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雅麻了。

  她雖然想著吸取教訓，日後再對上學姐的時候不至於手足無措，但也沒想著立刻就開始第二場啊。

  而且這第二場，還是真人現場PK。

  「不用了吧，」季安雅露出禮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蕭老師，這馬上就要下課了。」

  「我一會兒還有事呢。」

  她說著就收拾東西，想要溜。

  秦玉似笑非笑地攔住了她，「怎麼，今天輪到你怕了？」

  「一句話，打不打？」

  季安雅認真臉，「不打。」

  秦玉被噎了一下，頓時連臉上的冷笑都掛不住了。

  「你這是承認你慫了？」她深吸一口氣，繼續嘗試激怒季安雅。

  誰知季安雅卻從善如流，「嗯，我慫。」

  秦玉：「……」

  艹。

  氣死她了。

  還是蕭紅看不過眼，走過來劈手奪了季安雅手中的東西，又在她小腿上踢了一下，「別皮了，趕緊的。」

  實戰和模擬戰畢竟有區別，蕭紅更想看季安雅在實戰中的發揮情況。

  季安雅還是不願意，「那就改天。」

  這下，蕭紅也被氣到了。

  「少廢話，如果你今天在這裡勝了秦玉，我現在就把額外的學分給你。」

  「另外校隊的推薦名額，我也會給你。」

  季安雅雙眼一亮。

  「學分不學分的不重要，主要是我突然想好好消化，剛剛蕭老師親手教給我的對戰技巧了。」

  蕭紅：「……」

  裝，你接著裝。

  既然要打實戰，那麼教室肯定是不行的了。

  蕭紅迅速找院長特批了作戰室，帶著學生們浩浩蕩蕩地往目的地走。

  這麼大一群人，放哪兒都目標賊大，更多的人聽說真人PK的事情，不自覺就跟在了隊伍後面。等到了作戰室的時候，看熱鬧的人差點擠爆作戰室里的觀看席。

  秦玉本來就是憋著一口氣來的，剛剛又被季安雅多次激怒，到了場地二話沒說就進入了備戰狀態。

  「搞快點。」

  她衝著季安雅抬了抬下巴。

  季安雅期期艾艾，眼神不停朝著蕭紅瞟，仿佛想問什麼。

  蕭紅瞬間就被氣笑了，「隨便你。想用異能，想用覺醒狀態，還是想用什麼歪招，都隨便你。」

  季安雅開心起來。

  她迅速進入初級覺醒狀態，然後又用內力覆滿全身。

  秦玉被她的不緊不慢氣到嘔血，她懶得再講什麼武德，提起自己覆滿異能的拳頭，就衝著季安雅的面門而來。

  攻擊帶起的戾風，捲地讓觀眾席上的吃瓜群眾們，瞬間睜不開眼睛。

  「臥槽！不愧是排行榜前十的秦玉學姐！」

  不會只要一招，就把季安雅打趴下了吧？

  吃瓜群眾們眯著眼睛，用手擋著戾風，繼續往場中看。

  秦玉早在昨晚虛擬對戰的時候，就已經認識到季安雅的速度了。今天進攻的時候，她刻意將異能早早地附著在自己的腳底，將自己的速度又提升了5％。

  「這下你總跑不掉了吧？」

  秦玉揚起嘴角。

  然而念頭才剛冒出，眼前的季安雅就不見了人影。

  季安雅早在進入作戰室的瞬間，就悄咪咪將自己的感知鋪滿了整間屋子。她在皮膚上附著內力的時候，也仔細地用內力將屋子裡的感知網修補得更加精密。

  幾乎是在秦玉抬手的瞬間，季安雅就已經預判到了秦玉的行為。

  她在秦玉衝過來的同時，猛地往上跳起來。

  趁著秦玉震驚的時候，季安雅伸出狼爪，狠狠就朝秦玉的肩膀上劈去。

  攻擊帶動氣流，秦玉察覺到她，瞬間仰起頭來。

  「艹。」

  她忍不住噴了一句。

  這小學妹，昨晚是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裡嗎？居然在和她對戰的時候，還保留了實力？

  她越想越氣，在季安雅是狼爪劈過來的那一刻，下腰往後一折，同時雙腿用力往上抬，腳尖用力往季安雅的下腹踢去。

  季安雅見此，急忙在空中止住自己的動作，同時雙腳一蹬，又往高處跳了一段距離，險險避開了秦玉的正踢。

  吃瓜群眾們驚呆了。

  「臥槽！跳起來還帶在空中加高度的？」

  秦玉也沒想到季安雅還能做到這樣，她微微一愣之後，迅速反應。腳下附著的異能加厚，秦玉在又一次提升速度的時候，也加快了攻擊的頻率。

  密密麻麻的拳頭如同一張天網，逼得季安雅節節後退。

  秦玉趁機不斷欺身上前，嘗試貼近季安雅，伺機給她最後一擊。

  然而她快，季安雅更快。

  兩人之間的距離始終保持在一米。

  局勢一下僵持起來。

  秦玉又一次攻擊落空，氣得將牙咬地蹦蹦響。

  她之前以為昨晚只是個意外，是她輕敵了，才會讓季安雅差點取巧。但現在看來，季安雅的本事是實打實的。

  而且，季安雅現在一臉輕鬆，完全沒有一點兒吃力的表現。

  「你！」

  季安雅不明白，秦玉學姐為什麼會越打越生氣，她明明都已經表現出十足的誠意了，對方看她的眼神卻還是越來越熾熱。

  「難道，真的是個瘋子？」

  她想起便宜弟弟的叮囑，忍不住皺了皺眉。

  不等季安雅思考更多，對面的秦玉就像徹底狂暴了一樣。

  她指尖的煙霧開始四溢，如同昨晚在模擬訓練室中一樣，場地逐漸被煙籠罩。

  季安雅狠皺眉頭。

  她雖然不懼視線的局限，卻對煙霧所攜帶的麻痹性感到棘手。

  迅速又在體表附著一層內力，季安雅儘量屏住呼吸。

  然後，她將作戰室里的感知收縮起來。

  秦玉沒等一會兒，就看到季安雅的動作慢了起來。

  她迅速出擊，拳頭不斷落在季安雅全身的各大關節上。

  「砰砰砰。」

  星火炸開，季安雅被迫後退了很長一段距離。

  「結束了。」

  秦玉勾起嘴角。

  她心中的鬱氣即將全數消散。

  然而，就在她衝到季安雅面前的一刻，秦玉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的異能仿佛被什麼東西裹住了！

  「學姐，承讓了。」

  最後的關頭，季安雅不躲反進，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送上門來的秦玉。

  吃瓜群眾們一頭霧水。

  「搞什麼？」

  「季安雅這是要放棄抵抗了？」

  然而，他們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你們看，秦玉的臉色。」

  被季安雅抱住，秦玉的臉色緩緩變得蒼白。

  冷汗在她額頭聚集，她似乎在與什麼看不見的東西作鬥爭。

  但卻始終掙扎不開。

  「是感知外放！」

  蕭紅看了一會兒，突然明白過來。

  她雙手一拍，看著季安雅的目光不斷放光。

  「這小丫頭，竟然能將感知外放應用到如此程度！」

  低年級的吃瓜群眾越聽越不解，高年級的吃瓜群眾卻立刻明白過來——

  利用感知外放，季安雅天克秦玉。

  只要被季安雅的外放感知纏住，除非秦玉想成殘廢，或者她的精神力強度遠高於季安雅，不然，秦玉必輸無疑。

  果不其然，高年級生才剛意識到這一點，所有人就看到，不知道和什麼鬥爭良久的秦玉，完全放棄了抵抗。

  「你贏了。」

  秦玉看著季安雅的眼神極其複雜。

  「嗯。」

  季安雅笑眯眯的，飛快地揍了秦玉一拳。

  生理性眼淚溢出，秦玉怔愣之下，又是大怒，「你幹什麼！」

  她不是都認輸了嗎？！

  季安雅聳聳肩，她拍拍自己在戰鬥中被扯得狼狽的制服，無辜道，「昨晚我就說過了，會打得學姐流淚。」

  媽的，你昨晚是讓我不要哭鼻子吧！

  秦玉的表情一言難盡。

  圍觀的群眾不明所以，沉默良久，直到看見秦玉止不住流淚的時候，才終於回過神來。

  「艹，真的假的？秦玉被打哭了？現在的新生這麼猛的嗎？」

  「這小學妹實力可以啊，真有兩把刷子。」

  秦玉雖然戰鬥癖好奇怪，卻也為人坦蕩。

  她沒理會周圍的風言風語，一隻手不斷抹著止不住的眼淚，另外一隻手朝季安雅伸出，「你很厲害，期待我們在校隊裡能一起搭檔。」

  她握了握季安雅的手，轉身利落地離開。

  若是沒有不斷抹淚，身姿還是非常颯爽的。

  季安雅眨巴著大眼睛，往蕭紅那邊猛瞧。

  「知道了，該你的不會少。」蕭紅沒好氣地笑罵一句。

  「校隊那邊，我也會報上去的。」

  季安雅心滿意足地閃身離開。

  等周圍再沒旁人的視線，她雙腳就是一軟。

  「好險！」

  秦玉的異能，還是影響到她了。

  就在季安雅即將栽到地上的時候，一隻胳膊精準地扶住了她。

  季安雅抬頭，臉上維持了很久的笑容瞬間變成委屈，「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