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晴應道，「嗯，那我就先忙去了，柳小姐收拾好就下來吃早餐吧。」
「好的，謝謝。」
關上門，柳柳走到穿衣鏡前看了眼自己，臉色蒼白如紙，唇瓣微微發青，眼下掛著深深的黑眼圈，頭髮亂七八糟。
和女鬼比起來，還真的沒什麼兩樣。
手下意識的握成了拳頭，握出了泛白的關節，唇角卻勾起了一抹笑意，笑意中隱匿著最深最暗的諷刺。
想要打敗她嗎？
想要徹底摧毀她的意志嗎？
別妄想了，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她就不會輕易放棄的。
柳柳用化妝品把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走到餐廳后看到了狀態和她一樣的顧錦兮，還有坐在餐桌前吃東西，卻明顯精神不濟的程池。
顧錦兮瞧到了姍姍來遲的柳柳，雖然無精打采，還是忍不住出口諷刺，「柳柳，你是不是當自己是千金大小姐，現在連早飯都懶得做了？」
萌萌沖著顧錦兮張牙舞爪的撲過來，「吼——」
「好了，萌萌，別鬧。」
萌萌心不甘情不願的止住了腳步，它實在不明白，眼前的壞女人這麼招人厭煩，柳柳為什麼總是要阻止它撲上去，咬斷她的脖子？
柳柳拉了張椅子坐下，捏了捏梁骨，把萌萌喊了回來，「過來，乖乖待在我身邊。」
萌萌聽聞，立刻撒腿跑到柳柳的身邊，乖乖坐著，乖巧的像只小貓咪。
顧錦兮就是看不慣這頭獅子聽柳柳話的樣子，嘴裡忍不住酸溜溜的冒出一句，「哼，有什麼好神氣的！」
柳柳側過眸，看向顧錦兮，她那張嘴臉還是一如既往的討人厭，讓她恨不得兩個大嘴巴子抽上去。
當然，她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顧錦兮是個練家子，要用暴力，她在她的手裡完全討不到半分便宜，這點她還是心知肚明的。
她突然想到顧錦兮昨天被嚇的鬼哭狼嚎的樣子，和現在的趾高氣揚簡直是兩幅面孔。
從她的反應上不難看出，昨晚發生的事，程池並沒有跟顧錦兮說起，所以，她大抵覺得只是一個噩夢而已吧。
不然現在顧錦兮早該暴跳如雷的找她算賬了。
「盯著我看什麼看，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掉！！」
顧錦兮惡狠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然後是程池的聲音，「顧錦兮，你別太過分了！」
「什麼，我過分？」
顧錦兮不可置信的盯著程池，「我就隨口說了兩句，怎麼就過分了？」
顧錦兮實在氣不過，「你從五年前就護著這個賤人，程池，我就想問問她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讓你一心向著她，不顧我們多年的交情，和我翻臉？」
程池皺眉，呵斥道，「我沒有護著誰，是你過分了，認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別忘了，柳柳是少爺的人，你沒有對她說三道四的資格。」
呵，狗咬狗，滿嘴毛。
柳柳冷笑了一聲，完全沒有理會兩人，埋著頭自顧自的吃早餐，突然覺得心情有些愉快，果然啊，她也不是什麼好人。
顧錦兮肺都要氣炸了，聲調驀地拉高，尖銳的要命，「程池，你別胡說八道，就憑她，也配是少爺的人？」
「真是搞笑，少爺留著她，不過是為了折磨她，給小依報仇而已。」
柳柳拿著三明治的手，微微一頓。
「顧錦兮！！」
聽到給小依報仇幾個字，程池終於按捺不住，拍桌而起，「你真是無可救藥！！」
「程池，你居然這樣凶我？」顧錦兮眼眸睜的老大，狠狠瞪著對面的男人，「自從你認識了這個賤人後，你就徹底變了。」
柳柳微微掀眸，看了眼面前氣急敗壞的兩人，沒有要勸架的意思，繼續埋頭慢條斯理的吃著三明治。
開玩笑，勸架？
她巴不得他們立刻就拔刀相向，兩敗俱傷。
反正他們兩個，都是她討厭的人。
在昨晚之前，她本來並不討厭程池，只是昨晚過後，她對他的討厭比起顧錦兮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耳邊，顧錦兮憤怒至極的聲音還在繼續，「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站在她身邊，現在居然還為了她，凶我，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這個賤女人了？」
「顧錦兮，你八成是瘋了吧，滿口瘋話。」
「你看你現在這反應，有多激烈，還說你不喜歡這個賤女人，我都看出來了！！」
程池也是被氣到了，指著顧錦兮的鼻子，怒斥道，「我警告你一句，你最好管住你自己的嘴巴，別再滿口噴糞，否則總有一天你會死在你這張臭嘴上。」
「你不但凶我，罵我，還詛咒我死？」
顧錦兮哪裡受過這等委屈，「程池，我算是看透你了，從今天起，我們的交情一刀兩斷！！」
說罷，她摔了碗，氣急敗壞的離去。
她實在想不明白，這個賤貨到底有哪裡好的？
為什麼這麼多人被她迷的暈頭轉向？
少爺也好，南少也罷，竟然連程池都是，柳柳她憑什麼？憑什麼？
她想不通，氣不過，走了幾步還轉過頭來罵了一句，「不要臉的騷狐狸！！」
程池很生氣，他完全無法理解顧錦兮怎麼可能無腦到這種地步？
嘴巴怎麼就這麼欠？
若不是她好命的被少爺帶回來，就她這性格，就她這張臭嘴，在外面估計早被人大嘴巴子給抽死了。
程池緩了好久，心情才稍稍平復了下來。
他看向了慢條斯理吃著三明治的女人，想都沒想便開口道歉，「柳柳，對不起，顧錦兮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聽到了他的聲音，女人終於從三明治中抬眸，瞧了他一眼，「哪句？是罵我的，還是……」
她刻意頓了頓，睜著迷茫的眼，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質問程先生喜歡我的那句？」
程池突然間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卻笑了，眉眼彎彎，「放心吧，我不會在意的，更不會自以為是的覺得程先生喜歡我。」
「畢竟，程先生要當真喜歡我，昨天晚上，又怎麼會搶我的手機，刪了我的錄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