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傅北崢就察覺到懷裡的沈晚吟暈倒了。
這時她的眼角還掛著淚水,蒼白的小臉看著惹人心疼。
他憐惜的抱著她,眼裡都是心疼。
在吩咐人駐守在沈家,處理好後續的事情後,傅北崢正要抱著昏迷的沈晚吟離開。
這時,傅北崢才留意到站在不遠處的王世榮。
瞬間,傅北崢的眸光森然。
「我派人調查好些天,一直不知道除了孫明之外,還有誰在幫她離開江城。看到你,什麼也就明白了。」
傅北崢說著,朝屬下示意一個眼神。
那些人立刻明白,上前就制服住王世榮。
「傅北崢……難道你早就知道她想走?這是為什麼?」
王世榮被抓住,他也沒什麼好掙扎的。
整個江城都是傅北崢的,他就算逃現在又能跑去哪裡?
可他聽著傅北崢的意思,是早就發現了沈晚吟的計劃。
王世榮怎麼都想不明白,這個計劃很嚴密,傅北崢到底是怎麼察覺出來的。
傅北崢望著疑惑的王世榮,嘴角帶著冷笑。
「其實你什麼都做得很好,差那麼一點就成功了。」
「你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要怪就怪你辦大事的時候還想著討好女人,那盒從錦洲城帶來的酥餅味道的確不錯。」
「原來是這樣!」
王世榮聽著傅北崢這麼說,他也不得不承認,是自己疏漏了。
傅北崢能走到今天,手握兩個城自然不是簡簡單單能騙過的。
這次輸給傅北崢,王世榮也是心服口服。
「把人帶回去好好審問,我要知道他回江城之後所有的事。」
「是,少帥!」
說完,傅北崢就帶著沈晚吟離開。
等傅北崢回傅公館之後,才收到錦洲城發來的電報。
他站在床邊看了看昏睡的沈晚吟,隨手打開密封的電報。
「劉良庸逃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傅北崢眼神中立刻燃起怒火。
具體情況也還得等錦洲城的消息,傅北崢雖說覺得無奈,還是只能先去忙公務。……
劉良庸逃走這可是大事,好不容易錦洲城慢慢安定下來,再讓他集結了舊部,掀起風浪的話之前的諸多努力就白費了。
不過,只要是關於錦洲城或者劉良庸的事情,傅北崢也清楚,這些總是繞不開宋鶯鶯。
之前傅北崢費了很多力氣,就是希望能早點擺脫宋鶯鶯的影響。
現在看來算是白費了!
離開傅公館前,傅北崢深深的凝望了沈晚吟一陣,他的手輕輕觸碰她的臉頰。
「好好睡一覺,那些痛苦總會過去。晚吟,好好等我回來,我也不可能讓你離開我身邊。」
說著,傅北崢的手指滿是眷戀的摩挲著她的肌膚。
最後他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
別墅中,宋鶯鶯一早就開始打扮自己。
哪怕她的臉布滿傷疤,她還是竭力的用各種化妝品,希望可以遮蓋掉。
這些日子來,她身上的脂粉味、香水味越來越濃。
宋小蟬和孟敏君在她身邊時,經常會受不了。
看著她在不停的試著衣服,宋小蟬站在門口很長時間,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姐姐,你今天怎麼了?又不出門,你為什麼一直換衣服?」
最近宋小蟬看著宋鶯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這種感覺讓宋小蟬忐忑不安,她試圖從宋鶯鶯身邊找到一些線索,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宋鶯鶯就已經開始防著她了。
宋小蟬根本找不到機會去探查。
「小蟬,你讓廚房準備些點心、水果之類的,過不了多久崢哥會過來。算了,還是我親自去吧!說不定今晚他還會留在這裡吃晚餐,我要親自下廚去做幾個菜。」
宋鶯鶯興奮的挑選著衣服,腳步都帶著輕快。
聽到她這麼說,宋小蟬更加迷糊。
為什麼宋鶯鶯就這麼確定傅北崢會今天來?
這兩天報紙上都在說著傅棠和葉白露的婚禮,今天傅北崢一定是陪著沈晚吟去參加婚禮,怎麼可能會來?
偏偏宋鶯鶯是一臉篤定,更是令宋小蟬擔心。
約莫一個小時後,傭人突然激動的上樓。
「鶯鶯小姐,少帥來了!已經到樓下了,鶯鶯小姐……」
「崢哥來了?」
宋鶯鶯聽到這話,激動的往外跑。
一直坐在旁邊靜靜看書的宋小蟬震驚的抬頭。
怎麼可能?
為什麼傅北崢真的來了?
自從她們三個人搬出傅公館後,傅北崢只是定期派人過來。
怎麼宋鶯鶯說他今天會來,傅北崢人就來了呢?
這麼想著,宋小蟬也跟著下樓。
在傅北崢面前,宋鶯鶯滿含柔情,用各種方式哄著傅北崢。
不過傅北崢一直都冷眼看著她。
「劉良庸從監獄裡被人救走了,這事你是不是知情,甚至這件事是你策劃或者參與的?」
事關重大,傅北崢沒時間跟宋鶯鶯繞彎子,他直截了當的說道。
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他也特別暴躁,哪怕是一點兒火星都會暴怒似的。
宋鶯鶯聽著他這麼說,還是笑意盈盈的模樣。
「崢哥,你好不容易來一趟,說那些事多掃興。要不你先留下來陪陪我,晚上我們再好好吃個飯,喝一杯?你想知道的事,總會清楚的。」
宋鶯鶯帶著嫵媚,嗓音婉轉的說著。
要是不看她這張臉,也許會讓別的男人心動,但在傅北崢眼裡,他只覺得厭惡。
很明顯,聽宋鶯鶯話里的意思,劉良庸逃走的事就該和她有關。
「宋鶯鶯,我的耐心有限。之前我可以容忍你做的一些事,可你真要是把我逼急了,你這條命也別想要。」
傅北崢垂下的手握拳,已經到無可忍耐的地步。
宋鶯鶯卻笑得更大聲。
「崢哥,為了錦洲城的安穩,不管你忍不忍得下來,不都該咬著牙扛著?」
當晚,傅北崢到底是留了下來。
孟敏君特地帶著宋小蟬出門,哪怕宋小蟬根本不情願。
「敏君阿姨,我不想出去。」
「傻孩子,北崢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得讓他和你姐姐好好相處。」
孟敏君才不管那麼多,強勢的牽著宋小蟬出門。
直到深夜,一直昏睡的沈晚吟才慢慢醒來。
管家緊張的守在旁邊,看到她醒來後立刻過去。
「太太,你感覺怎麼樣,先喝點水吧!」
她端著水靠近沈晚吟的唇邊,沈晚吟卻無力的轉頭。
「太太,你的嘴唇都起皮了,還是喝點水吧!」
「傅北崢呢,他去哪裡了?」
沈晚吟看了看房間裡,並沒有找到傅北崢的身影。
沈家突然闖進兇徒,沈培林因此喪命,她一定要調查清楚。
提起傅北崢,管家立刻沉默下來。
沈晚吟哪怕此刻思緒混亂,她還是能看出管家的異樣。
「他去哪裡了?」
面對沈晚吟的追問,管家不得不如實回答。
「聽說,少帥下午的時候去了城郊的別墅。我想他只是去看孟夫人了吧!」
聽到這話,沈晚吟嘴角立刻浮起譏嘲的笑。
這話說出去誰能信?
不過沈晚吟也不再計較這些事,傅北崢愛幹什麼,想見什麼人,都和她再無關係。
沒多久,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後半夜時,沈晚吟竟是突發高燒。
管家也從沒見過沈晚吟這樣,都已經燒得渾身滾燙,開始說胡話了。
她趕緊給城郊別墅打去電話,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傅北崢。
結果那邊的傭人接到後只是冷冷的說知道了。
等好半晌,管家見沒有回覆再打過去時已經打不通電話。
無奈中,只得派人去郁家,在夜深人靜時把郁正庭給請了過來。
沈家出了那麼大的事,江城都已經傳遍了。
由於沈培林的死牽連太大,傅北崢命令人封鎖消息。
郁家只得到沈家突發大火的消息,別的也不知情。
見沈晚吟生病,郁正庭哪裡坐得住,急急忙忙的趕到傅公館。
等他到的時候,沈晚吟已經燒得再次昏迷……
這一夜,郁正庭都沒有合眼。
他擔心沈晚吟出事,要是一直高燒不退,嚴重會有生命危險。
「傅北崢呢?怎麼一直見不到他?小晚是他的妻子,妻子生病了,他怎麼可以不出現?」
「打電話讓傅北崢回來,聽到沒有?」
「不行?那我親自打電話過去,傅北崢實在太過分。」
郁正庭儒雅有涵養,可今晚他卻憤怒不已的大聲罵著。
傅公館上下陷入沉寂中,誰也不敢說明情況。
直到第二天傍晚時分,沈晚吟仍是發著燒,不過已經比之前好了不少。
「小晚,你醒了?」
一直沒合眼的郁正庭素來整潔的白襯衫都帶著褶皺,眼底也泛起青黑。
他的模樣看著也有些憔悴。
「正庭哥哥……」
沈晚吟有氣無力的喊著他的名字。
片刻,她就不停的哭起來。
沒一會兒,沈晚吟痛哭悽厲的哭聲響起。
得知她重病的傅北崢匆匆趕回來時,正好看到郁正庭坐在床邊,他懷裡的沈晚吟痛哭不已。
「正庭哥哥,我的心好痛,實在太痛苦……死了會不會就好了?」
「小晚,到底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和昨天沈家突發大火有關?」
郁正庭急切的望著沈晚吟,眼裡都是心疼、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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