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潘默交手之前，席南曾經提及過真理之樹。

  只是裴澤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

  於是他搖了搖頭。

  穆源也不在意，笑著繼續說道：「真理之樹是我們所在的多元宇宙最核心之處，那裡也是聯接其他多元宇宙入口的地方，絕大部分七級及以上的強者都集中在那個地方。」

  「在我們星界聯盟里，只有晉升規則巫師，才能獲准進入真理之樹。」

  「位面本源也只有在真理之樹才能獲得。」

  裴澤瞭然：「我需要付出什麼？」

  穆源笑道：「空間規則本源結晶。」

  裴澤眉頭微揚，算是明白穆源為什麼會邀請自己過來了。

  贈送謝禮只是順帶的，位面本源也不過是話題的切入點，空間規則本源結晶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東西。

  只是讓裴澤疑惑的是，穆源又不是空間規則巫師，空間規則本源結晶按理說應該對他沒多少作用才對。

  似乎看出裴澤的疑惑，穆源笑著解釋道：「真理之樹公認的交易貨幣只有兩種，一種是七級及以上層次強者的靈魂結晶，一種便是規則本源結晶。」

  裴澤恍然，心中疑慮消散了不少。

  靈魂結晶自然不用多說。

  規則本源結晶雖然沒法用於提升規則感悟進度，在戰鬥中卻能發揮出巨大作用。

  關鍵時刻足以充當保命底牌。

  就好像之前的潘默。

  要不是遇到裴澤這個異數，他早就幹掉席南等人順利脫身了。

  而且規則本源結晶也不單單只有巫師才能利用。

  神靈、惡魔領主和魔鬼大公等存在也同樣可以。

  思緒飛轉，裴澤面上不動聲色，問道：「一顆位面本源要多少空間規則本源結晶？」

  穆源說道：「十五顆。」

  裴澤微微沉吟。

  凝聚一顆空間規則本源結晶大概要八個月，十五顆就是十年。

  這個時間也不算長。

  而且他通過轉化空間規則本源結晶的方式提升感悟進度的話，期間多餘的空間規則本源結晶也要主動散掉。

  與其白白浪費，還不如用來換取有用的東西。

  想到這裡，裴澤點頭應承下來：「我需要時間。」

  「多久。」

  「十年左右。」

  穆源平靜的點點頭，也不驚訝。

  凝聚空間規則本源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強如八級巫師都需要花費大量時間，裴澤一個六級巫師能凝聚空間規則本源結晶就已經很妖孽了，需要的時間恐怕只會更長。

  「這是保存規則本源結晶的方法，你應該能用上。」

  穆源遞過來一顆記憶水晶球。

  裴澤也不客氣，道了聲謝，伸手接過。

  說完正事，裴澤沒有再逗留，很快告辭離開。

  戰爭後續的手尾不需要裴澤處理，回到晨曦城後，他便著手處理巫師塔的雜務來。

  說是雜務，實際上只有一個，那就是鳴空魔像的採購訂單。

  有了雷神魔像的例子在前頭，這次在戰爭中出動鳴空魔像後，裴澤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果不其然，回到晨曦城的當天，就有不少巫師上門拜訪，探聽鳴空魔像的出售事宜。

  裴澤研製鳴空魔像除了強化巫師塔的戰力外，另一個更重要的目的就是為了出售，好籌措資金。

  畢竟等他晉升規則巫師後，浮空城的建造也要提升日程。

  而浮空城的耗費比上百座巫師塔加起來還要多，堪稱天文數字，必須從現在開始就籌集資金。

  而說到賺錢，出售魔像毫無疑問是最暴利的手段。

  對巫師來說，知識便是財富這句話永遠沒錯。

  面對上門求購的巫師，裴澤二話不說應承下來。

  一尊鳴空魔像定價三十萬魔晶石。

  相比兩萬五千魔晶石的成本，這個價格簡直不要太暴利。

  不過考慮到鳴空魔像必須得裴澤本人親自製造，堂堂六級巫師的人工成本可不便宜，這定價也就不算特別昂貴了。

  而來求購的巫師不是五級就是六級，身家豐厚，區區三十萬魔晶石就能換得一個四級高階戰力，無疑十分划算，因此連猶豫都沒猶豫，當場下了訂單。

  短短三天裡，裴澤就收到了不下七十尊鳴空魔像的訂單。

  他也不急著完成訂單，而是先將精力放到位面本源上來。

  冥想室內，裴澤盤坐在地，目光緊盯著手中的金色晶體，無形的精神觸角蜿蜒伸出，沒入晶體中間的金芒之中。

  剎那間，上百種玄之又玄的體悟湧入意識海深處。

  每一種體悟，便代表著一種規則本源。

  裴澤靜心凝神，在眾多規則本源之中尋找，很快就找到了代表空間規則的本源。

  正如穆源所說，這種毀滅了一整個完整位面才抽取出來的規則本源，極為純粹，遠超用規則之力轉化而成的規則本源。

  也只有這種規則本源，才對巫師有參悟作用。

  裴澤當即收斂雜念，專心感悟起規則本源。

  就這樣，裴澤大部分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到了位面本源的參悟上，只有閒暇之餘才到魔像工廠製造鳴空魔像，權當放鬆身心。

  時間就在充實的修煉中飛快度過。

  約莫三年後。

  當裴澤完成手上的鳴空魔像訂單時，位面本源也耗盡最後一絲，金色晶體中的金芒徹底消失不見。

  「全知，檢測我現在的狀態。」

  【空間規則:23%】

  「規則感悟進度增加了將近17%。」

  看著全知之眼反饋回來的數據，裴澤滿意的點點頭。

  一顆位面本源帶來的收穫，都快抵得上聖地一年的參悟了。

  這位面本源的效果果然顯著，難怪需要足足十五顆空間規則本源結晶才能交易來一顆。

  這還是規則感悟越到後面越難的緣故，換成感悟進度還在50%以下時，一顆位面本源至少能帶來20%的增長。

  「不管怎樣，再來一顆位面本源就差不多了。」

  裴澤估算了下，凝聚十五顆空間規則本源結晶的增長，加上第二顆位面本源，將空間規則感悟進度提升到100%綽綽有餘了。

  到時就能晉升規則巫師！

  壓下心中的驚喜，裴澤撕開空間裂隙，開始凝聚空間規則本源結晶。

  不出意外，隨著對空間規則的感悟加深，凝聚空間規則本源結晶的速度也加快了許多。

  僅用了大約七個月，裴澤就凝聚出一顆空間規則本源結晶。

  可與此同時，對空間規則感悟進度的提升也有了明顯的減弱，只增加了76%，僅有之前的三分之二左右。

  而且可以預見，越到後面，凝聚空間規則本源結晶對感悟進度的提升只會越來越慢。

  不過裴澤也不在意。

  反正無論如何，等第二顆位面本源入手，空間規則感悟進度必然能提升至100%。

  收斂思緒，裴澤繼續凝聚空間規則本源結晶。

  時間飛逝。

  轉眼又過了八年。

  裴澤比預計中提前了兩年凝聚出十五顆空間規則本源結晶。

  看著面前擺放成一排的璀璨銀色晶體，他臉上露出一抹欣喜笑容。

  除此之外，在這八年裡，空間規則的感悟進度也終於突破90%，達到82%。

  只等入手第二顆位面本源，他就能晉升規則巫師了。

  從欣喜中回過神，裴澤離開冥想室，就想去拜訪穆源。

  可還沒離開巫師塔，就被突然上門的客人堵住。

  出乎意料，卻是許久沒見的艾妮薇。

  「聽說你能凝聚空間規則本源結晶？」

  吸血鬼巫師一見面就直奔主題，目光炯炯的問道。

  消息傳得還真快。

  裴澤腹誹了一句，坦然頷首。

  「沒錯，怎麼了？」

  聽到裴澤承認，艾妮薇神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看向他的目光格外複雜，既有驚嘆，又有羨慕。

  「你還真是每回都能讓人不重樣的吃驚。」

  裴澤聳聳肩，笑而不語。

  這就吃驚了？

  等他晉升規則巫師後，再吃驚也不遲。

  「規則本源結晶在真理之樹可是硬通貨，有這手段，等你晉升規則巫師去到真理之樹，肯定如魚得水。」

  艾妮薇語氣中少有的露出一絲羨慕。

  能夠凝聚空間規則本源結晶，相當於擁有了印發貨幣的能力。

  這可是八級強者才有的手段。

  裴澤一個六級巫師就提前掌握了這種能力，怎麼不叫人羨慕？

  裴澤好奇問道：「真理之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雖然聽穆源提起過，但後者語焉不詳，裴澤得知的情報也十分有限。

  艾妮薇想了想，斟酌著說道：「簡單點講，真理之樹就是戰爭基地與交易集市的結合體。」

  「那裡擁有諸多多元宇宙的入口，可以從那裡進入各個多元宇宙，一應後勤物資和情報也可以在真理之樹獲得。」

  「除此之外，探索其他多元宇宙獲得的戰利品，也能在真理之樹進行交易。」

  裴澤恍然。

  這麼說來，真理之樹其實就像是當初都靈位面的紅楓城那樣的戰爭之城。

  裴澤瞭然頷首，驀地想起一件事。

  「說起來，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艾妮薇笑著說道：「當然是為了規則本源結晶而來。」

  裴澤搖了搖頭：「你來的不是時候，我接下來暫時沒空凝聚空間規則本源結晶了。」

  和穆源交易位面本源後，他就要全身心投入到提升空間規則感悟進度。

  至少在晉升規則巫師之前，他是沒時間凝聚空間規則本源結晶的了。

  艾妮薇怔了怔，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不由露出一絲震驚之色。

  「你要突破了？」

  裴澤也不隱瞞，面色平靜的點了點頭。

  見狀，艾妮薇登時輕吸口氣。

  距離裴澤晉升六級巫師才過了多久，二十年都不到吧，居然這麼快就又要突破了。

  哪怕知道裴澤的資質十分妖孽，艾妮薇依舊被這種駭人聽聞的提升速度震撼到了！

  就算是天選者，從六級突破到七級需要的時間也是以千年論計，哪像裴澤這樣連百年都不用。

  簡直匪夷所思！

  艾妮薇神色恍惚，足足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看向裴澤的目光越發複雜。

  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裴澤的天賦了。

  良久，艾妮薇才說道：「既然這樣，就等你晉升規則巫師後我再來找你。」

  「可以。」

  裴澤點了點頭。

  晉升規則巫師後，他凝聚空間規則本源結晶的速度肯定大幅提升，到時也有多餘的可以拿來和艾妮薇交易。

  「不過你打算拿什麼和我交易？」

  艾妮薇淡淡一笑，說道：「元素巨靈長老核心，這個是製造元素熔爐的關鍵，你肯定需要。」

  「星界的神秘物質，這是構建浮空城的關鍵材料，對你也很有價值吧。」

  「七級靈魂結晶，這是製造塔靈指揮官的核心材料，你肯定也需要吧。」

  「還有太陽精金，這是製造永恆熾陽的核心」

  艾妮薇一口氣列舉了十多種材料，無一例外都是建造浮空城需要用到的珍稀材料，價值連城。

  顯然吸血鬼巫師來之前做足了準備功夫，列舉的都是裴澤能夠用得到的。

  只要他將來想要建造浮空城，這些東西對他就有不小的吸引力。

  事實也是如此。

  裴澤已經有些心動了。

  「不愧是背靠旅者結社這個遍及多元宇宙的龐然大物，還存活了久遠歲月的吸血鬼巫師，手上的好東西不少。」

  「這樣也好，以後搜集材料就省了不少功夫。」

  裴澤暗暗點頭，面上露出笑容。

  「好，等我晉升規則巫師了，一定優先和你交易。」

  「一言為定。」

  達成交易約定，兩人心情俱都愉悅了許多。

  裴澤隨口問道：「顧凜呢，怎麼不見她和你在一起？」

  「她正在火元素位面修煉。」

  裴澤點了點頭，也不驚訝。

  在他進入舍達克拉追殺潘默之前，顧凜就已經有突破的趨勢，如今十多年過去，晉升元素巫師是意料之中的事。

  說起來，不知道尹雪怎麼樣了？

  裴澤腦海中閃過一個清冷的身影。

  尹雪和顧凜的天賦不分上下，兩女的背景和資源也不分伯仲，頂多就是尹雪比顧凜多出一年的修煉時間。

  不過到了元素巫師層次，短短一年時間帶來的影響已經微乎其微。

  顧凜既然已經晉升元素巫師，想必尹雪也是如此。

  不出意外的話，尹雪融合的多半還是冰元素。(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