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崢放開我,放下我下來!」
沈晚吟被傅北崢扛著回房間的時候動靜鬧得很大。
奮力掙扎的沈晚吟大聲嚷著想要擺脫他。
不一會兒傅公館就紛紛亮起了燈,傭人們聞聲也匆忙的趕了過來。
可他們見到的只有剛把沈晚吟扔到房間,跟著鎖上房門的傅北崢。
「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放太太出來。」
眼神冷厲的傅北崢站在樓上漠然地說著。
而聽到的人們也只能垂低了頭不敢言語一聲。
殺伐果決的傅北崢都發了話,他們哪裡敢不聽從?
所以之後接連數天,沈晚吟都被禁足在臥室里。
傅北崢的懲罰方式很直接,既然她喜歡胡鬧又不聽話,那就待在自己的房間裡發完瘋再出來。
他本以為把沈晚吟的輪椅收走,沒了輪椅四處活動的她乖乖在床上待個幾天就會聽話,溫馴。
哪知沈晚吟從禁足開始就不吃不喝,到後來連說話都沒力氣的她還是水都不願意喝一口。
傅北崢總是很忙,那一晚後又是再沒回來,面對絕食的沈晚吟,家裡的傭人急得跟熱鍋里的螞蟻一樣。
可是他們想要找傅北崢的時候,每一次得到的回覆都是少帥在忙。
最終,沈晚吟餓得昏倒他們才急忙把人送到了醫院。
三天後,終於得知了消息的傅北崢才沉著一張臉出現在醫院。
秋風蕭瑟,窗欞外金黃的銀杏葉隨著寒風簌簌的飄落。
清瘦了一大圈的沈晚吟仍是憔悴,容貌秀麗的她瘦下來眼睛瞧著更大了一些,此時她望著隨風飄下的枯葉正發愣。
突然,病房門咯吱一聲,傅北崢已然走了進來。
身穿制服的傅北崢氣勢駭人,眉眼儘是銳利。
「沒有你的允許我還是出來了,只是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沈晚吟偏頭看向傅北崢,自嘲的調侃。
傅北崢看了她許久一直沒有說話,跟著在她好奇的神色中走到了病床邊坐了下來。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來想幹什麼?我可不會覺得是來探病的。」
沈晚吟看著奇怪的傅北崢,表情懨懨的。
不過片刻,一直沒說話的傅北崢已經遞給她一封紅色的請柬。
沈晚吟雖然遲疑了片刻,到底還是接過,打開了請柬。
就算沈晚吟隱約有了心理準備,可當她看到請柬上傅北崢和小桃紅的名字赫然在列時她還是沒能穩住情緒。
「我是該恭喜你……「
沈晚吟拿著請柬的手劇烈地顫抖,她是想留點臉面的,可話沒說完就哽住了。
緊接著再也無法克制的她將請柬用力的扔到了傅北崢身上,她極少在人前落淚,可這會兒到底是沒有忍住。
傅北崢面對竭力忍耐卻還是哭出來的沈晚吟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病房裡氣壓很低,算不清兩人無聲對峙了多久,傅北崢還是默然地站了起來。
「五日後我會和小桃紅舉行婚宴,你要同意到時候她給你敬茶,要不願……你可以繼續在醫院或者回沈家住幾天。」
傅北崢斟酌後淡淡地說了這一句。
沈晚吟決然的閉了閉眼,最後掙扎地問道:「如果我說,你要娶她除非我死,你還是不會改變心意嗎?」
沈晚吟不屑一哭二鬧三上吊,可此時她已經被逼到絕境。
可就算她要以死明志,傅北崢依然無動於衷。
「小桃紅我是娶定了,你要尋死也可以,大不了到時候我給沈家償命。」
傅北崢近乎絕情地說完這話。
震驚的沈晚吟呼吸一窒,心裡的痛楚讓她渾身都沒了氣力。
而傅北崢看著她失態的模樣也不再多言,作勢轉身就要走。
無聲垂淚的沈晚吟看著他要離開,忽而艱難的再次開口:「那晚你說是被逼才娶我,是真的嗎?。」
「過去的事無需再提!你放心,小桃紅只是一個妾室,她絕對不會影響你的地位。」
只是一個妾室?
傅北崢離開已經很久,沈晚吟仍是訥訥地坐著。
這時神情悲戚的她早就哭不出來了。
她其實從不敢奢求自己會是傅北崢唯一的老婆,可她以為他當年會上門提親,多少是在意她的吧,可現在卻讓她知道她努力維繫了四年的婚姻可能只是傅北崢的被逼無奈。
那她之前做的一切不就是一場可笑的鬧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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