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商立麒特意去了一趟A市,先到譚洋就讀的大學了解了一下她的情況,沒想到她大學根本就不算是正常畢業。
她十九歲那年出了事,之後被轉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療,兩年後,她出院,她的父母託人找關係在那所大學幫她弄了張本科畢業證,又給她找了一家中外合資的公司上班,她工作還算努力,後來,就被提拔去了美國總公司,遇到了她現在的老公。
譚洋過去交過很多個男朋友,不過與她交往過的男生不是失蹤就是慘死,一共8個人。
至今,除了找到的三具屍體外,其他五名男性依舊是失蹤狀態,而且警察根據調查,確定找到的那三個人都是譚洋殺害。
然而,譚洋患有精神疾病,最終沒能判刑,而是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我想,一直糾纏著譚洋的那些鬼魂恐怕都是她殺害的人,飛機上那隻男鬼是曾經的受害人,紅心醫院那隻正在找她的男鬼也是……
關於譚洋的黑色歷史著實讓我震驚。
離開譚洋就讀過的大學,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商立麒到街對面的咖啡廳買了兩杯咖啡回來,將其中一杯遞給我,他嘆口氣說:「怕就怕這種精神病,殺了人不犯法。」
「我們去精神病院了解一下她住院時的情況吧!」
商立麒點了點頭,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設置導航。
「對了,昨天晚上冥司和你說了些什麼?」我忍不住問他。
他頭也不抬,輕笑一聲:「也沒什麼,就是給我提供了一些線索,否則我也不可能這麼快查到譚洋的信息。」
「看來冥司在幫我們。」
「確切地說,他這算是幫你。」
我沒接茬兒,我知道他指的是我與冥司之間的羈絆契約。
冥司說過,有他在,功德圓滿不是難事,他會幫我,也不會讓我在功德圓滿之前出事。
我是相信他的。
從市區出發,車子行駛了將近四十分鐘,終於到了A市精神病院。
醫院所在的位置在郊區,非常偏遠,周邊基本上沒什麼人煙,來往車輛少得可憐。
車子停穩,商立麒打開車內的手抽抽屜,在裡面翻找了半天,找到了兩個證件,將其中一個遞給我,他說:「恐怕,我們用得著這個。」
我將證件打開看了看,竟是警官證。
「又冒充警察?」我大驚失色。
他無奈地聳了聳肩:「不這樣,人家醫院是不會向我們透露病人的任何信息的。」
「……」
雖然冒充警察這事我非常抵觸,可是商立麒說得沒錯。
醫院不會隨隨便便透露病人的隱私,何況是精神病院這種地方。
「我們進去吧!」
「好。」
下了車,我不禁打量起了眼前的精神病院,四周有金屬圍欄,而且圍欄很高,大門是上了鎖的,有專門的保安守住大門。
整個建築靜悄悄的,聽不到一點動靜。
商立麒走在前面,他拍響了大門,很快,就有一個身穿保安的人從值班室里走出來。
保安盯著我們看了看,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商立麒直接亮出證件:「警察。」
「你們找誰?」
「問那麼多幹什麼?反正不找你。」
「……」
商立麒噎了保安一句,保安頓時就不吭聲了。
……
保安將我們放行,讓我們在值班室等候了幾分鐘他才聯繫上某位醫生,之後那位醫生來值班室帶我們進了他的辦公室。
入坐之後,醫生還算客氣,先為我們倒了兩杯茶水。
醫生姓梁,年紀輕輕,在這裡工作時間不長。
喝了口熱茶,商立麒問梁醫生:「我們想了解一位病人,她曾經在你們這裡接受治療。」
梁醫生點頭,態度還算端正,詢問:「那我需要查一下。」
將譚洋的資料遞交給梁醫生,他看過之後,從一個裝滿文件的柜子里翻找了半天,找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夾,翻看了半天文件夾,他告訴我們,譚洋的主治醫生是柳憲,於是,他又帶我們去見了柳憲。
柳憲不在辦公室,此時正在給一位病人做催眠。
梁醫生帶我們去見他的時候,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住在這裡的患者,他們有的瘋言瘋語,有的張牙舞爪,有的旁若無人跳著舞,有人蹲在角落裡哭哭蹄蹄……
好不容易進了一間休息室,梁醫生把我們安頓好,便走了出去。
等了十幾分鐘,一位身穿白大卦的中年醫生來了,他就是柳憲,算是這裡資歷不淺的一位醫生。
亮了警官證,商立麒向柳憲了解起了譚洋在院期間的情況。
柳憲說:「我對譚洋印象比較深刻,她病情比較複雜,剛送來的時候燥狂癥狀非常嚴重,同時還伴有幻覺、妄想等癥狀,她殺了人,所以才送到我們醫院。」
「這點我們知道,請你繼續說說她。」
「好的。」
柳憲喝了一口水,把水杯放下,慢條斯理地說下去:「譚洋剛來的時候情緒非常激動,易激惹,暴燥,她的燥狂症已經到了重度的程度,幻覺和妄想癥狀非常明顯,並且她的攻擊性非常強……」
他在說這些的時候,我不由想起了譚洋。
她給我的感覺一直很冷漠,甚至看到自己父母的屍體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一點變化,讓人覺得她的反應非常不正常,沒想到她曾經竟是個精神病。
我實在不能理解,既然她的病情這麼嚴重,為何兩年時間就出了院?
向柳憲了解了一下,他說:「燥狂症並非治不好,只要患者的情況得到控制,再結合治療,是有可能痊癒的,譚洋出院之前,我一直在評估她的精神狀況,確定她已經痊癒才同意她出院的。」
「那她有沒有可能再犯病?」
「這個很難說,但是到目前為止,她還好好的不是嗎?」柳憲溫溫一笑。
原來,譚洋出院以後,一直與柳憲有聯繫。
哪怕譚洋遠嫁國外,與柳憲的聯繫依然沒有斷過,基本上,從最初的每周聯繫一次,到現在每月聯繫一次,他們之間一直有交流。
所以說,她的情況柳憲是非常清楚的,並且,柳憲很肯定地告訴我們,譚洋已經痊癒,他覺得譚洋再犯病的機率非常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