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九珩發現，沐暖暖的氣色比上次見到的時候，好了很多，這說明她現在過得很好。

也對，在慕霆梟身旁，能過得不好嗎？

厲九珩自嘲的笑了笑，朝沐暖暖身後看了看，沐暖暖注意到他的目光，沒什麼情緒的開口：「我沒帶保鏢。」

「你……」

「我不是信任你，只是覺得沒必要。」

沐暖暖知道，厲九珩以為她不帶保鏢，是還信任他。

她對厲九珩的信任，早就已經滿目瘡痍，修無可修，補無可補。

她已經不信任厲九珩，她只是，不怕他了。

厲九珩面上的血色，一點一點的消失。

「我最近在想，如果當初，你沒有恢復記憶，我們的結果會不會不一樣。」厲九珩面上是回憶的神色。

沐暖暖冷淡的出聲：「你找我來就是為了緬懷過去？」

厲九珩認真的看著沐暖暖：「你現在和慕霆梟越來越像了。」

「恩愛的夫妻在一起生活久了，會越來越有夫妻相。」沐暖暖說道。

厲九珩像是有些累，緩緩往後靠去：「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沐暖暖沒有說話，厲九珩也沒有立即開口，氣氛沉寂。

過了一會兒，沐暖暖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

厲九珩見狀，才再次出聲：「你讓人把謝艾生的行蹤告訴我，是為了慕霆梟對嗎？他母親的事，我也知道。」

沐暖暖都懶得回答這個問題。

厲九珩這麼聰明，有什麼是想不到的，她的回答也顯得很沒必要。

沐暖暖不說話，厲九珩也不介意，自顧自的說道：「你很愛慕霆梟。」

沐暖暖聞言，抬眼道：「不，他更愛我。」

「你是來跟我秀恩愛的吧？」厲九珩忍耐的呼了一口氣，顯然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

「沐沐的放學時間快到了，我要去接她了。」沐暖暖再次看了下時間。

距離慕沐放學還有十分鐘了，她得快點趕過去。

厲九珩恍若未聞：「沒有謝艾生，我或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你放心，我會好好和他算帳的。」

「算帳」兩個字，被他特意加重了語氣。

「那最好不過了。」這本來就是沐暖暖要的結果。

她站起身來：「我走了。」

連聲再見都懶得和厲九珩說，她起身便往外走。

厲九珩沒有回頭去看沐暖暖的背影，只是伸手將面前冷掉的咖啡一口氣喝了個乾淨，苦澀的味道席捲了整個口腔，順著喉嚨苦到了心底。

……

沐暖暖出來的時候，司機一臉緊張的下車替她開車門：「少夫人，你終於回來了。」

「走吧。」沐暖暖彎腰坐進了車裡。

到地方的時候，司機去停車，沐暖暖下車去門口等著慕沐出來。

她剛站定，就起了陣風，她伸手將吹亂的頭髮撥到耳後，不經意的轉眸，卻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謝鈺南，而謝鈺南也在看她。

他手上拿著根煙，穿得很單薄，面色憔悴，看起來有些頹然。

到底是沒吃過苦的富家公子，厲九珩可比他從容多了。

他捻滅了香煙，大步朝沐暖暖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