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盛又霆,你去死吧!!
鋒利的刀子在燈光下閃著冰冷的寒芒。
刀尖沒入了他的胸腔的血肉,她彷彿聽到了血液噴湧出來的聲音,「噗嗤——」
她的眼底雀躍出了興奮的火花,唇邊掀著嗜血的弧度,去死吧,只有你死了,只有你死了,我的痛苦才會結束!!
就在刀尖清晰刺入皮肉的剎那間,他在昏昏暗暗的燈光中驀地睜眼,與此同時,她感覺到了她的手腕被狠狠的扣住。
對方的力道很大,好似恨不得把她的骨頭折斷,可她就像壓根都感覺不到疼痛,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亢奮的逆流,叫囂著,「殺了他,殺了他!」
她握著刀柄,拼了命的把刀子往下扎,視線死死的盯著他早已湧出了血的胸腔處,五官扭曲,面目可怖,額頭上暴起了青筋,臉因為太過用力憋的通紅。
他看著她這幅恨他入骨,一心想要他死的極端模樣,心臟驟然瑟縮,那樣的疼痛,彷彿是骨髓被刺穿,帶著毒液流竄在血液里,瘋狂的滋長,蔓延。
唇瓣駭然的掀起,他狠狠的盯著她的眼,一個字一個字的,好似從齒縫中強行擠出來一般,「你、想、殺、了、我?」
她早已沒了理智,非但沒有絲毫的懼怕,反而笑的肆無忌憚,活脫脫像個瘋子,「不是想!!」
而是,「我現在就在殺你!」
「做夢!!」
扣住她手腕的虎口猛地一用力,往下一折。
「咔擦」——
手腕骨折。
她疼的全身都在痙攣,手心本能的失去力氣,刀子頓時脫離了掌控,她發出一聲尖叫,「不!!」
然後拚命的掙扎,拼了命的想要把刀子深深插入他的胸口。
她要他死了,要他死。
而他僅僅用了一隻手,便輕而易舉的控制住了她。
「你放開我,你他媽放開我!!」
「柳柳!!」
他喊她的名字,忽然間就笑了,笑的森冷駭人,全身上下都沾染了陰暗的氣息,「放棄吧,你殺不了我的。」
「不,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很好,柳柳,你徹底把我惹毛了!!」
他稍稍抬手,握上了心口扎著的那把刀子,往上狠狠的一拔。
血液「刺啦」一聲噴了出來,噴到了她的臉上。
腥甜的血腥味瀰漫在空中。
「哐啷」,空氣中響起了金屬物落地的聲音。
在寂靜的夜中,異常清晰詭異。
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壓根沒有去理會流血的傷口,詭譎深邃的異瞳始終盯著她,眼底染著最極致的暗色,隱匿著欲要毀天滅地的怒氣,「我現在很生氣,你知道嗎?」
滿臉粘稠的液體,舌尖隱隱嘗到了血液腥甜的味道。
她看著他被染紅的衣服,有一瞬間的獃滯,這個瘋子,這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變態!!
他不止對她狠,對自己居然更狠。
她忍不住吼出了一聲,「盛又霆,你就是個心理扭曲的變態!!」
「心理扭曲的變態嗎?」
輕輕念著這幾個字,他笑了,喉頭滾出低低的笑聲,「誰說,不是呢?「
話音剛落,她的手腕再次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身體被狠狠拖到了床上,輕而易舉的便被對方壓在身下。
血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她身上,染出了極致妖艷詭異的色彩,像是一朵朵彼岸花,開在了黃泉路上。
他低下頭,親了親她的臉頰,在她的耳邊低語,聲調低沉誘惑,「不過,比起我來,你也差不了多少啊,柳柳。」
她呼吸一滯,陡然間彎起了眼笑,眼底有液體,就在眼眶裡晃啊晃啊,是啊,如果說盛又霆是心理扭曲的變態,那麼,她比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是一個瘋子。
「別妄想殺了我,也別再妄想勾搭上別的男人,過正常人的生活,否則,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讓你終身後悔的事來。」
他在威脅她。
身上的疼痛伴隨著心臟的疼痛,在不斷的劇烈收縮。
「柳柳,變態和瘋子,就該永遠捆在一起。」他張口,輕輕咬住她的耳垂,聲音低而魅惑,「永永遠遠,不死,不休,嗯?」
她的理智早已崩潰了,血腥味爭先恐後的往鼻子里鑽,讓她覺得作嘔,歇斯底里的朝他嘶吼,「不要,我才不要和你捆綁在一起!!」
「啊!!」
耳朵好疼,整個耳朵都要被他咬下來了。
眼淚終於控制不住,像是斷線的珠子不斷往下掉,她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去推他,去扑打他,
「盛又霆,有種你現在就弄死我,否則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的,後悔對我做過的所有事,讓你跪在我的面前懺悔!!」
「不可能!!」
他無比的堅定,甚至帶著譏誚。
後悔,怎麼可能?
更別說跪在她面前,呵,這種事,這輩子都不可能。
他萬萬沒有想到,不過是短短數月過後,果真就應了她的那句話。
他後悔了,後悔對她做過的所有事。
當她拉著他的手,摘下他手腕處的一條紅繩,系在自己手上,喊她盛哥哥的時候,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坍塌了。
他從小到大,沒有給任何人下跪過,不管是擁有最高軍銜的父親盛樊,還是這個國家的總統,葉華安。
可是,當她歪著小臉瞧他,帶著一臉期待的問他,盛哥哥,你是來娶我的嗎?
那瞬,他跪在了她的面前,抱住了她的腰,把頭深埋在了她的腰間。
頃刻間,淚流滿面。
如果他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他不會允許自己這樣傷害她。
可惜這世界,從來就沒有如果。
此時此刻,他仍舊是憎恨著她,尤其是她竟然敢對他說出這樣一番話,竟然到這個時候,還在掙扎,還在扑打他,甚至……
撕咬他!!
瞳孔驟然緊縮,他粗暴的將她從床上拽起,「柳柳,惹毛我的人,從來就沒有好下場!!」
她掙扎著,卻還是被拖的踉踉蹌蹌,「盛又霆,你個神經病,變態,你放開我!!」
腳下有血染出的鮮紅,他身上的衣服幾乎全被血染透了,他把她拖進了衣帽間,拉出玻璃櫥櫃,隨手拿出一條領帶咬在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