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程氏集團帶回來的阿飄見到冥司習慣性地躲到角落裡,冥司許久沒從辦公室出來,他們又大著膽子聒噪起來。
「到底什麼時候幫我們的忙?我們已經等了很久。」
「我都等不及了。」
……
我沒理他們,等歐陽進了廚房,我才對他們說:「你們不要吵,安靜點。」
「那我們的事到底什麼時候解決?總不能一直把我們困在這裡。」
「就是啊!整天這麼等著要等到猴年馬月啊?」
「我反正等不及了。」
……
他們沒完沒了的抱怨,我只能說:「你們數量這麼多,總要一個一個來,急也沒用。」
這時,商立麒從辦公室里探出頭,似乎被阿飄吵得頭疼不已,他盯著那些阿飄不耐煩地吼:「你們吵什麼吵,再吵都給我滾蛋。」
吼聲落下,阿飄不約而同都安靜下來。
商立麒狠瞪他們一眼,沖我勾了下手指,「進來。」
我走進去,冥司坐在辦公桌后,目光幽幽地朝我看過來,隨即淡淡地揚了揚唇,慢條斯理地說:「坐。」
商立麒在單人床上大咧咧躺下,我只好拉開辦公桌對面的椅子,與冥司面對面坐著。
坐定許久,兩人一聲不吭,我詫異,「叫我進來什麼事?」
商立麒:「沒事啊!」
「沒事叫我進來做什麼?」
「莫非你更喜歡聽阿飄的抱怨?」
「……」
冥司沉沉一笑,打岔道:「外面的鬼,你們打算怎麼辦?」
「慢慢送唄。」商立麒說得沒心沒肺。
「那你就負責送,沒我什麼事,不過,我的提成什麼時候給?」我問他,他白眼一番,不悅道:「阿飄不送走,提成別想拿。」
「憑什麼?」
「憑我是你的老闆。」
我無言以對,冥司又是沉沉一笑,問我:「提成多少?」
我搖頭。
商立麒只說會給我提成,卻沒說提成多少,總感覺以他的摳門程度,不會太多。
姑姑好不容易把我供上大學,畢業之後我居然要跟著商立麒混,想想都覺得很悲慘。
「把提成給她。」冥司轉臉對商立麒說,面上沒什麼笑容,語氣篤定不容商量。
商立麒苦著臉,「把阿飄送走我肯定給她。」
「現在給。」
「你……重色輕友。」他瞪大眼睛,氣得吹鬍子瞪眼。
冥司面不改色,「立刻馬上。」
「……」
商立麒瞪著冥司,從兜里摸出一把鑰匙開了辦公桌右側的抽屜,從中取了一疊錢,反覆數了七八次,才將數出來的錢拍在桌子上。
「喏,五千!你的提成,但外面的阿飄你要負責送走。」他梗著脖子,目光盯著桌上的錢,一臉心疼。
我把錢收起來,沒數。
商立麒數錢的時候,我已經確定那是五千元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四喜把工作都做了,你做什麼?」冥司問他,他笑:「當然是坐等收錢啊!」
「你是不是想明年、後年的年終獎都被扣?」
「你開什麼玩笑?你已經扣了我今年的年終獎,你再扣我跟你急眼你信不信?」
話音剛落下,門外傳來『砰』地一聲響,似乎是關門聲。
我狐疑地走出辦公室,阿飄全部縮在牆角,個個面色驚恐,公司的門緊閉著,我記得門是虛掩著的,莫非歐陽出去了?
我朝廚房走去,推開門往裡探了眼,煤氣還開著,鍋里的菜已經焦了,抽油煙機開得轟隆隆直響。
我趕緊上前把火關了,廚房內空間狹小,空氣閉塞,充斥著一股糊焦味兒,我沒關抽油煙機,快速退了出去。
阿飄們還擠在角落,臉上驚慌之色還未褪去,我問:「歐陽呢?」
「走了。」其中一隻阿飄小聲回應。
「為什麼?」
他們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搖頭。
我感到難以置信,歐陽專門跑過來給商立麒做飯,怎麼可能一聲不吭突然走了?這可不是她一慣的作風。
冥司和商立麒一前一後走出來,阿飄嚇得又往牆角里縮。
他們不是第一次見冥司了,可每次見到他反應都出奇的大,同樣是鬼,差別怎麼就這麼大?
「發生什麼事了?」商立麒問,不等我回答,他凝眉盯著擠在牆角的阿飄,質問:「你們闖什麼禍了?」
阿飄都一臉委屈地搖頭,我忙說:「跟他們無關,是歐陽,她突然走了。」
「走了?」商立麒大驚失色,唧歪道:「她走了,那我的午飯怎麼辦?」
「……」
丫的,他居然只關心他的午飯?
我摸出手機拔出歐陽的電話號碼,無人接聽。
商立麒推開廚房的門,一股糊焦兒味很快飄出來,他捏著鼻子大叫一聲:「這個女人把我的廚房搞得烏煙瘴氣,居然就這麼跑了?太過份了。」
說話間,他把廚房門關上,氣急敗壞地對我說:「你趕緊給她打電話把她給我找回來,我肚子餓著呢。」
我瞪他一眼:「你瞎么?沒看見我正在設法聯繫她?」
冥司凝眉不語,目光盯著牆角的阿飄,好一會兒他低喃道:「鬼,是不是少了一隻?」
聽到這話我大驚失色,商立麒的臉色也瞬間變了。
他鼓著大眼看向牆角的阿飄,阿飄拼了命地往後縮,他大步上前,逼夨的視線在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低喝一聲:「發生了什麼事,都給我老實說,否則你們的事老子不管了。」
阿飄頓時慌了,七嘴八舌地吵吵起來。
我沒有停止給歐陽打電話,可對方一直拒絕接聽。
商立麒捂住耳朵,我也被阿飄吵得頭都快炸了。
這時,冥司眉頭蹙了下,大吼一聲:「閉嘴!」
室內頃刻之間安靜下來,他一聲令下,情緒激動的阿飄一股腦兒全部縮回角落,身子瑟縮著怯怯地看著他。
他大步上前,越靠近阿飄,阿飄們越往犄角旮旯里擠。
他在距離他們兩三步的地方站定,身子站得筆挺,冷聲質問:「那隻鬼還在這裡嗎?」
阿飄齊齊搖頭,他冷著臉,沉默幾秒,再度開口,「他是如何逃出去的?他是不是附了歐陽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