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對老子做了什麼？」他歇斯底里的暴吼一聲。

我白了他一眼：「閉嘴，信不信我把你嘴巴封起來。」

「你告訴老子，你到底對老子做了什麼……唔……」不等他再唧唧歪歪，我順手扯下腳上的一隻襪子直接塞到他嘴裡。

他瞪大眼睛，幾乎發了狂，可他卻無論如何也掙不脫身上的繩子。

「老實點，等我把衛生打掃完，我再慢慢地審你。」

我瞪他一眼，他瞪得通紅的雙眼，沖我一個勁兒地唔唔直叫。

苗苗憋著笑，沖我豎起大拇指：「你厲害！」

我笑笑，卻懶得再理王博，埋下頭去繼續忙活自己手上的活兒。

滿地都是汽油，想要把這些汽油全部清理乾淨，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兒。

我把拖地扔在地上，進衛浴間拿了清潔劑和刷子出來。

春曉、小蕾和美萱非常自覺地進衛生間換了乾淨的衣裳出來，然後三人捲起褲腿主動開始幫我的忙。

差不多折騰了近一個小時，地板上的汽油才被我們徹底清理乾淨。

把清理衛生的工具全部收拾起來，我終於有時間面對王博了。

他盤腿坐在地上，下巴仰得高高的，斜著眼睛瞪著我。

看到他這副德行，我忍不住想笑。

伸手把他嘴裡的襪子拿下來，不等我開口，他破口大罵起來：「臭婆娘，你敢這麼對我，信不信老子……」

我一個大巴掌飛過去，『啪』地一聲，他的臉被打得歪到一邊兒去。

他怔住，回過神后，轉過臉來瞪著我又開始大罵：「你個賤女人，找死……」

我又一個巴掌飛過去，這一次下手極狠，我的手掌都感覺到一陣又麻又痛。

王博的臉頰瞬時現出五個清晰地手指印。

他咬了咬字，想說什麼，卻害怕又挨打，畏畏縮縮的，忽然間有點不敢說話了。

看他的情緒平靜了不少，我把椅子拉過來，在他面前坐下一本正經地說：「現在我們可以心平氣和地談話了嗎？」

「臭婆娘……」

我抬起胳膊，他嚇得縮了縮脖子。

「怎麼，怕我打你啊？」

「要殺要剮隨便你。」

「我又不是你，我不殺人。」

「老子也沒殺人啊！」

「你沒殺人？那是誰在苗苗的車上動了手腳，導致她出了車禍？」

「我……反正不是我。」王博撇了撇嘴，視線不自然地移開。

「不是你？那就是唐糖了。」

「不是她。」王博急切地說。

「你怎麼知道不是她？」

「反正不是她，你不要把責任推到她的頭上。」

「是嗎？」我輕笑一聲，「如果我沒記錯，你不是不認識苗苗，也不認識唐糖嗎？怎麼，現在你又認識她們了？」

「你……你個臭婆娘，從一開始就在套我的話。」

「麻煩你嘴巴里放乾淨點，再臭婆娘臭婆娘地罵，我就真的對你不客氣了。」我掄起胳膊嚇唬他，他往後縮著脖子，對我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畏懼的。

「好了，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

「我不跟你廢話，要殺要剮你就給我個痛快。」王博將我的話打斷，梗著脖子硬梆梆地說。

他的態度十分蠻橫，我點點頭：「好，那我們就速戰速決。」

轉頭，我看向床邊坐著的美萱，向她伸出手說：「把你之前拿著的菜刀給我。」

「菜刀？」美萱懵了。

「對，菜刀。」

「不是吧，大姐姐，你真的要殺了他啊？」美萱苦著臉，凜然有點嚇壞了。

「他說要殺要剮隨便的，我不殺他，卸他條胳膊腿的總可以吧？反正我老公有錢，賠得起。」我故意說得大大咧咧，實則，我一個勁兒地偷偷給美萱使眼色。

王博聽了我的話，眼睛越瞪越大，「喂，臭婆娘，你什麼意思？」

「你不能好好說話是不是？你再叫個臭婆娘試試。」我指著他，咬牙切齒。

他咽了咽嗓子，語氣軟下去：「姐姐，不是，姑奶奶，我們有話好好說。」

「是我沒好好說話嗎？」

「是我，我的錯。」

我白了他一眼，催促美萱說：「你愣著幹什麼？趕緊把菜刀拿過來。」

「噢，我馬上去。」

美萱反應過來，慌慌張張地跑出卧室，很快，她就又跑回來，而且手裡拿著之前握著的那把菜刀。

把刀遞到我手裡，她乖乖地退回床邊坐著，與春曉和小蕾緊挨著，三個人幾乎抱作一團。

我舉著菜刀在王博面前筆劃了筆劃，喃喃地說：「先卸哪裡好？胳膊還是腿？要不……你自己選？」

王博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菜刀，額頭已滲出豆大的汗珠。

「你是玩真的，還是跟我開玩笑？」

「你打算放火燒死我們的時候，不也是玩真的？我死裡逃生，就是給你一刀兩刀的，這也屬於正當防衛。」

他苦哈哈地笑起來，「姑奶奶，你可別逗我，這可不算正當防衛。」

「我沒逗你，你自己選，先卸胳膊還是先卸腿，我保證不要你的命，但我同樣保證你不可能安然無恙地從我家走出去。」

「姑奶奶……」

「快選！」我舉著菜刀嚇唬他。

聲音才落下，門口就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四喜，別胡鬧了。」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我心頭一跳，忙聞聲回頭。

是冥司回來了。

他站在門口，神情淡淡地看著我。

「你……」

我怔住。

他應該早些時候回來的，居然在我們已經把王博制服了以後才現身。

真該讓他看看一小時前，王博這傢伙是怎麼往地上潑汽油，準備把我們燒死的。

「你還知道回來啊？」我冷眼看著他，其實見到他，心裡是十分激動的。

「廢話！我不回來我能去哪兒？」

他邁步走進來，從我手裡奪過菜刀，冷冷地瞥了王博一眼，轉臉對床邊坐著的三人說：「你們可以回家了。」

「啊？」

三人愣住。

「你們可以回家了。」冥司重複一遍。

三人依舊傻愣愣地看著他。

「你們沒事了，可以回家了。」

他耐著性子。

三人詫異：「我們安全了？」

「是。」

「真的？」

「快滾！」冥司語氣冷下去，神情亦跟著冷了幾分。

三人撇了撇嘴，趕緊起身，紛紛沖我揮了下手，一溜煙地跑出卧室，匆匆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