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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婚:莫少的新妻 -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余情未了字體大小: A+
     

    男人低頭瞧著她,臉上沒什麼表情,在光影重重昏暗的室內,更顯得諱莫如深。

    南喬只是看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他身上的西裝不同以往的挺括筆直,而是有些微的褶皺,眸子里有紅血絲,大概是一夜沒睡,像他這種部隊里混跡的粗糙男人又沒有護膚意識,唇瓣乾的微微起了皮。

    性感中,夾帶著長途奔波的氣息,和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氣息混在一起!

    算起來,他們也沒分開多久。

    現在見了面卻發現,自己其實已經在想他了,只是昨天太混亂,沒有察覺。

    莫北丞開口,聲音清晰又平淡:「沈南喬,你當真是好樣的。」

    這一句話,將南喬旖旎的心思拉了回來。

    她想過莫北丞會發火,也打算默默的受了,這事,她雖然沒有設計莫北丞直接幫忙,但卻也需要他幫忙壓了壓,才有十足的把握。

    華景天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果僅僅只是那些證據,她不確定,他會不會只判幾年就從那地方出來。

    如果那樣,以他的為人,這事不會善了!

    還會連累楚衿。

    南喬的睫毛顫了顫,臉上幾乎沒有掀起什麼多餘的神色變化,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

    經過一晚的修養,她臉上的傷已經好很多了,在光線昏暗的室內,幾乎看不大出來!

    但莫北丞的夜視能力不錯,還是一眼就看到了。

    沒有清晰的指痕,但還是有點紅腫。

    莫北丞有點怒,一雙墨色的眸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既然沒本事,就別這麼衝動行事,還要連累別人來救。」

    她唯一連累的人就是楚衿,莫北丞總不至於為他打抱不平吧。

    所以,他口中被『連累』的,肯定是那個額頭撞出血,還在醫院裡躺著的陳白沫。

    南喬從床上坐起來,拿了枕頭墊在身後,抬手將散下來的頭髮別到耳後,「三哥怎麼不意外,她為什麼會出現在華景天的房間里?」

    莫北丞討厭看到她這樣漫不經心的嘲諷樣子,皺了皺眉,「怎麼說她也是幫了你,還傷了臉,有可能會破相。南喬,按照最基本的為人處事,你應該去醫院跟她道謝。」

    「那需要我寸步不離的照顧她嗎?不過她看到我,心情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說不定要憋出個抑鬱症。」

    莫北丞眼神更冷,幾乎結出了一層冰,「就因為她和陸然交往過,又甩了她,你就對她這麼大的敵意?」

    他低眸瞧著她,伸手扣住她的下顎,「那你最恨的,是不是應該是我?」

    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的緊了幾分。

    南喬的下顎被他掐出了一圈青白。

    「她這麼跟你說的?」她用手指梳理著長發,疼痛讓她擰緊了眉頭。

    莫北丞沒說話,但那眼神,已經清楚明白的表露出來了。

    「呵,」南喬低笑了一聲,顯然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即便她現在跟他說陸焰的事,他也不見得會相信,或許,他已經偏心到了心裡扭曲的程度,認為每個人都有選擇幸福生活的權利,只能怪對方心理承受能力太差。「陳白沫介紹陸然去華遠上班,後來就出了吸毒的事,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這是她設的局?一個要將前男友往死里整的女人,你這麼百般護著,不得不說,你眼光還真好。」她的聲音,已經隱約的尖銳

    莫北丞緩了緩聲音,試圖和她講道理,「南喬,是你看待事情的眼光太偏激,白沫可能是一片好心,她不在商場,自然不了解華景天的風評。」

    「既然不了解,為什麼要介紹陸然去?」

    男人的臉色沉鬱到極致,陸然這個名字,就足以讓他所有的冷靜都化為虛有。

    她這麼護著那個男人的弟弟,難不成不是因為余情未了?

    「商場上她認識的,能幫她的,只有華景天,」他不想提個中緣由,「如果睡不著,就起來,吃過早餐后,和我去醫院給白沫道謝。」

    南喬覺得冷,攏了攏被子,還是冷,抱著膝蓋,整個人都縮在了一起。

    「如果我不去呢?」她眉目清晰,較之以往,唇上的笑意更加肆意張揚,卻像是蒙了一層紗,疏離漠然、難以捉摸。

    莫北丞的俊臉沉了沉,脫口道:「那華景天的事,你就準備自己壓下吧。」

    也不怪他偏袒陳白沫,和沈南喬比,正常人都比較容易偏向處處為人著想的陳白沫,何況,他和陳白沫交往了三年,她在他面前,一向很善良。

    南喬和陳白沫之間的矛盾,他知道的,也只是那部分並不重要的邊緣始末。

    「知恩圖報是人際交往中最基礎的,爸媽沒教你,就由我來教你。」他像是在解釋。

    南喬低頭,像是斟酌了一下,「好啊。」

    莫北丞一時不明白她這句『好啊』是什麼意思。

    是去道謝,還是自己去處理華景天的後續事!

    「要道謝也不急在這一會兒,我昨晚沒睡,現在有點困,你先出去吧,等我睡醒了再去,或者,你要是不放心,你先去照顧她吧,我等一下讓容姐熬了湯送過來。」

    她不能讓華景天再有機會出來,不能連累了楚衿。

    跟陳白沫道謝而已。

    能屈能伸,總有一天,她會要回來的!

    莫北丞面無表情的收回手,目的達到了,他卻並沒有高興。

    他和南喬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又降到了冰點,甚至比之前還糟。

    現在的她,看向他的目光處處都透著虛偽。

    厚重的苦澀感在舌尖蔓延開,心頭竄起一陣火氣,他自嘲的冷笑了一聲:「你還真是大方。」

    南喬已經躺下了,背對著他,沒說話。

    莫北丞出去時腳步聲很響,像是在跟自己賭氣,走了幾步,又折回來,「葯呢?」

    「什麼葯?」南喬本來不想理他,但耐不住他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只好睜開眼睛。

    「瑾槐說你昨晚去了醫院,葯呢?」

    「在抽屜里。」

    莫北丞在床邊坐下,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裡面取出藥膏,擠了一點用手指在掌心裡抹勻。南喬反應過來他這是要給她塗藥,條件反射的往旁邊避了避,「我自己來,你先出去吧。」

    男人粗糲的手指已經落在她受傷的那半邊臉上,輕輕的碰了碰,見她沒有反應,才開始抹葯。

    沉沉的眼眸看著她:「疼嗎?」

    「不疼,一點小傷,已經好了。」

    就算是疼,她也會說不疼!

    「下次不準這麼衝動,就算你看不過他,也不需要你親自動手。」

    南喬眼眸彎起,「恩。」

    搽了葯,莫北丞問:「身上還有嗎?」

    「沒了。」

    她拉高被子,將脖子都蓋住了,眼睛閉上,衣服很困很累很想睡覺的模樣。

    莫北丞自然是不信的,他抬手掀開被子,在南喬還沒來得及反應,將她睡衣整個掀了起來。

    身上的淤青看著觸目驚心,有幾處已經青的發黑了!

    特別是脖子那裡,有幾處也不知道是吻痕還是掐的。

    從他回來到現在,她沒說。

    如果不是他強行掀了她的睡衣,估計她也沒打算跟他說。

    莫北丞閉了閉眼,心頭湧出一股深長的無奈和無力,最終,還是替她搽了葯,「想睡就睡一覺,我去處理些事情。」

    「好,謝謝。」

    話音剛落,就見莫北丞將藥膏重重的扔回了抽屜里,砸出『砰』的一聲響。

    咬牙,一字一句,冷漠的好像從喉嚨里擠出來的,「跟我,不需要說謝謝。」

    「總得要知恩圖報的。」

    南喬已經閉上眼睛了。

    莫北丞看了她一會兒,起身出去了。

    他也一晚上沒睡了,但華景天的後續事情還需要等著他去處理,這種事不需要親自去警局,一個電話的事!

    打完電話,他站在書房的陽台上抽煙,頎長矜貴的背影,比平時多了些落寞和孤單。

    他不擅長和叛逆少女溝通,也就只會用軍營那種強制鎮壓的處理方式,但南喬表現出來的卻很排斥。

    雖然,她最後同意了去醫院給陳白沫道謝。

    莫北丞只在書房呆了半個小時,出去時正好聽到南喬在吩咐容姐熬湯。

    他站在二樓,握著扶攔的手微微用力,薄唇抿緊:「不用熬湯。」

    樓下,南喬的身子似乎僵了一下,隨後道:「那就不熬吧。」

    她轉過身,看著站在二樓的莫北丞,他已經換過衣服了,穿著乾淨的白襯衫。

    吃了早餐,兩人一同出門。

    容姐雖然覺得兩人之間氣氛詭異,但又看不出什麼端倪。

    莫北丞親自開車,南喬看著窗外發獃,一直到醫院,兩人也沒說過話!

    中間經過一家水果店,莫北丞下去買了個果籃,態度敷衍的隨手指了一個。

    陳白沫在言瑾之的醫院,住的是VIP病房。

    十樓。

    出了電梯后右轉,走道最末的一間。

    病房裡薰了熏香,淡淡的,很好聞!

    她躺在床上,頭上貼著紗布,整個人又瘦了一圈,臉色蒼白,和身下的被子幾乎融為一體。既然早說好是來道謝的,南喬也沒有矯情的眼淚汪汪一臉不情願,笑著道:「陳小姐,謝謝你不顧自身安全的救了我,還連累你額頭受傷住院,幸好只是傷了一點點,要是再嚴重點,就要去國外治療了

    ,我連道謝都不方便,還得千里迢迢坐個飛機。」

    陳白沫咬唇,她這話,明明就是在諷刺她大題小做。

    但在莫北丞面前,她又不能表現出什麼,「你不用跟我說謝謝,昨晚的事,換成其他人我也會救的,那個人就是個變態。」

    「陳小姐真了解。」

    陳白沫臉色一白,莫北丞擰眉,沉聲道:「沈南喬。」

    「哦,對不起,」她聳了聳肩,「我無意揭你傷疤,我只是好奇,你明知道他是個變態,還介紹自己的前男友去他公司,是什麼心理?」

    「我當時只說讓陸然去做個總經理助理,華景天說公司總經理正好辭職,可以讓陸然頂替他的位置,我不知道他會……」

    南喬沒心思跟她虛偽客套,做她演戲的配角,轉身看向莫北丞,「我先回去了,你留在這裡陪她吧。」

    「等著。」他強勢的扣住她的手,將她禁錮在懷裡,看著陳白沫道:「你好好養傷,醫藥費我會讓瑾之將賬單寄給我。」

    陳白沫自嘲,他今天來,只是陪著沈南喬來給她道謝的。

    雖然她不知道,沈南喬為什麼要來給她道謝,難道,就是為了在莫北丞面前做戲?

    「不用了,我今天下午就出院,一點小傷本來不用住院的,但是昨晚發燒了,瑾之怕傷口感染,就讓我住院觀察兩天,傷在臉上,自然要慎重一點。」

    「那就再住兩天。」

    南喬心裡泛起一層冷笑,「三哥,我把空間留給你們不是更好?」

    莫北丞掐著她的腰肢,低頭:「一起,聽不懂話?」

    「你好好休息,瑾之說了,小傷,不會留疤。」

    「好。」

    莫北丞攬著南喬下了電梯,拉開副駕駛的門,將她塞了進去。

    他坐進駕駛室,扣著她的下顎,低頭狠狠的吻了上去。

    他吻得重,「一定要這樣夾槍帶棍的?恩?你不樂意,你拒絕就是了。」

    南喬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半響才說出一句話:「有求於人,我哪敢啊。」

    腰上忽然受到一股重力,整個人被他圈著壓在了車座上,一條手臂撐在她的身側,將她死死的困在座椅和他的胸膛之間。

    吻得越發兇狠猛烈,手撕扯著她的衣服,頗有要在車上將她就地正法的趨勢。

    南喬避無可避,咬了下他的唇。

    疼痛讓他暫時移開了些。

    「外面有人。」

    雖然車窗玻璃都是貼了膜的,但也不是都看不見,大白天,人來人往的醫院停車場,光是看車的動靜就能讓人浮想聯翻了。

    莫北丞近乎粗暴的將她轉開的臉重新扳過來,「你如果生氣我讓你道謝,可以跟我鬧。」

    南喬呼吸一窒。

    這語氣,倒像是受了委屈的是他一樣。

    「沒有生氣。」

    的確談不上生氣,莫北丞選擇相信陳白沫,是正常的。

    畢竟,她從沒對他說過任何她為什麼恨陳白沫的原因,他所知道的,都是從陳白沫那裡聽來的!

    先入為主。

    換了她也相信陳白沫。

    只是,從情感方面而言,她卻是覺得有些委屈和悶氣。

    莫北丞緊盯著她,喉嚨里溢出一聲冷笑,「你不生氣,是因為你根本不在乎我怎麼對你,是不是?也不在乎我怎麼想你,對嗎?」所以,你才那麼輕易的就說出,讓我再那裡陪陳白沫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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