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

最先看見沐暖暖的人是蕭楚荷。

她一看見沐暖暖就迎了上來。

蕭楚荷的面色有些有憔悴，但沐暖暖並不覺得她是為沐正修的死難過，而是對沐婉琪的身體太過擔心，才會這麼憔悴。

沐正修之前病重入院的時候，就已經將沐氏交到了沐時晏的手裡。

也就是說，沐正修的手裡早就沒有了實權。

蕭楚荷自然也不必在看沐正修的臉色。

沐時晏這些年也生活在國外，和沐正修的感情也是比較深的。

整個沐家，大概也只有沐時晏會因為沐正修的死感覺到難過吧。

沐暖暖抬頭看向蕭楚荷，神色冷淡：「沐夫人。」

語氣裡帶著淡淡的疏離。

蕭楚荷聽見沐暖暖對她的稱呼，愣了一下，喃喃出聲：「暖暖，你……」

沐暖暖無意與她多說，微微頷首，轉身朝裡面走去。

冷淡至極。

沐暖暖的內心，和她表現出來的一樣平靜。

她現在已經能平靜的對待沐家人了。

裡面的人很多，肅穆而安靜。

沐暖暖看著靈堂內沐正修的黑白照，內心有些恍然。

時間過得真快。

出來的時候，她環視了一圈，終於看見了沐時晏。

沐時晏面色憔悴的站在人群中，和前來弔唁的賓客說話。

眉宇之間越發沉穩。

大約是感覺到沐暖暖的注視，他轉頭朝沐暖暖的方向看了過來。

隨即，他低頭和旁邊的人說了幾句什麼，就朝沐暖暖這邊走了過來。

沐時晏走近之後，只說了兩個字：「來了。」

沒什麼多餘情緒的兩個字，但卻透著一股親切熟稔。

「嗯。」沐暖暖點頭應了一聲：「剛來。」

沐時晏微微垂著眼，輕笑了一聲：「你倒是真的狠心，沒來見爺爺最後一面。」

「我不是狠心，只是單純的覺得沒有意義，我對於沐家來說並不是重要的人，對於他來說也是一親，所以沒什麼必要見最後一面。」

沐暖暖話里所說的「他」，指的是沐正修。

沐時晏沉默半晌，輕聲說道：「你從小就聰明，就是有些心軟。」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等下就走了。」沐暖暖轉頭看著外面越來越大的雨。

沐時晏點點頭：「行，我就不送你了。」

沐暖暖看著沐時晏重新走入人群。

突然，她的耳邊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暖暖。」

沐暖暖面色一怔，猛的轉頭，就看見一身黑衣的厲九珩正站在她的身後。

厲九珩見她回頭，便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笑容來。

厲九珩怎麼會在這裡！

「說起來，我們上一次見面也不是很久啊，你怎麼一副很驚訝的樣子？」厲九珩還是那副溫和而又讓人依賴的樣子。

厲九珩沒有露出真面目之前，沐暖暖一直很信任他。

沐暖暖警惕的往後退了退：「你又想幹什麼？」

厲九珩的目光落在了她身側後方的時夜身上，隨即又看向沐暖暖：「想和你說幾句話而已。」

沐暖暖沉默片刻，轉頭朝時夜說：「你在這兒等我。」

時夜有些猶豫，站在原地沒動。

沐暖暖已經走向了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