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商立麒會直接道明來意，沒想到，他拐彎抹角就為了打聽墨軒整容的醫院。

他的行為，出乎我的預料。

墨軒淺淺一笑，「你怎麼知道我整過容？」

「聽說的。」

「聽誰說的？」

「我派出所有個朋友，他正好負責戶籍管理，當然，辦理身份證什麼的，也在他的工作範圍，我是聽他說的，畢竟你這整容前和整容后變化太大。」

我很怕商立麒會露餡，他派出所哪有什麼朋友，墨軒的資料是他黑入公安戶籍系統搞來的。

我心裡七上八下，但墨軒遠比我想象中還要單純，他居然相信了商立麒的話，起身回房間拿了張名片出來遞給商立麒。

「這是整容醫生的名片，如果有需要，你儘管找他，他的技術還不錯，至少整容后的效果我自己非常滿意。」

商立麒接過名片，只瞥了一眼就將名片裝進兜里沖墨軒笑笑：「那就謝謝你了。」

「不客氣。」

「有沒有人說你長得和某人非常像？」

墨軒搖頭。

「沒有嗎？」

「沒有。」

商立麒沒多言，起身告辭。

我也趕緊跟著起了身。

商立麒兩手揣進褲兜里，看著墨軒說：「大晚上的，真是叨擾你們了。」

「沒關係。」

墨軒和鄒藝相繼續起身，兩人送我們到了門口。

商立麒忽然轉身與鄒藝擁抱了一下，鄒藝眼睛睜大一些，似乎是被他的舉動驚著了。

最後拍了拍鄒藝的肩，商立麒將她鬆開，笑道：「我們走了。」

鄒藝愣愣地點了點頭。

出門前，我忍不住問她：「給你的東西有沒有帶在身上？」

她睨我一眼，有點愛搭不理：「帶了。」

「那就好。」

……

出了公寓樓，我實在憋不住問商立麒：「你這是唱的哪出？」

「什麼唱的哪出？」

「你專程跑一趟，就為了弄明白墨軒整容的醫院？」

「是啊！」

「……」

我無言以對，想不通他心裡在打什麼小算盤，他的腦迴路不知道怎麼長的，弄清楚墨軒整容的醫院有什麼用？這對我們調查墨軒這個人似乎沒什麼意義。

上了車，商立麒沒急著發動車子，反而摸出手機，打開了手機上的某個軟體，那軟體還是加密的，輸入密碼之後，我發現那軟體是全英文的，我看不太懂。

看他在手機上點了一會兒，不多時，手機就出聲了。

是對話聲，而且還是墨軒和鄒藝的對話。

我吃驚不小，還沒開口問他這是怎麼回事，他豎起食指，沖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我保持安靜，聽著手機中兩人的對話。

鄒藝：「沒聽說你整過容啊！」

墨軒帶笑的聲音：「驚訝嗎？」

「有點驚訝，話說，你整容前長什麼樣？」

「好奇這個幹什麼？」

「我當然好奇，萬一，我是說萬一你原來的樣子……那什麼的話，會影響我們的下一代的。」

鄒藝的話說得很直。

墨軒輕笑：「怎麼，擔心我整容前是個醜八怪？」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大可不必擔心，因為，我們不會有下一代。」

「什麼意思？」

「我說的不夠明白？」

「請你把話說清楚。」

「我的意思是，對你，我只是玩玩。」

話音落下沒幾秒，就是『啪』地一聲，我想，鄒藝應該是甩了墨軒一巴掌。

「墨軒，你未免有點太過分了，我對你很認真的好不好？」

「你認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過去那點破事，要不是看你有點姿色，連玩你的興趣我都沒有，明白嗎？」

「你……」

「時間不早了，你可以走了。」

「墨軒，你王八蛋。」

「滾！」

「墨軒，你……」

「滾——」

墨軒咆哮了一聲，很快，手機中就傳出『砰』地一聲關門聲，然後就是鄒藝嗚嗚的哭聲。

商立麒將軟體關掉，手機往兜里一揣，發動車子……

車子在路上平穩行駛。

我轉頭看向專註開車的人，問：「這是怎麼回事？」

「監聽器啊！這麼簡單的事，你就不會用腦袋想想，一定要我告訴你你才知道？」

「你什麼時候裝的監聽器啊？」

他睨我一眼，氣得不輕，「你真懷疑你的智商。」

「……」

「還記得我和鄒藝的擁抱嗎？」他提醒。

我恍然大悟，「原來你擁抱她是為了裝監聽器啊？」

「不然？」

「……」

瞬間，我覺得自己的智商的確不高，尤其是在商立麒面前，總有種智商被貶低的感覺。

將我送回別墅，商立麒幽幽地說：「明天有課嗎？」

「下午有。」

「正好，上午十點半我來接你，我們去見見那個整形醫生。」

「見醫生幹什麼？你還真打算整容？」

「屁！本帥已經這麼帥了，還需要整么，當然是有事向那個醫生了解，不過，這事先不要和冥司說，我們把墨軒的底細查清楚再告訴他，就讓他專心在家帶孩子好了。」

我苦笑一下，覺得他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畢竟沁雪現在很不讓我們省心。

「行。」我應了他，他沖我揮了下手，開著車走了。

已經晚上八點了，別墅此刻燈火通明。

我進了門，最先聞到了一股糊焦味兒，接著就是沁雪的說話聲。

「爸爸，你確定這個可以吃么？」

「至少我確定，這個吃不死人。」

「爸爸，我認為，我們還是叫外賣好了。」

聲音是從餐廳的方向傳來的。

我換了拖鞋，直奔餐廳。

看到餐桌上兩盤焦黑焦黑的菜，我哭笑不得。

沁雪和冥司坐在餐桌前，冥司正用筷子往沁雪的碗里夾菜，而沁雪就愣愣地坐著，看著面前碗里焦黑焦黑的東西，完全沒有一點食慾。

見我回來，沁雪如同得救了一般，迅速跳下椅子朝我跑過來。

「媽媽，你終於回來了。」

她衝過來，抱住我就委屈地抱怨起來：「爸爸做的東西好可怕，我不想吃，媽媽給我做紅燒肉好不好？」

我捏捏她的小臉，無奈道：「好，你想吃什麼，媽媽都給你做。」

冥司一臉尷尬，指著桌上的兩盤不知道是什麼的菜沖我唧歪：「難道我的廚藝有這麼差？」

「你以為？」

「我認為，還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