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梟注視著她，眸色深深。

沐暖暖怔了片刻，才後知後覺的有所反應。

她輕輕的笑出了聲：「我知道，我當然是有把握才會去的。」

慕霆梟摸摸她的臉：「以後但凡有什麼事，都要先和我商量。」

「嗯。」他的語氣太溫柔了，沐暖暖幾乎沒用思考，就直接點了點頭。

慕霆梟難得這麼寬容大度，沒有在這種事情上和她生氣，還這麼溫柔，她當然要見好就收的答應他。

他現在的脾氣，其實相比以前已經好了很多了，至少不像以前那樣暴戾，會耐心的和她解釋，也會溫柔的說他自已的想法。

慕霆梟問她：「在哪家醫院？」

沐暖暖沒有猶豫的說了醫院的名字，慕霆梟既然將她的話聽了進去，也贊同她的做法，就說明他不會再去為難厲九珩，就算把醫院的名字告訴他也無妨，他不會再去為難厲九珩。

外面突然傳來慕沐的聲音：「媽媽，吃飯啦。」

「快去換衣服，我們下去吃飯了。」沐暖暖推了推慕霆梟。

……

慕霆梟說要去慕氏上班，沐暖暖也沒再攔他。

慕氏現在的問題不小，要是再往後拖事情會越多，最後去處理這些事的人還是慕霆梟。

還不如現在就去，還可以省很多事情。

慕霆梟去公司，沐暖暖就去醫院看厲九珩和阿落。

昨天厲九珩做完手術她就離開了，也不知道厲九珩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沐暖暖到了醫院，就先去見了主治醫生。

「手術很成功，病人也已脫離了生命危，移到了普通病房，現在重要的是術后護理，以及病人的心理健康。」

沐暖暖聽了醫生的話，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術后護理的事情，現在她安排了護工，而阿落對厲九珩死心塌地的，就算厲九珩下半輩子都站不起來了，阿落應該也不會離開他。

至於心理健康么。

厲九珩自已就是心理醫生，而且他的雙腿也是他自已作沒的，這點也不用擔心。

從醫生那裡出來，沐暖暖就徑直去了厲九珩的病房。

推開門，沐暖暖就看見了坐在主病床邊上的阿落。

阿落聽見開門聲朝她看了過來，神情複雜的叫她：「沐小姐。」

沐暖暖微微頷首算是回應，朝病床走去。

厲九珩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戴著氧氣，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虛弱。

他牽了牽唇角，朝沐暖暖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就像他進手術室之前那樣。

「你來了。」

從他的語氣里不難聽出，他知道沐暖暖會來。

「感覺怎麼樣？」沐暖暖問他。

「感覺挺好的。」厲九珩因為氣息虛弱，說話的語速很慢。

他緩緩轉頭看向窗外，陽光從外面照進來，溫暖和煦。

「沒死就挺過好的。」他頓了頓，才繼續說：「而且，還自由了。」

謝艾生死了，他就自由了。

那個毀了他人生的人已經不在了，他對慕霆梟的嫉妒和不甘似乎也和謝艾生的死一起煙消雲散了。

他現在都開始有些想不起來，自已從前非和慕霆梟作對不可聽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