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天見！」恩恩也向方雅揮手，兩個好姐妹告別。
臨走之時，方雅抱了抱她，說，「恩恩，如果哪一天，你憋不住了，想說的話，就告訴我吧，我保證，我不會往外對任何一個人亂傳的，你要相信我，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呢。」
「還有，不許不許再難過了啊，否則我就不理你了。」
等到方雅離開，恩恩的胸口處也是暖暖的，方雅總是在不知不覺中，給她溫暖。
恩恩看向方雅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氣，背著書包往校門外而去。
恩恩和南城一個在初中部，一個在高中部，所以顧夜白或者唐果兒過來接人，都是在校門口固定的位置等待，對兩個孩子一視同仁，並不厚此薄彼。
恩恩老遠看到自己家的車，便小跑走過去，拉開了後座的車門，然後愣住了。
很意外的，少年已經在車上了。
通常他們班老師都會拖堂至少十來分鐘，所以幾乎每次都是恩恩先出來有時候，恩恩還會去他們班級等他下課，然後一起出來。
但她萬萬沒想到，今天顧南城會先她一步，她當然不會知道，鈴聲一響，顧南城才沒管老師拖不拖堂，直接背上書包就往外走。
他成績好，偶爾這樣耍一次性子，老師也不管的。
見她傻站在那裡，整個人懵懵的，南城的一雙黑眸掃過來，淡淡道，「上車。」
坐在駕駛室的顧夜白懶洋洋的笑，眼中凈是寵溺，「喲，我的寶貝女兒怎麼傻乎乎的？連車都不知道上？」
「爸？」恩恩再次以外，「你怎麼來了？」
「這話說得，我就不能來嗎？」顧夜白樂呵呵道。
「我又不是這個意思，我以為你忙嘛，一般都是媽媽來接我和哥哥的。」不曾想，今天一連兩個意料之外。
「上車再說。」顧夜白偏了下頭。
「好的。」顧夜白的到來，讓恩恩的心情好了許多。
顧夜白就是這樣的性格，哪怕他早已做爸爸了，也總能輕而易舉的讓人感覺到輕鬆。
恩恩上了車，顧南城收回了目光，單手支著額頭，眉眼低垂，看向膝蓋處的書。
恩恩見他沒有看自己，坐在他旁邊就不覺得那麼彆扭和煎熬了，只不過兩個人沒有再產生任何交流。
「怎麼了，今天興緻不高的樣子。」顧夜白察覺到了異樣，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關心恩恩，「我的寶貝女兒在學校里受委屈了？」
恩恩撅著小嘴巴，「委屈倒是沒有。」
「那有什麼？」顧夜白目視前方，繼續開車。
「老師讓我請家長。」恩恩開門見山，毫不隱瞞。
她還沒忘記請家長這件大事。
雖然她反常的情緒，並不是來自於請家長。
但她現在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是因為顧南城，顧南城可是她的哥哥，她才沒有戀兄情結，她絕對不會承認的。
「嗯？又請家長了？」這學期，讀個初中，都五六次了，「又是你們語文老師，姓張的那個。」
恩恩點頭如搗蒜，「是的呢，張老師點名道姓要你去。」
點名道姓要他去，完全在顧夜白的意料之中，醉翁之意不在酒，哪次不是這樣了，所以顧夜白連恩恩在課堂上到底怎樣了都沒問，沒必要。
反正恩恩也不是愛學習的孩子，而只要隔一段時間，那老師總會找點事來，讓他去學校，哪怕不是什麼大問題，不然用什麼借口來見他？
「不對啊，你怎麼知道是張老師？」恩恩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我可沒說是她，萬一是別的老師呢？爸爸你這樣就很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顧夜白笑了，「從你讀初中開始，哪一次叫家長不是她，所以你覺得我還要猜一下嗎？」
「也對。」恩恩覺得顧夜白說的，並無道理，只不過，「爸爸你不覺得張老師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但恩恩還小，心性又單純，在她面前，有些話是不能說的，「嗯？怎麼說？」
「例如，為什麼叫家長的總是張老師？」
「她要凶一點，嚴格一點？你不是說了嗎，你們同學都給她起綽號，叫滅絕師太。」
恩恩噎了下，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她想了想，又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把話藏在心裡，「爸爸，雅雅說，張老師對你有意思。」
顧夜白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這樣直白，嘴角抽了抽，「胡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
「真的是胡說嗎？」恩恩並不覺得，反而，她已經對方雅的話深信不疑，「爸爸，那為什麼每次張老師見你，都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平時她都是一身黑，嚴肅得很，還戴黑色框架，看上去古板又刻薄。」
「唯獨見你的那天，花花綠綠，連框架眼睛都換美瞳了，那不是對你有意思，她幹嘛那樣，而且為什麼總是點名道姓的，要你去給我開家長會，而不是媽媽？」
顧夜白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解釋，恩恩就完全不給他機會，「爸爸，你可別解釋了，解釋等於掩飾，我們都長了眼睛，看得出來。」
顧夜白笑著搖了搖頭，果然，十多歲的女孩兒，青春期，再單純很多事還是多少明白了，所以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然後呢，不讓我解釋，你還想說什麼？」
「我想說，張老師明知道你結婚了，有妻子有女兒，還對你不懷好意，試圖勾引你，破壞你的家庭，這每一條，都證明她不是個好女人，所以爸爸，你要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記住你是有家庭的男人。」
「不管張老師使出什麼手段來，你都不能上鉤，更不能被她誘惑，你要對得起媽媽和我，不能和張老師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在一起，知道嗎爸爸？」
顧夜白聽恩恩小嘴巴拉巴拉，只能在心底感嘆一句，女兒長大了，「恩恩，你覺得爸爸是那樣的人嗎？」
恩恩搖頭，「爸爸不是，可是雅雅說了，萬一張老師手段高明怎麼辦？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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