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梟回頭看沐暖暖，沐暖暖沒好氣的瞪他。

突然這麼凶幹嘛！

慕霆梟伸手，用大拇指的指腹輕輕的按壓了一下她的眼睛，眼淚被擠壓出來，他便伸手替她擦掉。

「我帶沐沐去洗個臉，你們聊。」慕霆梟轉頭看看沈涼和顧知衍，抱著沐沐離開了。

沐暖暖抿抿唇，正要出聲叫慕霆梟。

可慕霆梟的步子極快，她看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抱著慕沐出去了。

沈涼立即在床邊坐了下來：「暖暖，你終於醒了。」

顧知衍雙手插腰站在一旁，搖搖頭：「還好你醒了，你要是再不醒啊，霆梟都要跟你一起殉情了！」

沈涼轉頭瞪顧知衍。

顧知衍頓了頓，伸手撓頭，轉移話題：「唉，你們要不要吃水果，我幫你們削水果吧。」

沈涼這回頭看沐暖暖的時候，完全換了個表情：「暖暖，你別聽顧知衍瞎說。」

沐暖暖眼眶還有點紅，笑著搖了搖頭。

……

洗手間里。

慕霆梟把慕沐放到洗手台上坐著，伸手擰開了水龍、頭。

他伸手試了試水溫，等到水溫適合的時候，拿下毛巾放到水裡。

浸濕，擰乾。

他做這些的時候，慕沐就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他。

慕沐覺得慕霆梟擰毛巾的時間有些久，就歪著頭，彎腰去看慕霆梟的臉。

可是，慕霆梟卻別過臉，看旁邊的柜子。

慕沐試探性的叫了一聲：「爸爸？」

「嗯。」慕霆梟應了一聲，又擰了一下毛巾，拿起來就蓋在了慕沐的臉上。

慕沐都來不及看清慕霆梟的臉。

慕霆梟的動作不算粗魯，但慕沐被捂著臉不舒服，她就搖晃著頭要往後躲。

慕霆梟沒什麼情緒的出聲：「別動。」

慕沐握著小手不動了。

等慕霆梟給她擦了臉，她伸手撥了一下自己的劉海，又偏頭去看慕霆梟。

她坐在洗手台上，視線往上一抬就是慕霆梟的臉，離得這麼近，將慕霆梟的臉看得清清楚楚。

慕沐發現慕霆梟的眼眶似乎也有點紅，就問他：「爸爸，你哭了嗎？」

慕霆梟瞥她一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昨天我和你說過，來看媽媽不許哭。」

昨天慕霆梟打電話回去，的確和慕沐說過這件事。

而慕沐也的確答應了的。

慕沐自然記得昨天自己答應過慕霆梟什麼。

她低下了頭，絞著手指，小聲說：「可我看見媽媽又開心又難過。」

慕霆梟摸了摸慕沐的頭，讓她抬起頭來。

慕沐抬頭看他，他沉著眼，神情認真：「你可以在媽媽面前開心，但不許在她面前難過，更不能在她面前哭，她會跟你一起哭，對她身體不好。」

母親大多見不得自己的孩子哭。

沐暖暖的心又那麼軟。

慕沐似乎是聽懂了慕霆梟的話，點點頭：「我知道了。」

慕霆梟點了點頭，正要伸手將她從洗手台上抱下來，就聽見慕沐又奶聲奶氣的說：「媽媽哭了，你也會想哭。」

慕霆梟動作一頓，微眯著眼定定的看著她。

慕沐十分敏銳的感覺到慕霆梟眼神有點凶凶的，眨巴了下眼睛，十分自覺的轉過身趴在洗手台上伸著腳往下探，試圖自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