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乾的！對不對？」我質問。

她裝傻：「你在說什麼？」

「別墅爆炸是你動的手腳，我沒說錯吧？」

「吉小姐，說話要講證據啊！你再這樣，我可要告你誹謗了。」

「庄依依，你實在太過分了。」

「我過分？我哪有你過分，你把一個身患心臟病的老人送進警察局，害得老人心臟病發作，死在了拘留所里，跟你一比，我覺得自己所做的這些，根本不算什麼。」

「你……」

「讓冥司來見我，否則，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能保持理智。」她放出了狠話，態度決然。

我咬牙：「他不會見你。」

「是嗎？我覺得冥王集團不錯，這幢大樓應該不便宜吧！而且，這是冥王集團的核心所在。」

「你想幹什麼？」我頓覺后怕。

她敢神不知鬼不覺地炸掉別墅，說不定，她發起瘋來，連冥王集團這整幢大樓都想要毀掉。

如果真讓她得逞，冥王集團和大樓會頃刻間崩塌，除此之外，大樓一旦傾斜倒塌，還會危及到周邊的建築，到時候死傷會非常慘重。

聽筒中傳出她陰冷的笑聲。

我慌了神。

「庄依依……」不及我把話說完，她那邊已經掛了電話，再打就是無法接通，打了幾通過去后，竟提示對方用戶關機。

該死的庄依依！簡直太可恨了。

我氣得坐不住，焦灼不安地在客房裡走來走去，一顆心撲通撲通的，幾乎要炸開了。

很快，手機又響了起來。

本以為是庄依依回過電話來了，可來電顯示的是陳洛洋。

我趕緊接起來，「喂！」

「四喜？」

「對，是我。」

「我在你家，呃……別墅發生了爆炸事故……」

「我知道。」

「你和冥司都沒事吧？」

「沒事。」

「你現在能過來一趟嗎？」

「好。」

我想都不想就應下來，披了件外套，慌慌張張地出了門。

打車趕到別墅外面時，那裡圍著好幾輛警車，整幢別墅已是一片狼籍，現場也被拉起了警戒線，進進出出的，全是身穿制服的警察。

下了計程車，我直奔過去，卻是被兩個警察攔了下來。

「這是我家！」我急切地喊了一聲。

兩個警察這才將我放行。

進入別墅，在客廳里就見到陳洛洋正與一個警察說著話，室內還有許多警察在堪察現場。

我走上前。

「陳警官。」

他聞聲回頭，將我打量一番，「人沒事就好。」

「查出爆炸原因了嗎？」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天然氣泄露。」

「是人為的，對不對？」

他眼眸瞪大，一臉難以置信：「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你們查出什麼了？」

「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

我沉默下來，腦海中忽然閃過庄依依說過的一句話——說話要講證據。

是啊！即便我非常肯定，是她在別墅內動了手腳，可是，沒有證據，也拿她沒辦法。

想到她，我又不由自主想到了劉玉華，忙問陳洛洋：「劉玉華的死是怎麼回事？」

「心臟病發作。」

「劉玉華的死是你在調查？」

「這還調查什麼？她自己心臟病發作死了，我們警察也沒有閑到反覆去調查一個發病去世的病人。」

「不是說她死前像是受到了極大驚嚇嗎？」

「我反覆看過監控錄像，她的確是心臟病發作。」

「你這麼確定？」

「不信，你可以跟我回局裡看看錄像帶。」

我的確不相信劉玉華的死只是單純的心臟病發作。

「行。」

等他收了隊，我坐上他的車，跟他直接回了警隊。

進入他的辦公室，他翻箱倒櫃地找出劉玉華案中的監控錄像備份，在電腦上播放出來給我看。

與劉玉華關在一起的，還有兩個女人，一胖一瘦，當時那個胖子在睡覺，瘦子蹲在牆角發獃，而劉玉華始終面向牆盤腿坐著。

忽然，她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嚇得連連後退，整個人都縮到角落裡瑟瑟發抖，不多時，她就斷了氣。

監控拍到的這些，疑點重重。

劉玉華分明是看到了什麼，受到驚嚇才導致心臟病發作。

注意到蹲在牆角的瘦子一直在看著劉玉華，我忍不住問陳洛洋：「這個女人是目擊者，你有沒有問過她當時的情況？」

他見我指著監控畫面中的瘦子，點頭道：「問過。」

「她怎麼說？」

「就說劉玉華突然像抽瘋一樣，沒一會兒就死了。」

「就這樣？」

「嗯。」

「我能不能見見這個女人？」

「吉四喜，這案子已經判定劉玉華心臟病發作死亡。」

「我知道，麻煩你了，就讓我見見那個女人。」

陳洛洋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遲疑片刻，冷聲說：「下不為例。」

「謝謝。」

他抽空帶我去了趟拘留所，我見到了那個瘦女人。

她是因為偷東西才被關在這裡的。

見到我的時候，瘦子很詫異，張嘴來了一句：「我認識你嗎？」

「不認識。」

「那你見我幹什麼？」

「我想問問劉玉華的情況。」

「又是劉玉華，你是警察吧？」瘦子不耐煩地翻了翻白眼。

「我不是警察。」

「既然你不是警察，我憑什麼要在這裡接受你的審問。」

「我不是來審問你的，我是來拜託你好好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況，告訴我劉玉華當時是怎麼死的，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都說過一百遍了，那女人當時就是好像抽瘋了一樣，一個勁兒地往牆角里縮，瞪著大眼，還把我嚇得不輕。」

「她有沒有說什麼？」

瘦子眉頭皺起來，咽了咽嗓子，忽然壓低聲音：「她的確說了句話。」

「說了什麼？」

「她說有鬼！」

「鬼？」

瘦子連連點頭，又說：「這個我本來跟警察說過了，可是他們說我胡說八道，搞得我很無語。」

「她還說別的什麼了嗎？」

「別的沒有，就一直說，有鬼有鬼！」

「你還能想起什麼嗎？」

她搖頭。

「謝謝！」

……

出了拘留所，陳洛洋還等在外面。

我深長地嘆了口氣，大步朝他走過去。

「問出什麼了？」他面色淡然。

我搖頭，有關於『鬼』的說法，我懶得跟他提起，劉玉華的死屬於靈異事件，可是，究竟誰會對劉玉華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