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那茶杯的雙手都有綳得有些發白，沈戈自然也能感覺到此刻蕭嵐夜心裡的緊張和不安。

想了想，他才低下眼帘，不緊不慢的抿了口茶，低沉道，「葉氏集團的夫人，也就是剛過世的那位女強人，龍凌子……」

「你說什麼？龍凌子……這……這怎麼可能呢……」

蕭嵐夜眼裡充滿了不敢置信，「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母親認識這個人啊，而且，母親怎麼會跟她扯上關係？」

「是真的，我調查過當年龍凌子的家庭醫生，那個老醫生很清楚的記得龍凌子三更半夜讓他給一個病入膏肓的女人看病，而且後面也做了那個女人的主治醫生，可是那個女人到底也沒有撐得多久就過世了。」

沈戈說道這裡，語氣也有些沉重了起來。

蕭嵐夜星眸閃爍了一下，有淺淡的晶瑩在眼中泛濫著，鼻子一酸，這才有些控制不住的抬手捂著雙眼，有熱淚從手掌的邊緣溢了了出來……

「我母親難道認識龍凌子嗎？」

許久之後，蕭嵐夜才低啞的問了這麼一句。

「她們是校友，龍凌子是你母親的學姐。」

沈戈說著，也忽然伸手從自己的衣袋裡摸出了一張泛黃略有些破舊的相片，遞到蕭嵐夜的跟前……

蕭嵐夜有些恍惚的接了過來，一看——

只見那破舊泛黃的相片上，是兩個女人的合照。

年輕時候的秦凈，還有年輕時候的……龍凌子……

蕭嵐夜那迷離的星眸看清相片上的兩人的時候，凝聚在眼中的晶瑩一下子就滴落了下來……沾濕了跟前的桌面……

蕭嵐夜深深的吸了口氣，別過頭，抬手蒙著自己的雙眸，壓抑的哽咽聲傳來……

沈戈也靜靜的看著她，許久之後，才抬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頭，安慰道，「好了，都過去了，你也別太難過。也怪我動作不夠快，龍凌子前些天過世了，不然，她那裡一定有你母親生前的情況。」

蕭嵐夜終於抑制不住淚流滿面，也沒有抬頭看。

「葉龍梟或許也知道一些消息，就是葉家的少爺，龍凌子的兒子，你去問一下他，或許會有點收穫。」

沈戈提醒道。

蕭嵐夜吸了吸鼻子，整個人也有些恍惚起來，「怎麼會這樣？沒有離開為什麼卻一直躲著……」

「很難說啊，有的時候是因為不想拖累，有的時候是因為太絕望了，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有那麼多病人想著自我了結呢？」

沈戈回答道。

「可是……我父親從來也沒有嫌棄過她會拖累啊……」

「我記得你父親是個軍人，沒錯吧？而且，當年，你父親跟秦凈在一起的時候，蕭元他們也一直對她不錯，你的母親是個很善良的女人，而這樣的人，也很容易想不開，你想想，要是你的父親因此轉業回來照顧生病的她，她會怎麼想？」

沈戈這話讓蕭嵐夜一怔……

「當然了，這只是一個假設，我也不是當時的秦凈，所以也未必知道她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