心情。

    想來也是,換作他是顧南城,他大概也高興不起來,誰願意照顧情敵?

    他都能看出來,顧南城喜歡恩恩,顧南城那麼聰明,再加上還調查過他這個人的過去,連一些旁的細枝末節都沒有放過,試問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意?恐怕早被裏裏外外摸了個透。

    說句最不好聽的話,他現在在顧南城的面前,就和被扒光了衣服一樣透明沒區別,他喜歡恩恩,將來想要成為恩恩另一半的心思,顧南城一清二楚,所以剛才恩恩想要扶他,顧南城也是自然不會答應,他不會讓恩恩和他有親密的行為,至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都不可能。

    一雙大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提,他整個身體就直接坐在了床上,腦袋都險些磕到了床頭,顧南城那是一點沒手軟,下一秒,便把杯子塞到了他手中,也不管他到底拿不拿得住,言簡意駭,「喝水。」

    他幾乎是用了所有的力氣,才握住了那個水杯,不然,現在他身上應該已經濕透了。

    恩恩把這一幕看在眼裏,嘴角抽了抽,「顧南城,你別這麼粗暴嘛,江一帆他還是病人呢,哪裏經得住你這樣折騰,算了算了,還是我來吧。」

    說完,恩恩就要過來照顧江一帆,可惜被顧南城的身體擋住了,不讓她再靠近這個人,先前恩恩用手去摸江一帆的額頭,顧南城的心情就很不爽了,看江一帆的目光便友善不到哪裏去,他盯着他的眼,直接問,「自己喝,還是……我喂?」

    「咳,咳咳!!」江一帆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一邊咳嗽,一邊努力的擠出三個字,「自己喝。」

    誰要他喂,用這樣的眼神喂他,就和在水裏下了毒一樣沒區別,他才不要呢,寧願自己喝,也不讓自己的內心遭這麼個罪,太煎熬了好嗎?

    唉,要是顧南城不在就好了,要是顧南城去忙別的就好了,現在有他像尊大佛一樣在這裏,恩恩想要照顧他都不行,而且,他都沒有半分機會靠近恩恩,本來這是個絕佳機會的,可惜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聽到了沒有,他說自己喝,不是我說的。」顧南城轉過頭去,說是在向恩恩解釋,不如直接說在平淡的陳述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恩恩的嘴角抽了抽,白眼都快翻上天了,狗東西態度這麼惡劣,還嚇人得要死,江一帆敢說要他喂嗎?擱誰誰敢呀?

    反正要她,她估計也得硬著頭皮上,「江一帆,你行嗎?」

    「沒……沒問題。」江一帆的內心在咆哮,欲哭無淚,握著杯子的手虛弱的在顫抖,埋頭喝水的時候,連嘴唇都在抖,還沒有完全退燒的身體就是這樣,虛弱,無力,且控制不住顫抖,他現在喝水,都是強撐著的,恩恩擔心的說,「江一帆,你慢點啊,不行就說,我讓傭人來照顧你。」

    說完,還不忘替顧南城解釋,「我哥他就這樣,不太會照顧人的,你要是不行,咱就換人啊,男的比較粗暴一點,指望不上。」

    「不用。」江一帆喝完水,艱難的依靠自己,把水杯放在了床頭柜上,「我沒事,咳咳,咳咳!!」

    話說到一半,就劇烈咳嗽起來。

    「你還說沒事,都咳得這麼厲害了,顧南城你愣著幹嘛,快給他拍一拍背。」

    顧南城雖然沒說話,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讓恩恩看不出情緒來,但好在恩恩的話他應該是聽進去了,恩恩一說完,他就照辦,替江一帆拍背。

    至於這個力道嘛,雖然看上去不重,但下手絕對也沒輕。

    一手下去,江一帆眼睛都瞪大了,心臟都差點吐了出來的感覺,這哪裏是拍背,分明是謀殺,紅果果的謀殺!!

    救命啊恩恩,他覺得幾巴掌下去,咳得更狠了,他要死了要死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這慘不忍睹的畫面,恩恩幾乎是齜牙咧嘴看下去的,不知道是不是接收到了江一帆的求救信號,恩恩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顧南城你等等,別拍了,我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果然這句話一出,顧南城手中的動作停住了。

    側過眸,視線冷冷的落在了恩恩身上,那目光,恩恩怎麼都覺得,有點陰森森的呢。

    好像在說,如果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那麼她就死定了。

    「什麼事?」盯着她,等待下文。

    恩恩吞了口唾液,「就是,就是那什麼……」

    她絞盡腦汁的想,別說,人在慌亂之下,腦子還突然靈光了,「就是先前醫生說了,等到江一帆醒來,得先吃藥。」

    「對了,醫生還說,葯下得重,得飯後吃,不然傷胃,會胃疼的,可是江一帆他才醒過來,還沒吃過東西呢,胃肯定是空的,所以不能現在吃藥,不然感冒發燒再加胃疼,可怎麼辦才好,後天還要中考呢,不能折騰壞了身子。」

    「這樣吧顧南城,你下去給江一帆端點吃的上來,這裏留給我就行。」像是怕顧南城不答應,恩恩還撒上了嬌,「哎呀顧南城,其實我本來想我去給他弄吃的,但是,我今天也不知道怎麼的,覺得特別累,我現在不想走路了,所以你幫我去吧,好不好,廚房裏準備得有清淡的吃食,你去端上來就行了。」

    恩恩信心滿滿的以為,只要自己撒嬌,顧南城肯定不會拒絕的,顧南城向來最寵自己,也最心疼自己了,她沒喊累的時候,這些活兒都是顧南城親力親為,現在都喊累了,顧南城自然會在第一時間就答應,卻怎麼都沒想到,她的如意算盤竟然落空了。

    顧南城壓根不上當,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語氣比眼神還要冷,「你自己去。」

    恩恩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臉上的表情都一下子僵住了,好在她反應快,轉眼間便恢復如常,「可是我覺得特別累,不想走路。」

    她接着強調這個問題,就為了讓顧南城心疼,但今天的顧南城卻非常反常,「累是缺乏運動,身體不健康造成的,現在下樓去端吃的,正好運動運動,去吧。」

    「咳,咳咳!!」這下咳嗽的,不止是江一帆了,還有恩恩。

    顧南城的這一波操作,實在把恩恩給整不會了,只能硬著頭皮道,「哦,那我去運動了。」

    臨走之時,還不忘投給江一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sorry,救不了你了,你自己多保重吧!!

    江一帆看到恩恩遠去的背影,心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徹底死定了,沒救了。

    「別看了,都走遠了。」

    直到南城的聲音,將他徹底的拉回了現實之中來,「早點把你那點不該有的念頭斷掉。」

    如果是還在平時他大概還能笑眯眯的回擊幾句,但現在,真的抱歉,他沒有那個力氣,也不敢,生怕顧南城那幾掌下去,就徹底要了他的小命,他下手的力道,可不小。

    「還需要我給你拍背嗎?」

    江一帆虎軀一震,毛骨悚然,「咳咳,不用,我,我沒事。」

    「沒事就好。」南城從床沿邊起身,重新回到了書桌前,微微垂首,翻過恩恩的試卷,再也沒有理會江一帆。

    本來他也不樂意搭理這個人,要不是恩恩,他也不至於委屈自己。

    對,哪怕和江一帆說一句話,在顧南城看來,都是委屈自己,而他從來都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一切只不過是因為恩恩而已,沒有恩恩,江一帆在顧南城這裏,連屁都不是一個。

    顧南城不說話,江一帆靠在床頭也沒說話,閱讀燈靜靜的亮着,室內也靜悄悄的,靜到這麼大的房間里,書頁翻過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楚,兩個大男生都沒有理對方,更別提什麼共同語言了,現在卻要被迫共處一室,室內的氣氛,有種說不出來的尷尬,總之怪異到了極點。

    而顧南城讓恩恩下去端吃的很簡單,他就是不願意給恩恩和江一帆任何單獨相處的機會,況且還是在他離開之後,就更加不可能了,誰知道他不在,江一帆會不會藉著生病的理由,去接近恩恩,畢竟恩恩是那麼心軟的一個人,隨便唬弄一下就被誆騙得團團轉了,他不會讓江一帆有機可乘。

    所以,他要支開恩恩,自己留下來,江一帆在自己面前,可就老實多了,就如同現在,只能老老實實的靠在床頭,哪怕想咳嗽,都要捂著嘴巴忍着,實在忍不住才能從手縫裏咳出一兩聲來,可憐嗎?顧南城覺得一點都不,能讓他現在還躺在這裏,就是他看在恩恩的份上,給了他最大的仁慈。

    另一邊,恩恩一路跑着下樓,生怕江一帆這個病號,經不住顧南城的折騰,萬一自己太慢了耽擱了時間,上去說不定人就已經奄奄一息了,恩恩的擔憂沒有錯,她清楚的知道,顧南城的好,僅限於對她,還有對顧家人,外面的那些,就難說了。

    就是在學校里,都沒幾個人敢靠近他的,聽爸爸說過,當年爸爸去國外找到他的時候,見到他的第一面,一個那麼小的孩子,才六歲,就已經拿槍指着他了,江一帆,在顧南城的眼裏不過是個外人,顧南城能對他有啥好態度的?

    但她擔心歸擔心,顧南城在他的眼裏,永遠都是最好的,恩恩才不管別人怎麼看呢,只不過江一帆是她的朋友,她難免擔心了些,而且是媽媽邀請他來的,她也生怕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交不了差就完蛋。

    恩恩剛下旋轉樓梯,就被唐果兒看到,叫住了,「恩恩!!」

    糟糕!!

    恩恩腳步一滯,下一秒,扭過頭,望向聲源處,看到幾米開外的唐果兒,嘴角扯出了笑,「媽媽!」

    當然不能讓唐果兒看出半點異常來了,不然指不準以為顧南城在虐待病號呢,呃,雖然事實也差不多,但沒辦法,誰叫她喜歡顧南城呢,那喜歡一個人,可不就得要護着他,包括他在長輩面前的形象問題。

    很快,唐果兒便走到了恩恩面前,「跑這麼快做什麼,也不怕摔倒了。」

    恩恩連忙道,「那個,江一帆他醒了,我怕他餓著,所以跑快點去廚房給他端點吃的,他吃完好吃藥,這樣病才好的快嘛。」

    唐果兒聽到她的話,滿意的點了點頭,欣慰的說,「我家寶貝現在長大了,都知道心疼人了。」

    雖然先前,唐果兒已經讓傭人重新收拾了一間房子出來,好讓江一帆住,也找了專門的人照顧,但是南城主動提出照顧江一帆的請求,恩恩也附和,看到兩個孩子如此懂事,又想到孩子之間更好相處,畢竟有共同話題,江一帆在家裏被冷落慣了,都不願意回家了,現在到了這裏,自然也不喜歡一個人。

    想到這些唐果兒也就答應了下來,三個孩子一起熱熱鬧鬧的挺好,這或許才是孩子之間最想要的,於是便一口答應了下來,還一再囑咐他們,要照顧好江一帆,如果有什麼問題,就來找她,然後完全放心的把江一帆交給了他們兄妹倆。

    當然,唐果兒想的這些,都不過是她自己一個人的想法而已,南城可一點都沒有替江一帆想過,他想的很簡單,只是把江一帆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最放心,徹底斬斷了江一帆用任何理由,任何借口接近江一帆的機會,反正各有各的心裏,兩個人的想法,毫不相關。

    恩恩有點羞愧,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能怎麼說,難道要說顧南城對待病號格外的粗暴,那給人家拍背拍的,差點沒拍出內傷來,沒吐口血出來都算是好的了,「呵呵,呵呵。」

    她乾笑着說,「沒有沒有。」

    唐果兒只當她是謙虛,便沒有理會,而是關心江一帆的病情,「帆帆他現在怎麼樣了,燒已經退得差不多了吧?」

    「燒是退得差不多了,還有一點點吧,但吃完葯再睡一覺,應該就沒什麼事了。」恩恩實話實說,「就是現在有一點咳嗽。」

    「啊,咳嗽?嚴不嚴重,要不要找醫生?」聽到咳嗽,唐果兒難免緊張,「不行不行,媽媽不能不管,媽媽還是上去看一眼什麼情況吧,想着你一個孩子,也說不清楚,我看一眼比較放心。」

    說完就要往樓上去,好在恩恩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的胳膊,「哎呀媽,你瞎緊張個什麼勁兒呢,不嚴重,不嚴重的,就是咳嗽了幾聲而已,感冒不都這樣嗎,流鼻涕咳嗽的都正常,他這還只是咳嗽了幾聲,都沒流鼻涕呢,完全小問題,吃完葯把被子捂嚴實一點睡一覺就行。」

    「更何況有我和顧南城在呢,我們都兩個人了,難道還照顧不好他?再說了,要真嚴重了,我們知道叫你的,你有這時間,不如多陪陪爸爸吧,不然爸爸可要吃醋了,你都不知道,爸爸他這人多小氣,雖然江一帆對於你來說是個孩子吧,奈何這孩子長得帥呀,你要是過於關心,爸爸指不準心裏多吃醋呢。」

    無奈之下,恩恩只得搬出顧夜白來,唐果兒都氣笑了,「什麼吃醋不吃醋的,你這小妮子,我們都什麼歲數了,你還胡說八道,哎呀,不和你說了,我上去看帆帆。」

    說完就要往樓上走,恩恩不動聲色的攔住了她的去路,「哎呀媽,你幹嘛這麼不放心我和顧南城,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會照顧人的,你這麼不放心的態度,會讓我們心寒的。」

    「可是……」

    唐果兒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道聲音打斷了,「恩恩說得沒錯。」

    是顧夜白在說話。

    母女倆幾乎是在同時,視線落在了顧夜白身上。

    男人站在不遠處,雙手環抱在胸前,瞧着她倆,臉上的笑容懶懶散散,「孩子長大了,已經會照顧人了,老婆你就放心交給他們吧,不用事事親力親為,他們都是十幾歲的人了,又不是五六歲還不懂事,你要對他們有信心,還有……」

    男人故意頓了頓,再度開口的時候,語氣故意放慢,「老婆,我真的會吃醋。」

    唐果兒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就這話,這語音,唉,真不該是這個年齡能說出來的,偏偏顧夜白還說得那麼自然而然,唐果兒無語的搖了搖頭,對恩恩說,「那帆帆就交給你和南南照顧了,有什麼問題,記得找媽媽。」

    「好的,保證完成任務。」恩恩說話間,還不忘做了個經歷的手勢,然後旋風一樣的,跑向廚房的方向,「那爸爸媽媽,我先走了哦,你們慢慢聊。」

    經過顧夜白的身邊,恩恩沖他眨了下眼,滿臉都寫着爸爸萬歲四個字。

    唐果兒看到恩恩風一樣離開的背影,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視線里,不由嘆了口氣,走到丈夫的身邊,埋怨道,「在孩子面前,你胡說什麼呢?」

    顧夜白伸手把她攬入懷中,完全不在乎周圍還有傭人,能看到這一幕,「老婆,我可沒有胡說,我說的都是真的,恩恩說的也都對,別以為江一帆才十幾歲,我就不吃醋,年齡越小,越讓我有危機感好嗎?尤其是我老婆看上去才二十幾歲的樣子,還這麼的漂亮吸引人,你說我怎麼不擔心?」

    這誇的自然而然,讓唐果兒那叫一個心花怒放,嘴裏卻還嬌嗔,「哪有你說的那麼好,而且二十幾歲,虧你說得出口。」

    「怎麼說不出口,實話難道還不讓人說了?本來就是,這些年,都不見你老,老的只是我一個人,所以,看到小男生活蹦亂跳的那精神勁兒,我現在這年齡,哪裏比得過,想到這些,我能沒有危機感?」

    說着說着,顧夜白嘆息,臉上多了幾分惆悵,「老婆,我都這歲數了,自然沒有小男生鮮嫩,你可不能嫌棄我呀,丟下我跑去和小男生玩,不然我怎麼辦?我看到多難過?」

    「不許胡說。」唐果兒的白嫩纖細的食指,豎在了顧夜白的唇上,阻止了他嘴裏還想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咱們顧公子年輕力壯著呢,哪裏老了?咱這叫成熟,成熟的男人才最有魅力,我喜歡的就是咱顧公子這種成熟男人的魅力,小男生哪裏比得過,連根頭髮絲兒都比不過。」

    不得不說,成熟男人的確有魅力,即便笑起來,臉上多少有了那麼些許細微的皺紋,畢竟這個歲月了,人不可能永遠都是二十幾歲的狀態,顧夜白在同齡人之中,已經算是天花板的存在,歲月對他,格外的寬容,所以,人要學會滿足,對顧夜白,對自己,唐果兒已經特別滿足了。

    更何況顧夜白舉手投足之間,那種渾然天成的灑脫和慵懶,那種屬於成熟男人的吸引力,哪怕是過去了這麼多年,唐果兒都抵抗不了,所以她剛剛說的那些話,並不是吹噓,相反,全是她的真心話,她太愛顧夜白了。

    在她的眼中,誰都比不過她的顧夜白,就連陸遲墨都比不過,更何況她當孩子看待的小男生,「所以,不許再說自己老了,知道嗎?」

    「嗯。」唇邊被手指堵住,男人只從喉嚨里,發出低低的一聲回應。

    「真乖,真聽話,等下有獎勵,今晚的夜宵,給你也做一份。」唐果兒很滿意顧夜白的表現,發自內心的誇讚和滿足,眼中的笑容,瀲灧璀璨,看得顧夜白都痴迷了。

    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他的女孩兒已經蛻變成了成熟的女人,可是她的眼睛還是那麼漂亮,忽閃忽閃的,像是天上的星星,讓他着迷。

    他還記得她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對她最深的印象,便是那一雙眼睛,他那時候只感嘆,那雙眼睛可真大,真亮。

    現在,仍舊沒有變。

    就在唐果兒要收回手的時候,手腕卻被一隻大手握住。

    顧夜白握住了唐果兒纖細的手腕,唐果兒愣了一下,不知所謂,大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

    然後,她的眼眸中,倒影出了顧夜白經過歲月打磨,卻更加成熟英俊的面容。

    看到他,一點一點的低下頭,然後在她的手指上,輕輕的,親了一下。

    溫柔的觸感,讓唐果兒全身都哆嗦了下,酥酥麻麻。

    男人狹長的眼眸,完成了一條漂亮的弧線。

    唐果兒心跳驟然漏了一拍,險些窒息暈倒過去。

    踏馬的,老男人真會撩。

    太踏馬會撩了。

    想和他過一輩子,不,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要一起過,生生世世,都想在一起。

    顧夜白總是給她這樣的感覺,不管多少輩子,她都捨不得沒有他,這種想法,已經在日積月累之中,深入骨髓了。

    多少人結婚了后,後悔的後悔,想離婚的離婚,唯獨他們,恰恰相反。

    雖然唐果兒和顧夜白離過一次婚,也分開過,但是,那並不是他們所願意的,只是當時的形式逼迫,不得已而為,他們的心,從頭到尾都沒有分開過,沒有從彼此的身上,離開過,他們自從在有一起后,就再也沒有過二心。

    一心一意的,只為彼此。

    恩恩端著托盤走過來的時候,他們兩口子還在卿卿我我。

    作為他們的女兒,恩恩已經被餵了十多年的狗糧,早已見怪不怪的,此時此刻,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從他們身邊經過,吧嗒吧嗒的往樓上跑去,阿彌陀佛,她什麼都看不見,看不見!!

    她還在為感情煩惱呢,實在不願意看到這兩口子沒日沒夜的秀恩愛!!

    重新回到顧南城的房間里,看到一個人在書桌前,一個人坐在床頭,倆人誰也不理誰,室內靜悄悄的,讓恩恩都有些不習慣,她喉嚨處一陣滾動,咕嚕咽下一口唾液,甚至都不敢大聲說話,不自覺的壓低聲音說,「我回來了。」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好歹江一帆還看向了恩恩,但顧南城簡直離譜了,就盯着手中的試卷,聽到她的聲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恩恩無語,算了,不理人就不理人吧,反正對她來說,又沒有什麼影響,就是不知道她這下一趟樓,這倆人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就誰都不說話,氣氛這麼古怪呢。

    「江一帆,你好點了沒有?」恩恩往江一帆的身邊,把吃的放在床頭柜上,然後重新坐在了床沿邊,坐在了距離江一帆比較近的位置。

    江一帆咳嗽了兩聲說,「喝了水,好多了,咳嗽的也沒那麼嚴重了。」

    「沒那麼嚴重就好。」恩恩往顧南城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他始終沒抬頭,更沒有關注這邊,彷彿他們倆就跟不存在的空氣一樣,這才放心下來,用只有江一帆聽得到的聲音問他,「顧南城這廝沒有欺負你吧?」

    先前讓他拍一下背,他拍得有多用力,恩恩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別真弄出點什麼內傷來,到時候事情就嚴重了。

    江一帆搖了搖頭,唇邊扯出了一抹虛弱的笑容,臉上還帶着病態的蒼白,「沒有,你別瞎想。」

    江一帆這樣說,恩恩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我就放心了。」

    「對了,我給你端了糯米粥上來,熬得可粘稠了,一定很好吃,還有些清淡的小菜,你快吃吧。」說出這句話,恩恩又突然想到了,江一帆現在可是病號,沒什麼力氣的,尤其是之前發燒了,渾渾噩噩的也沒吃東西,現在八成虛脫了,怎麼可能還能正常吃東西。

    他小心翼翼的問,「要不,我喂你?」

    這江一帆可求之不得,他當然希望用這樣的機會,和恩恩的距離更進一步,然而他張了張嘴,好呀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接收到了一記眼刀。

    原本盯着試卷看的南城,此時此刻一雙眼眸,正直勾勾的盯着江一帆,眼神冷漠到了極點,臉上的陰惻惻的表情,更好像在直接的警告他,敢答應試試。

    唉,江一帆在心裏嘆了口氣,把柄被捏在情敵的手裏,現在人也在情敵的監視範圍下,讓他根本不敢輕舉妄動,整個人都處於很被動的情況。

    再次面對恩恩的熱心,江一帆把之前想說的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

    「你行嗎?」恩恩抱着懷疑的態度問江一帆,「我先前看你端著水杯的手,都在顫抖,別等下端不住,都弄倒了,灑在身上去了,你現在的狀態,醫生說了,今晚不能洗澡。」

    「就是感冒而已,而且燒已經退得差不多了,別想得這麼嚴重。」江一帆咳了兩聲,說,「咳咳,我沒問題的。」

    「真的啊?」為了江一帆的病情着想,恩恩還是再次問了一遍。

    江一帆點頭,「真的。」

    恩恩總覺得,今天的江一帆有些不同尋常,要是換在以往,江一帆才不會和自己這麼客氣,他這人向來沒臉沒皮的,都巴不得哪個在這種時候伺候他的說,現在都生病了,先前拿水杯都拿不穩,居然還推脫,真是奇了個怪。

    恩恩也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裏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回過頭,往書桌那放下看了一眼,閱讀燈靜靜的亮着,少年依然坐在那裏,專心致志盯着手中的試卷,眉眼微微低垂,在燈光下,那張臉勾勒得越發別緻,連頭髮因為燈光的作用,都彷彿被鑲嵌上了金邊。

    和之前一模一樣,並沒有什麼異常,於是恩恩又重新回過頭,視線再度落在江一帆的身上,「那行,那你自己來吧,喝完了粥,肚子裏有點我東西再吃藥,我先給你把葯都弄好,到時候你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恩恩把碗端給了江一帆,然後按照說明書,拆開藥盒,按照劑量取出藥片,把它們都放在一起后,「葯我已經給你全弄好了,就放在這張衛生紙上面了啊,等下你直接吃就行,我先去做功課了,這兩天要考試,我得好好複習才行,你有什麼搞不定的,再叫我?」

    「好。」得到了江一帆的回應,又見他已經開始在吃東西了,雖然還是有些許的不穩,但恩恩觀察了一下,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這才放心下來,從床沿邊起身,往書桌那邊而去,重新做回了自己的位置,坐在了顧南城的旁邊,投入到了學習之中。

    後天就要考試,恩恩還想要在最後的兩天內,再努力一把,爭取用最好的狀態,去迎接期末考試,「顧南城,你押題最准了,這次考試,全靠你了哦,我們開始吧。」

    恩恩都做好了大量刷題的準備,可怎麼都沒有想到,顧南城竟然一反常態,「不用了。」

    「啊?」恩恩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不懂顧南城的意思,「什麼意思?」

    「我說不用了。」顧南城放下了手中的試卷,對上恩恩的眼,表情淡淡的,說話的語氣,卻比之前認真上了幾分,「最近我每天都有檢查你的功課,還有上課做的試卷,包括給你補習,恩恩,你的狀態已經很好了,面對這次的考試,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你要相信自己。」

    說實話,恩恩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顧南城在學習方面誇她很好,剛開始給她補習功課的時候,她的蠢笨程度,逼得一向沉默寡言的顧南城,都忍不住一遍遍數落她,反正那段時間說的話,沒一個字是她愛聽的。

    後來她慢慢進步,從什麼都不會,再到慢慢跟上課程,然後越來越好,再到現在的全班前三,她自己的變化,別說家裏人和同班同學還有老師了,就連她自己有時候都覺得離譜,不可思議,不敢相信,她從反面教材搖身一變,變成了正能量滿滿的優生,成為老師們口中誇讚的好學生,也成了別人學習的榜樣。

    即便如此,再這個過程里,顧南城都沒有誇過她一句,只是每天定時定點的,接着給她補習功課,提醒她不要驕傲,不要再次落下來,要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腦袋裏不要一天到晚,都想些有的沒的,影響學習,唯獨今天,他竟然奇迹般的,說了句好聽。

    他竟然對她說,恩恩,你的狀態已經很好了,面對這次的考試,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你要相信自己。

    媽呀,媽呀,她沒有聽到吧,還是在做夢?

    恩恩不敢相信的,在暗中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啊!好疼!!

    疼痛在告訴恩恩,這是真的,顧南城真的在誇她,不是在做夢。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天下紅雨了,顧南城竟然在學習上誇她了,稀罕稀罕!!

    怎麼辦,這狗東西金口一開,她有點開心呢,心裏甜滋滋的,渾身也是輕飄飄的,和踩在雲上沒什麼區別,軟綿綿的很舒服。

    恩恩覺得顧南城這一誇,她整個人都飄飄欲仙。

    但嘴裏面,還是謙虛的,「真的嗎?」

    顧南城給了她準確的回答,「真的。」

    「所以最後兩天,我希望你好好休息,不要一直刷題,不然用腦過度,說不定會起到反作用,你聽我的沒錯。」

    那顧南城都這樣說了,肯定是沒錯的,雖然恩恩還想再複習一下,但最後還是決定遵從顧南城的意思,乖乖聽他的話,「那好吧,那我這兩天晚上,就不學了。」

    「嗯,你收拾一下東西吧。」

    「好的喲!!」恩恩連忙開開心心的收拾書包,完事後,「現在還早,那我陪你們一會兒吧,反正回房間去也沒事,而且江一帆還病著,看着他我放心一點。」

    江一帆三個字從她口中出來,顧南城的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轉瞬即逝。

    果然恩恩的小腦袋瓜子裏,永遠不能真正理解他的意思,他說那麼多,可不是為了她留在這裏照顧江一帆,而是為了讓她早點回房間,離江一帆越遠越好,免得江一帆連喝個粥,都在這裏偷偷看她。

    真是讓他……心煩。

    感覺自己的東西被覬覦了,這種滋味,不太好受。

    不過恩恩不理解也好,這種事情上,他原本就不希望恩恩太聰明,太聰明,就會像江一帆一樣,看透他的心事了,到時候,事情只會越來越複雜,那是他不願意看到的,他寧願他們一輩子都這麼單純,也不想給恩恩任何遠離他的機會。

    「不用。」南城把書包遞給她,「現在就回房間去,早點睡覺,這樣精神會好一點。」

    恩恩想要說話,但南城完全不給她機會,「還有,現在正換季,氣溫不穩定,得感冒的人很多,江一帆這病也不知道傳染不傳染,我不希望你在這裏待太久,萬一被傳染的話,後天考試你要怎麼辦?」

    「如果發生像今天江一帆這樣的狀況,直接發燒暈倒,我看你也不用參加中考了,可是恩恩,你學了大半年,成績進步這麼大,這次無論是你父母,還是老師,當然也包括我,對你的期望都很高,你不要讓我們失望。」

    顧南城直接把恩恩的路給堵死了,而且他說的每句話都很有道理,恩恩之前沒想到傳染這麼問題,現在顧南城這麼一說,她自己都覺得害怕了,她努力了大半年,她自己也不想半途而廢,況且這次是中考,不是普通的考試,但凡出點什麼問題,考得一塌糊塗,那豈不是讓所有人都看了笑話。

    不行不行,她不能讓自己成為一個笑話,「那我就先回房間休息,江一帆就交給你了哦。」

    「回房間先吃點感冒藥預防一下。」顧南城關心她是真的,確實也害怕她感冒被傳染。

    「你也是,雖然你不用考試,但也別把自己弄感冒了。」不然,她怕是考試都要分心了,「我們都吃點感冒藥預防一下。」

    「好。」南城說,「走吧。」

    恩恩點了點頭,離開之前,和顧南城還有江一帆都打了招呼。

    房門關上,恩恩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里。

    江一帆咳嗽了兩聲說,「為了不讓恩恩和我接觸,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呢,顧學長。」

    南城沒有接他的話,反而冷眼提醒道,「不要對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江一帆笑,笑容帶着病態的蒼白,「這句話不知道顧學長是在提醒我呢,還是在提醒自己?畢竟,顧學長的幻想,比我更不切實際。」

    「是嗎?」南城冷笑,「你大概忘記了,我和恩恩沒有血緣關係。」

    這回,輪到江一帆提醒了,「但在恩恩眼裏,你只是她的哥哥。」

    南城不以為然,淡淡的回,「哥哥,僅限於現在,不是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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