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恩恩連忙捂住了方雅的嘴巴，「你給我小聲點！！」
她剛剛還在扯謊了，生怕自己的謊言被拆穿，到時候被別的同學知道了，指不準怎麼看待她呢，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形象，可不能分分鐘就坍塌了。
方雅翻了個白眼后，把恩恩捂住她嘴巴的手拿開，「好了，小聲點就小聲點嘛。」
見方雅把聲音壓低下來，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清楚的聲音說話，恩恩這才放心下來，「這樣才對嘛，說那麼大聲幹什麼呢，你是要全班同學都聽到？」
「那你告訴我，剛剛是不是你哥給你發消息了？」方雅認得南城的微信頭像，所以哪怕只是掃了一眼，都還沒看清楚，就大概知道那是顧南城。
恩恩本想否認，但方雅卻看穿了她的心思般，立刻道，「別不承認，我都看到了，你以為我不知道，那是你哥的頭像，我認得的，好嗎？」
既然方雅都這樣說了，恩恩也沒辦法再否認了，再說了，方雅可是她的好姐妹，在好姐妹面前，似乎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對啊，我是我哥在發微信，怎麼啦？」
「怎麼啦？你說怎麼啦？」方雅道，「恩恩，你不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有些奇怪嗎？」
「奇怪？哪裡奇怪了？」恩恩實在不知道方雅在說什麼，簡直一頭霧水。
「不是。」方雅知道恩恩不能理解，於是換了一種方式，「這樣吧，我問你，你剛剛是不是特別激動？」
恩恩想了想，點頭，「有點。」
「那叫有點？那叫非常激動好嗎？」方雅實話實說，「我和你認識這麼多年來，就沒見你和誰發微信這麼激動，連場合都顧不上尖叫了出來，這種情況你以前有過嗎？明顯沒有對吧。」
「說句不好聽的，就是這次期中考試，你成績考得那麼好，一向墊底的你一下子考了全校一百名，咱們級多少學生，你這都算是創造奇迹了，結果都沒看你這麼高興和激動！！」
恩恩眨巴眨巴眼，又眨巴眨巴眼，終於問出了重點，「然後呢？雅雅，你想表達什麼？」
「你先跟我說，你哥到底給你發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也沒什麼呀。」
「沒什麼是什麼？你說嘛。」
恩恩也想說啊，可是潛意識裡告訴她，「那不能說。」
雖然她覺得聊天記錄是沒什麼問題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深處好像有道聲音在不停的響起，對她說，不能，也不可以告訴別人。
「看吧看吧。」方雅指出了她的異常，「如果是普普通通的聊天記錄，你幹嘛不給我看，恩恩，以前你和你哥聊了什麼，你都從來不介意跟我分享的，現在你變了，恩恩，你真的變了。」
「我變了？？」恩恩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變化，只是經過方雅這麼一說，她才隱約覺得，自己是跟當初有些不同尋常了。
方雅說的是實話，當初不管她和顧南城說什麼，她都從來不會隱藏，甚至不用方雅問，就大大咧咧的說出來了，可是今天她一點都不想說，尤其是顧南城那句你最好看，她開心極了，卻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
這種感覺，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按道理說，越是開心的事，她越是恨不得讓全世界知道才對啊，看來，自己真的在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悄悄產生了變化。
「你當然變了。」方雅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說，「你變不變你自己不知道，我卻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嘛，恩恩，你現在特別反常，到底是因為什麼呢？難道你和你哥說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你才說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呢。」恩恩飛快的反駁，可不知為什麼，心裡竟然有些心虛，而且明顯底氣不足，她這到底是怎麼了？
顧諾恩啊顧諾恩，你正常點好嗎?可以嗎？
不就是因為顧南城的一句你最好開心嗎，哥哥誇妹妹一句，開心是理所應當的嘛，你幹嘛要心虛？神經病啊！！
「沒有說什麼見不到人的東西，你剛剛激動得尖叫，差點沒跳起來？關鍵是，你還不給我看，不給我看知道嗎？？」她們之間，明明是沒什麼不能讓對方知道的。
方雅越想越奇怪，越想越覺得有什麼不得了，因為她太了解恩恩了，她覺著這幾年來天天相處，她陪在恩恩身邊的時間比她父母多多了，甚至比她哥哥都多，畢竟同桌嘛，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恩恩，發現恩恩的不對勁。
可這次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哪裡出了問題，她絞盡腦汁半天，都不知道因為什麼，直到有什麼在腦子裡，一點一點的破土而出，像是一顆種子，生根發芽，開枝散葉，讓她衍生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恩恩！！」
天哪天哪，方雅還沒說，就先自己瞪大了眼睛，「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了自己的哥哥吧！！」
什、什麼？？
恩恩好似聽到了天方夜譚，一雙本來就大的眼眸瞪得溜尖。
她剛剛聽到了方雅說什麼？？
恩恩，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了自己的哥哥吧？？
不是不是，她耳朵沒聽錯吧？耳朵出毛病了，還是剛剛自己在做夢？
她機械的用手掐了下大腿，哎喲，好疼。
眼淚花花都疼得快流出來了，所以得出的結論是，她沒有做夢，這一切，全都是現實。
方雅剛才說了一句，她從來都不敢去想的話，「怎麼可能！！」
恩恩在第一時間內否認，「雅雅，你在胡說什麼呢，顧南城是我哥！！」
對，她是喜歡顧南城，從小就喜歡，但那只是妹妹對哥哥的喜歡，很明顯，方雅不是這個意思，她的意思不是哥哥和妹妹之間的喜歡，而是另一種，男孩和女孩之間的喜歡。
和方雅幾年的同桌，有些最基本的意思，她還是能聽出來的，不至於那麼傻不拉幾。
「顧南城是你哥怎麼了？」方雅說出了自己的心裡想法，「是你哥你就不能喜歡，不能對他有感情嗎？況且，你們沒有血緣關係耶！！」
「雅雅！！」恩恩捂住了她的嘴巴，「你小聲點。」
顧南城和她沒有血緣關係，外人是不知道的，不管別人怎樣猜測，也不敢來顧家刨根問底，所以不管他們怎樣猜測都沒有用，這就跟一個謎一樣的存在，他們永遠都得不到答案。
顧家上上下下對這一點都很謹慎，包括恩恩也從來都沒有出去說過，無論和別人玩的多好，這點被爸爸媽媽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過後，她牢牢銘記於心。
況且爸爸媽媽說了，如果這件事不小心傳出去，顧南城就有可能被他其他的親人找到，並且從顧家帶走，以後他們想見到人，就特別難了，他也不再是顧家的人，不再屬於顧家。
她一聽怎麼得了，那不行，絕對不行，她從小就依賴顧南城，習慣了他的照顧，更習慣了他待在顧家，待在他的身邊，所以她比誰都害怕失去顧南城，失去這個哥哥，才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去。
偏偏有一回，大概是去年的時候，她和雅雅出去玩，雅雅帶了兩瓶飲料出來，特別精美的玻璃包裝瓶，只是上面並沒有標籤，她們逛街口渴了，她提議喝奶茶的時候，方雅從背包里掏出來，一瓶塞到了她手裡，「喝這個。」
她看了眼玻璃瓶里紅色的液體，玻璃瓶很精緻，液體也同樣呈現出一種很漂亮通透的顏色，可是她不知道，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不由問道，「雅雅，這是什麼啊，怎麼沒有包裝。」
「當然沒有包裝了，這是我媽媽親手釀的葡萄汁。」說到這裡，方雅特別驕傲道，「我媽幹啥啥不行，就是特別愛做吃的，還有釀一些稀奇古怪的果汁。」m.
「她經常把這些釀的果汁送人，她的親戚朋友都特別喜歡，所以她總是樂此不疲的去做，這次的葡萄汁，還是她第一次做呢，她不讓我碰，我偷偷帶出來的，第一個和你分享。」
十幾歲的年紀，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偷偷帶出來的更是讓平時就古靈精怪，愛搗蛋的她興奮，想要嘗一嘗味道，況且她是知道的，方雅的媽媽做什麼都很好吃，果汁肯定也不錯，「那我就不客氣，喝了喲。」
「喝吧喝吧！！」方雅擺擺手，高興的說，「咱們一起喝，不要浪費了，嘗嘗出自她老人家手裡的新口味，肯定賊不錯！！」
她擰開瓶蓋，咕嚕咕嚕兩口下去，眼睛一亮，「好喝耶！！」
她沒有說謊，方雅媽媽釀的葡萄汁是真好喝，甜而不膩，葡萄的清香完全保留了下來，還有一種很特別的味道，是她從來沒有嘗試過的味道，她覺得自己很喜歡。
「我就說了好喝吧。」方雅一副我沒騙你的表情，甚至有些得意洋洋的誇讚道，「我媽的手藝，那可是一絕，連家裡的廚師都比不上呢，所以我寧願吃她做的飯菜，都不想吃廚師做的，只是我媽很多時候懶得做。」
「你去的那兩次，她也算是大顯身手了。」方雅一邊說，一邊又喝了一口，「恩恩，你快喝吧，咱們喝完接著逛街好不好，我知道有一家店可以做手工，可好玩了，等下帶你去。」
「好的呢！！」她本來就口渴了，於是仰著脖子，把剩下的大半瓶飲料一飲而盡，她是真的喜歡，喝完了最後一口還意猶未盡，連她和方雅一同把瓶子丟進了垃圾桶里，走手牽手逛街了，還回味無窮。
「雅雅，葡萄汁很好喝，明天你可以帶點來學校嗎？」
「當然可以呀，你要是喜歡，我就多帶點，不，準確的說是，以後你想喝多少我就喝多少。」方雅說，「媽媽最喜歡你了，要是知道你想喝，喝完她也肯定會接著做的。」
一想到以後都有好喝的葡萄汁，她特別開心，一雙眼睛眯成了月牙形，「謝謝雅雅！！」
可惜第二天，方雅沒有再帶葡萄汁來，她也再也沒有喝到過，因為那根本不是什麼葡萄汁，而是葡萄酒，方雅媽媽特意釀的葡萄酒。
方雅媽媽的手藝真好，釀出來的葡萄酒壓根沒有酒味，而是一種特別的味道，就是她喜歡的那種味道，讓人特別上頭，她便是被那味道給欺騙了，只是她和方雅那天並不知道。
那葡萄酒度數不高，可是後勁兒賊大，她和方雅剛坐在手工店裡的時候，就感覺腦袋暈乎暈乎的，眼睛也迷迷糊糊的看得不太清楚。
她不知道怎麼回事，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可還是越來越看不清楚了，「雅雅！！」
她連忙拽住旁邊人的胳膊，她只是那是方雅的，就彷彿拽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頭好暈，眼睛也看不清楚，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她聽到了方雅的聲音，「我也覺得有點，渾身都還覺得燙。」
「我也燙我也燙。」方雅彷彿說出了她的心聲，「臉頰也是燙燙得。」
「握草！！恩恩，你的臉好紅，怎麼回事？？」
「很紅嗎？」她又看不到，可是見方雅的反應這麼大，可能是真的特別紅吧，「我不知道，就是覺得特別燙，整個人跟騰雲駕霧一樣暈暈的，雅雅，怎麼辦，我看不清楚了，連你的臉都看不清楚了。」
「你別嚇我啊，恩恩，你該不會是生病了吧，你別嚇我啊！！」
生病了嗎？她也不知道，她現在腦袋都轉不過來了，腦袋木木的，連思考都不會了，轉動一下都不願意，整個人遲鈍到近乎麻木的地步。
「顧諾恩，顧諾恩！！」
「顧諾恩你不要嚇我，你不要閉上眼睛啊，顧諾恩！！」
失去意識的時候，她聽到了方雅焦急的聲音，在不停的喊她的名字，可是她全身發軟，無力，一點反應都沒辦法做出來，接下來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直到第二天醒來。
她第二天才知道，方雅給她喝的不是果汁，是葡萄酒，而昨天自己也不是生病，是從來沒有喝過酒的她第一次接觸酒精，喝醉了。
而睡了一晚上后，她的精力完全恢復，在父母的反覆叮囑，以後不能碰任何有酒精的東西，才和顧南城一同去上學，從家裡到學校的途中，顧南城一言不發，表情卻很複雜。
她回憶起昨天方雅也說自己暈，早上打電話又不接，所以心裡太擔心，迫不及待的想去學校看一眼她，就沒空搭理顧南城，懶得問他到底怎麼了。
一下車，她背著書包就往教室里沖，看到方雅已經到了學校，正趴在桌上睡覺，一顆緊緊懸吊著的心這才落下來，她鬆了一口氣，跑過去，「雅雅！！」
方雅聽到她的聲音，抬起頭來，緊張道，「恩恩，你沒事吧？」
她搖頭，「我沒事，倒是你，怎麼樣了？」
「我也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
「那就好，那就好！！」說話間，把書包塞進了課桌里，「話說，我今早才知道，昨天咱們喝的那是葡萄酒，不是葡萄汁，我喝完連自己醉了都不知道。」
「唉。」說到這裡，方雅就垂頭喪氣，「我媽真是的，她又不跟我說，我怎麼知道是酒呢，害我挨了一頓揍，身上都疼死了，明明是自己的錯，自己疏忽了，卻怪在我身上來。」
「啊，你挨打了？」她不可思議的驚呼。
「不然呢？」方雅沖她翻了個白眼，「你醉倒了，兩家人搞得人仰馬翻的，我是罪魁禍首，不挨打才怪呢，不過無所謂啦，禍是我闖出來的，挨打就挨打吧，反正挨打挨多了，我都習慣了，無所謂啦。」
「我看看打哪裡了，雅雅你疼不疼？」她心疼的問。
「打在看不見的地方，教室這麼多人，就不看了吧。」方雅說，「一點點疼，沒關係，我皮糙肉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三天兩頭挨打，多一次少一次都一樣。」
方雅越是這樣說，她越是心疼，「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酒量太差，要是我沒醉，我好端端的回家，就沒這回事了，你也不會挨打。」
她抱著方雅的胳膊撒嬌，道歉，「雅雅，對不起，都怪我。」
「怪你什麼呀，是我讓你喝酒的，你沒怪我讓你喝醉我就已經阿彌陀佛了好嗎，你怎麼反倒怪起自己來，要我說呀，恩恩你就是心太好，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方雅點著她的鼻子教訓，「以後不許再這樣了啊。」
看方雅現在有了力氣數落她，恩恩的心情就變好了，點頭如搗蒜，「嗯！！」
「話說回來。」方雅似是想起了什麼，「雅雅，你昨天喝醉了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她喝醉后還說過什麼嗎？她一點都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醉了，一睜開眼，天大亮，家裡人守到床邊，期間發生了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
「你不記得了嗎？」方雅驚訝。
「不記得了。」她實話實說，「我就記得自己暈暈的，然後一點意識都沒有，等到有意識的時候，都是今天早上了，媽媽還說我嚇死他們了。」
方雅想了想說，「唉，你酒量那麼差，不記得也正常。」
「那我說什麼了？」她此刻像是個好奇寶寶，特別想知道自己喝醉后做過什麼，說過什麼。
「你說，顧南城不是你親哥，他……」
說時遲那時快，她反應飛快的捂住了她的嘴巴，制止了她接下來想要說的話，甚至東張西望的，在觀察有沒有人聽到，那幅緊張和害怕的表情，她一點都不知道全落入了方雅的眼中。
見大家都很正常，並沒有注意到這邊，她才鬆了口氣，「別亂說，沒有的事。」
說完，她又覺得不放心，直接拉上方雅的手，就往外而去，找到了個沒有人的角落，這才停下來，想盡千方百計的解釋，「雅雅，我昨天就是喝醉了酒，亂說的，你別聽，顧南城就是我親哥哥。」
「他和我從小一塊兒長大，身上流著一樣的血，親的不能再親了，我喝酒後胡說八道的酒話，你怎麼能聽能相信呢？」
她試圖用酒後胡言亂語的借口，讓方雅相信她，爸爸媽媽的叮囑她一切都不敢忘記，如果這事傳出去了，她大概會失去顧南城這個家人，這是她不願意的，所以才要解釋，她不能沒有顧南城，不能讓秘密公之於眾。
雖然方雅平時不愛學習，但腦子都用在了別的方面，比如現在，「可是，有句古話說的好，酒後吐真言耶，是吧恩恩？？」
她一時間被方雅的話噎住了，好幾秒后才吞了口唾液，硬著頭皮接著找借口，「這個東西，他是因人而異的嘛，我酒後跟別人不一樣，我……」
「好了好了，恩恩你別說了。」方雅打斷了她的話，一雙眼睛盯著她跟掃描儀一樣，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的打量了一番，說道，「恩恩，說實話，我其實一開始，真當你是酒後胡說，並不相信，剛剛也是隨便問問……」
「但是吧，從現在你在教室里那反應，那幅擔驚受怕的表情，包括現在的拚命解釋，反而讓我確定，你說的並不是胡話，而是真的，顧南城真的不是你的親哥哥，和你沒有血緣關係，你越解釋，越證明了事實。」
「恩恩，相處了這麼久，我還不了解你嗎？你什麼樣子，我一清二楚。」方雅非常篤定的話，讓恩恩覺得害怕，甚至連聲線都在微微顫抖，「雅雅……」
「噓！」方雅豎起一根手指，做了噤聲的手勢，「恩恩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完。」
她抿了抿唇，就真的沒有說話，而是乖乖聽方雅說。
「恩恩，我們是好姐妹不是嗎？好姐妹應該相互信任，而不是處處防備，所以你不用防備我，也請你放心，我現在知道這些事，我也絕對會替你保密，守口如瓶，不讓任何人知道。」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家為什麼要隱瞞這件事，又有什麼目的，可既然你的家人選擇這樣做，那一定有什麼重大的原因，至於是什麼原因，雖然我很好奇，但我不會追問，也不會透漏半點。」
「你放心吧恩恩，我會用接下來的時間讓你知道，我方雅是一個值得你信任的好姐妹，而不是塑料姐妹！！」像是害怕她依然不相信，方雅便立刻豎起了三根手指，「我保證，我發誓！！」
「我方雅這輩子，到死都不會背叛顧諾恩！！」
「如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連忙抓住了方雅的手指，感動得一塌糊塗，眼眶也是酸酸的，「不要這樣！！」
「雅雅，我相信你，你不要再說了，我顧諾恩也相信方雅！！」
「嗯！！」方雅抱住了她，「以後不許喝酒了，不然要是讓別人知道，事情可就不像現在這麼簡單了，要是再被有心人利用，那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不喝不喝，以後堅決不喝，我怎麼敢再喝。」一想到昨天喝了酒，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把顧南城的事情全盤托出，她悔得腸子都青了，只可惜沒有後悔葯賣呀。
好在她只告訴了方雅，沒有亂說給其他人聽，好在方雅是她的好姐妹，並且發誓給她保密，目前為止，方雅還是很值得信任的，不幸中的萬幸，還好還好。
「不喝就好，聽話就好。」
兩個人也不知道為什麼，抱著對方又哭又笑的，要是有別人看到，一定以為他們是瘋子，屁大點的事，至於么？？
可是這在恩恩眼裡，是天大的事，才不是屁大點的事，顧南城無論是對她來說，還是對顧家，陸家都太重要了，他們不能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而接下來，方雅也說到做到了，對顧南城不是顧家親生的孩子，隻字未提，甚至在她的面前，都沒有再說過。
恩恩其實知道，方雅並不是忘記了，而是把這件事藏在了心底，在她面前徹底翻篇了，這樣才是真正為了她好，學校這麼雜，隔牆有耳，為了避免哪天不小心被人聽到，最好的辦法就是乖乖閉上自己的嘴巴。
這一藏，就藏到了今天，方雅也是在這個學校里，唯一知道她和顧南城真相的人，剛剛也是距離上一次的事情后，方雅第一次提到這個話題。
「放心吧，我的聲音已經很小了。」是恩恩對這個話題太敏感，才會覺得她聲音大，這點方雅其實能理解，恩恩太在意這件事了，害怕別人聽到也是理所應當。
所以方雅很在乎恩恩的感受，「這樣吧，咱們用微信聊，聊完我就刪掉，可以嗎？」
恩恩咬著下嘴唇，幾秒后，點頭。
如果雅雅想說，早就說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方雅打字很快，「恩恩，你現在對你哥哥的態度是越來越反常了，你就一點都沒發現嗎？」
「比如他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動你的心，就連他發了一條不知道怎樣的信息，都能讓你高興得尖叫，你覺得這是正常的反應？」
「你太在意他了，在意到超乎兄妹之情，在學習方面也是，為什麼別人沒讓你改變，就他讓你改變了呢，為什麼你想讓他對你刮目相看，為什麼你一定要讓他看得起你？」
「你就沒有細想過，這背後到底是因為什麼嗎？你不停的努力，不就是想追上他的腳步嗎？那你追上他的腳步，又是為了什麼呢？難道不是為了，讓自己變得優秀，變得足夠配得上他？」
方雅打小就愛看偶像劇，愛看小說，所以雖然在學校上不怎麼樣，也不愛動腦子，可在感情方面，她卻細膩得很。
曾經，她也想著恩恩和顧南城雖然不是親兄妹，但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好得不要不要的，更似親兄妹，便沒有往這方面上想過。
可剛剛恩恩的反應，那一聲聲尖叫，臉上甜蜜的笑容，還有提到顧南城時小女人的羞澀，種種反應，和她看的偶像劇也好，小說也罷，完全沒差。
這讓她不得不懷疑，也不得不往這上面去想，「恩恩，正常的兄妹，不會是這個樣子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對你哥現在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這件事，你必須得捋清楚，不能再這樣傻乎乎的下去了。」
恩恩看到手機屏幕上，方雅發過來的一條條微信，整個腦袋瓜子都是嗡嗡嗡的。
方雅什麼意思，說她喜歡顧南城，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
別說笑了，這可能嗎？怎麼可能？
她可是一直只把顧南城當哥哥看待呢，況且，自己還這麼小，哪裡會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扯上關係？爸爸還說過，在他們成年之前，誰都不許早戀！！
早戀？？這不是在搞笑嗎，她才不會有這東西，還別說是對著自己的哥哥。
方雅哪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笑不活了好嗎？
恩恩越想越覺得搞笑，正想給方雅發消息的時候，上課鈴聲響了。
方雅用眼神示意她，好好想想，別整天稀里糊塗的，然後當著她的面，把她們的對話框刪了，悄悄道，「我說話算話，說刪就刪，不會留下任何把柄讓你擔心的。」
「我沒有擔心這個。」恩恩不擔心這個，方雅要是想說早就說了，也不用等到現在，她是因為方雅的話，心情變得有些奇奇怪怪了。
「那就好。」方雅還想說什麼，老師就在這時候走進了教室，方雅連忙坐直了身體，「好了，我們好好上課吧，有什麼話私底下再說。」
恩恩點了點頭，開始上課，今天講的知識點，恰恰顧南城已經跟她講過了，她都懂了，再加上方雅那些話，恩恩註定這節課一個字都聽不進去，腦海里全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她甩了甩腦袋，不斷的給自己洗腦，恩恩，不可能的，方雅肯定是誤會了，顧南城是你的哥哥，你怎麼會對他有超出兄妹之間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