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了一天的符，手腕一陣酸痛，到了晚上晚飯還得我做，商易和商立麒翹著二郎腿乖乖等著飯菜上桌，明明他倆清閑了一天屁事沒幹。

用商立麒的話說，一日三餐也是必修之課。

我去你大爺的！

若不是看在商易提供了住處，商立麒這個財迷無償教我捉鬼之術，我才不會乖乖就範。

晚飯準備好，正吃著冥司幽幽地現身。

他神色悠然地在我身旁坐下，目光柔和地看著我，笑問：「學得如何了？」

「還行。」

「都學了些什麼？」

我從兜里摸出今天畫好的符，商立麒說畫得不錯，所以讓我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結果我剛把符掏出來冥司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退，直退到兩米開外。

「那東西不要隨便對著我。」

他眉頭皺了下，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我後知後覺地記起他是鬼，鎮鬼符這東西他也怕的。

他怕鎮鬼符……

那麼以後我是不是有法子治他了？免得他總欺負我，昨天晚上被他翻來覆去，各種高難度姿勢他都想嘗試，簡直把我當成洋娃娃一樣折騰，今晚有這鎮鬼符在身上，看他丫的還想不想幹壞事。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冥司的眉頭挑了下，冷問：「你在醞釀什麼壞事？」

「沒什麼。」

我乖乖坐直身子吃飯，冥司好一會兒才慢慢靠過來。

「就學了畫符？」

「還有九字真言。」

冥司點了下頭，轉頭問商立麒：「明天學什麼？」

商立麒頭也不抬，答道：「格鬥。」

我差點一口米飯噴出來。

他要教我格鬥術？我的體力還沒有練好，豈不是要被他打慘？

「那個……」

我剛開了個口，商立麒打岔道：「放心，我不是你的陪練。」

「那是？」

我看了眼商易，他沖我聳了下肩，顯然他不是陪練，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定在冥司身上，他沒什麼反應，該不會我的陪練是他？

那我豈不是會更慘？

「你的陪練是妖姬。」商立麒說話大喘氣，半晌才把迷底揭曉。

我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冥司就好，可是這個妖姬是何人？

商立麒抬眸看了我一眼，沖我大咧咧一笑，說道：「妖姬是我養了十年的女鬼，放心，她很溫柔的。」

女鬼……

我的個神！女鬼更可怕，不如讓冥司做陪練，說不定他會念在我和他的關係手下留點情。

「那個能不能扎個稻草人或者整個木樁子，就像電影里那些學武之人一樣，我自己練。」我好言跟商立麒商量。

他豎起一根食指在我眼前晃晃：「這事沒商量，你以後面對的都是鬼，不找鬼陪練，找誰給你陪練，稻草人和木樁子是什麼東西，虧你想的出來。」

「那……格鬥術誰教？」

「妖姬。」

「她真的很溫柔？」

「那必須的。」

我實在不敢相信商立麒的話，他那張嘴沒實話。

這晚，揣揣不安地躺到床上，我順手掏出鎮鬼符在身上貼了幾張，冥司挑眉看著我，神色淡漠，「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睡個好覺。」我沖他得瑟地笑笑。

「吉四喜……」

「大哥哥，我困了，明天凌晨六點我還要晨跑呢，我就不跟你聊了，晚安。」我美美地閉上眼睛。

忍不住把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細縫，隱約能看見冥司還立在床前。

我垂眸看了眼貼在胸前、肚子上的鎮鬼符，心裡正美得不行不行的，一隻冰涼的大手忽然握住我的肩膀，瞬間將我的身體翻了一百八十度。

鎮鬼符徹底被我壓在了肚子下面，我錯愕地睜大眼睛，冥司竟已爬上床，高大的身軀迅猛地從身後覆了上來。

「大哥哥，不帶這樣的。」

「那你要哪樣的？」他抓住我亂動的手，臉頰貼在我的耳側，寒氣呼到我的脖頸，冷得讓人直打寒顫。

「你不能這樣，我跟著商立麒當學徒已經很辛苦了，求你別折騰我。」

我沒想到冥司還有這手等著我，現在身體被他死死壓住，雙手被他死死地抓住，完全沒了反抗的餘地。

「活動活動筋骨解解乏，怎麼能是折騰？」

「不行。」

他的吻襲上來，涼唇輕咬我的耳垂，那感覺像全身過了電一樣。

「真的不行……」

我欲哭無淚，幾乎是用墾求的語氣，可他的動作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短暫的摩擦之後，一股尖銳的疼痛襲來……

第二天鬧鐘響起的時候，冥司早就不知所蹤。

我吃力地爬起來，明明還沒有開始學習格鬥，卻像被格鬥士狠狠地揍過一頓似的，腰酸背痛腿抽筋，身上簡直沒有不疼的地兒。

看來今天晚上，鎮鬼符要貼滿全身才行。

洗漱后，按照商立麒昨天帶過的晨跑路線，我孤身一人出發了。

跑著跑著，忽聽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喘息，伴著極輕的腳步聲，我忍不住回了下頭，愕然發現大黑居然追在我後面。

我停，它也停，我跑它也跑。

估摸著大黑是喜歡上我了，畢竟昨天我讓它美美地吃了一頓好的。

「大黑，跟上。」我叫它，它像是聽懂了似的，『汪』地叫了一聲，見我開始跑，它跟在我後面跑，慢慢地跑著。

跑著跑著，它就跑到了我的前面。

前面拐了個彎，聞聽大黑狂吠起來，我加快腳步，拐過彎去就看見大黑對著一個女人在叫。

女人背對著我和大黑，身材高挑，穿著一身大紅色的連衣長裙，裙子腰部收得及好，顯得女人腰部線條柔美纖細。

女人身上穿的是鏤空的蕾絲裙，一看就是夏裝，現在可是寒冬，發現她腳下沒有影子，我煞住步子，差不多跟女人相差幾步路的距離，大黑在我和女人中間，還在沖女人發狂地叫。

我的頭皮炸了起來，顯然這女人不是人，調頭想往回跑，剛剛轉過身去，身後就響起一個柔柔的女聲。

「四喜，不要怕，我是妖姬。」

我愣住，妖姬不就是商立麒養的那隻女鬼？

「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聲音依舊是從身後傳來的，很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