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季安雅簡直被這兩個學長氣笑了。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人質疑不是自己。
「學長們憑什麼就覺得，你們之前看到的那個，才是我呢？又是如何判定，現在你們看到的我，和之前與你們待過的我，不是同一個我？」
這問題問得繞口，兄弟倆聞言愣住，腦子一下子糾結成了漿糊。
「呃……」
他們仔細回想了半天，這才察覺到，之前他們見到的那個「小學妹」有點奇怪——
她不太說話，看著他們的眼神也十分陌生……
但除此之外，她沒有一點兒異常的地方：速度賊快，攻擊力也賊強，就連外貌，也和他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小學妹本身和他們就只是一面之緣。
基於這個理解，兄弟兩人誰都沒有覺得，那個「小學妹」對待他們的態度有什麼不對。
愛因茲訕笑，「難不成季家還是一對雙胞胎？」
季安雅面癱臉。
雙胞胎沒有，龍鳳胎倒是存在。
霍爾也懵逼了，「可是……」
他還想掙扎。
但克萊爾不耐煩了，她衝著兄弟倆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伸手指著一直距離季安雅不超過三步遠的亞卡，恨鐵不成鋼道，「拜託你們，張張眼睛看看諾斯好嗎？」
「就算所有的人都分不清，他總不會將自己對象弄錯吧？」
對哦。
兄弟倆眼神瞬間放光，他們眼巴巴地看向亞卡。
亞卡被CUE，終於將眼神分給了他們一絲，「不會。」
他認真陳述，「我不會認錯。」
一邊說，他一邊又往季安雅的方向跨了兩步。
現在，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一步，微微動作就會碰到彼此的手臂。
「嗷。」
克萊爾又被齁到了。
愛因茲和霍爾終於放下心來。
「抱歉啦小學妹，我們也沒想到居然有人狗膽包天，敢冒充你。」
愛因茲雙手合十，沖季安雅不停道歉。
霍爾怒氣沖沖，「下次若是讓我再碰到，我非要好好教訓她一頓不可。」
季安雅：「不，他大概也不是故意的。」
——如果，真的是她猜想的那個人。
至於這三位學姐學長確認她身份的方法，季安雅已經不想去吐槽，反而乾脆地問起了正事，「學長們之前在哪兒？我記得你們應該比我們先出發，到達任務星的時間也比我們早，怎麼會在我們後面進入商場？」
「這商場外面看著是一個整體，只分成地上地下兩部分，實際不然。商場是有東西兩個門的。」
確認隊友身份沒有問題，愛因茲的態度，頓時又變得溫柔起來，他仔細解釋道，「商場的東區和西區互不干涉。我們來的時候，因為報告說東區虛空生物多，所以我們就被派去支援了東區。」
直到不久前，西區緊急呼救，他們就又被派了過來。
「愛因茲被要求去地下七層的防控室救治傷者，而我，則是他的大冤種保鏢。」霍爾跟著補充。
他們一邊說，一邊將另外一份修補工具遞給克萊爾。
「就和你們聽到的一樣，別再寄希望於當地的警備來做掃尾工作了。」
霍爾嗤笑一聲，「真等到他們，黃花菜都涼了。」
他們簡單講述了自己在東區的經歷。
「……要不是我們自己找到了放這些工具的地方，只怕累到死，虛空生物也殺不完。」
他們這樣說，目光又落到了門外堆成小山一樣的虛空生物屍體上。
咽了咽口水，兄弟倆還是投給季安雅一個認真的眼神，「不管你覺得自己有多強，面對虛空生物的時候，也不要掉以輕心。哪怕你之前已經打敗過這種類型的虛空生物，再次對上的時候，你的經驗也很可能用不上。」
「咦？」
季安雅想要追問。
但還不等她發出疑問，愛因茲手裡的光腦就瘋狂叫了起來。
通訊頻道里突然信息爆炸。
無數聲音糾結著電流透過頻道傳來。
季安雅聽到，有人在大叫著救命。
「攻擊系，地下七層還需要一個攻擊系的人。」
「治療，我們的治療呢？快到地下七層來！」
「好的好的，知道了。」
「我們這就來。」
愛因茲一邊回答，一邊無奈地衝著季安雅笑。
然後，他一手拉過克萊爾，「不好意思，麻煩你這次和我們一起。」
克萊爾的異能是風系，有她在，就算不用交通工具，也能極快地到達目標地點。
霍爾一眼就看穿了兄弟的小心思，他嘲諷地勾了勾唇，倒也沒有反對。
然而克萊爾卻不想。
「不，我……」
她還想跟在小學妹的身後，繼續磕糖吃呢。
「不什麼不，走了走了。」
霍爾不由分說，扯起克萊爾的胳膊。
愛因茲立刻跟上。
三個人很快就往商場的地下部分飛去。
隔了老遠，季安雅還能聽到克萊爾學姐不甘的聲音，「我磕的CP哇……」
季安雅：「……」
接下來的時間，小隊裡只剩下了她和大佬兩個人。
「我們繼續？」
季安雅看向大佬，「那麼下一處裂縫的坐標是？」
她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就聽到樓上幾層傳來巨大的響動。
季安雅悄咪咪將感知延伸過去，發現居然是距離她們八層，也就是商場地面部分的十一層，有兩撥人馬正在打架。
五顏六色的異能漫天飛舞，火焰，水幕，冰霜，風暴在空中猛烈碰撞，異能相撞炸開的能量，震得整個樓層都在微微顫抖。
也幸好這商場的建造材料是特殊精密金屬，不然，在這種攻擊力的戰鬥下，商場早就被夷為了平地。
季安雅也算見多識廣，她第一時間就感應出這兩撥人的實力不相上下。
不過，若是繼續爭鬥下去，再堅挺的建築，也會崩塌。
就在她意識到的瞬間，一陣奇特的浪花洶湧而來。浪花所過之處，所有物體都在瞬間化為碎片。那種蘊藏在浪花中的可怕力量，將其所遇到的一切都割成細小的碎塊。
血花炸裂，又被浪花沖刷乾淨。
一波剛剛從時空縫隙里爬出來的虛空生物，甚至連空氣都沒來得及接觸，直接就在水中化成了齏粉。
季安雅甚至看到，有兩三個藏在暗處的星盜，也是同樣的下場。
被水一衝，什麼痕跡都沒留下。
空氣中飄散著難以想像的惡臭和血腥氣息，伴隨著濕氣，兜頭朝著另外兩波人馬撲去。
兩撥人馬立刻停止鬥爭，他們惡狠狠地朝一個方向瞪了一眼，四下散去。
季安雅順著他們的目光，發現了另外一伙人。
「可惜。」
為首的男人冷哼一聲，「讓他們跑了。」
他身邊的人笑道，「不過是帕斯托斯和信陽院，跑也就跑了。」
「你最好祈禱這裡沒有聯邦第一軍校的學生，不然……」
男人冷冷地打斷身邊人的話，「不然，我絕對會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一個垃圾學校也好意思叫自己第一？整個學校都是廢物，就算是校隊裡的人，也完全不堪一擊。」
「嘖。」
這話季安雅就不愛聽了。
她抬起頭來，衝著大佬微微一笑，「學長，我們去下黑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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