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譏誚和厭惡的眼神，像是尖刀一樣扎進了唐果兒的心裡，只有眼前的這個人，能讓她體會到挖心挖肺的疼。

自從發生了沈茵茵的事情后，他看她的眼神就再也沒有溫柔過，一秒的時間都不曾有。

那種疼意細密連綿的湧上來，唐果兒本能的抽回了自己的手，霍然從椅子上起身解釋，「我沒有！」

「顧夜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顧夜白嗤笑，「不是我想的那樣是哪樣？」

「是你沒有和他的手緊緊握在一起，還是你沒有躺在他的懷裡睡覺？」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字字句句卻在深夜的病房裡，格外清晰，「我親眼看到的，你難道要告訴我，我眼睛看錯了？」

「是，你沒有看錯，可是……」

「很好，非常好！你承認就好！」顧夜白沉沉的打斷了她的話，真的，不想再聽到從她嘴裡說出的一句話，或者一個字。

因為每一個字，都讓他覺得難受，頭疼噁心，全身彷彿隨時都要爆炸，「唐果兒，你好樣的！」

唐果兒心急，「左逸辰他受傷了，你怎麼就不能理解我的意思呢？」

「我也受傷了，唐果兒，你為什麼不牽牽我的手，為什麼不躺在我懷裡？」

「那不一樣，左逸辰差點死了，是你的一腳差點把他踹死了，可你連看都不看一眼，帶著沈茵茵拍拍屁股就走人，我呢？」

唐果兒委屈的紅了眼，「我能坐視不管嗎？如果左逸辰有個三長兩短，你覺得你顧家高門大戶的就能脫身？」

「左家不比顧家差，他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們會放過你？」

「那就讓警察來抓我！！」顧夜白幾乎是吼出來的，「至少也好過，你讓我看了這一出好戲！！」

「顧夜白，你現在為什麼變這樣了？」唐果兒無法理解，毫無理智，毫無理性，嘴裡的字字句句，根本不像是他這個人能出口的。

他掀了掀唇，如同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忽的笑了出來，「我變成這樣，不是拜你所賜？」

「你要把我逼瘋，唐果兒，你遲早要把我逼瘋你才肯罷休！！」

唐果兒受不了的反駁，「我沒有！」

顧夜白反問，「你真的沒有？」

「好，就算我能理解你把左逸辰送醫院，你也大可以在這裡守著他，可這一切，跟你非得要牽著他的手，非得要躺在他懷裡有關嗎？」

「你喜歡他就喜歡他，大大方方承認或許我能高看你一眼，但你找這種蹩腳的理由實在讓我噁心。」

又來了，又來了！

明明以前他們也有吵架的時候，可他都在第一時間認錯，第一時間妥協。

但現在，一切都變了。

不管發生了什麼，不管做什麼，都是她的錯，全是她的錯。

可在左逸辰這件事上，她覺得他沒有錯。

她只是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她不知道這些可是……

「那你呢？」唐果兒含著淚，委屈的瞪著她，眼裡滿是倔強，「你說和左逸辰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跟沈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