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的耳朵，又紅通通地燒起來了，根本就不敢細想廣告上那些宣傳語。

偷偷瞄一眼旁邊的顧總，她不敢轉頭，只能用餘光看到他的手。

她這才發現，顧總手上多了一枚戒指。

跟昨晚她收到的那枚，有相同的設計元素，應該是一對的。

顧總把它戴在左手中指，曼曼偷著上網查了一下，是表示已訂婚的意思。

「又在查什麼？」她還沒關掉網頁，耳畔就突然多了一個聲音。

……啊！

曼曼心虛得差點叫出聲來，幸好顧總眼疾手快，及時捂住了她的嘴。

曼曼都快不敢動了，因為顧總的手一直沒有移開，只要她稍微動一下，就會跟他的掌心，貼合得更近一下。

她眨巴眨巴眼睛，乖得不行地示意，自己不會亂出聲了。

顧總卻沒看到一樣，空閑的那隻手，毫不客氣地抽走她攥著的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內容。

「這麼關心我戴的戒指，是什麼意義？」

顧總話音剛落，就感覺自己掌心下的小_臉，突然變成一個暖寶寶了似的，轟的一下熱了。

眼底幾不可察地閃過一絲笑意，顧總的聲音卻很淡定，「昨天那枚戒指，回去就戴上？」

「……」曼曼遲疑一下，再次眨巴眼睛，表示同意。

「等聽完講座，去買一條項鏈，在大學之前，戒指就當項鏈的吊墜。」

這點曼曼就更願意答應了，眼睛眨得很快。

「這麼乖？」顧總淡淡挑眉，微微傾身，在她耳畔問，「宋曼曼，我說什麼你都答應，是因為你怕我問你別的嗎？」

「……」沒有沒有！

曼曼沒法說話，現在眨巴眼睛，顧總也看不到，她恐怕顧總感覺不到自己的誠意，摸到顧總閑著的那隻手，揪著他一根手指，左右晃動了兩下，特別積極地表示出否定的意思……

在曼曼看不到的地方，顧總眼底的笑意，真是不能更明顯了……

可他的聲音，還是帶著慣常的那股高冷勁，「你怕我問你，你之前上網查到了什麼，因為你看到了一點關於那枚戒指的介紹。」

「你一直都記得小時候看過的我的日記，所以總覺得我做什麼，都是為了騙你喜歡上我，都只是我的惡作劇，直到看到這枚戒指，你才突然懷疑，我是不是認真的。」

「所以你才來摸我的手，看我沒反應，就變本加厲，連我的扣子都敢解了。」

「你那句回答很認真，你當時真的是在耍流_氓，因為你覺得我太高冷了，如果是為了耍你，不會犧牲這麼大，肯讓你摸我的手，所以你想用這種辦法來做測試，對不對？」

曼曼：「……」

救命啊——

她真的是在作死！T^T困在這個禮堂里，跑都跑不出去！

顧總的問題，曼曼一個都不想面對。

尤其她知道，以顧總的性格，絕對不會只是為了詢問，就一口氣說這麼多話的。

她想要跑路，努力想要扳_開顧總的手，可是顧總好像連力氣都沒用，手臂就能如焊鐵一般，紋絲不動。

曼曼掙扎得狠了，眼看著就要連人帶椅子摔出去了，顧總也不管她，甚至還很惡劣地突然放開一直捂著她唇的手，讓她重心更不穩，連個想扶一下的東西都沒有。

曼曼晃晃悠悠地要倒下了，顧總還在聲音平靜地說，「宋曼曼，你不覺得，如果你想用這種辦法來驗證，僅僅只是牽手，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曼曼聽到他說話了，卻全部心思都用在怎麼不摔倒上，根本沒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在她倒下的那一瞬，顧總突然傾身，速度太快，曼曼只隱約覺得他眼底好像閃過什麼情緒，還不由自主地分神想，離近了看，他眼睛更是好漂亮……下一秒，唇上突然多了溫熱柔_軟的觸感。

「……」曼曼呆住了，不敢置信地眨了一下眼睛。

顧總只覺得，她洋娃_娃似的卷翹睫毛在自己臉上掃了掃，慌亂又茫然，像是突然被逮到的小兔子。

「下次記得閉眼睛。」

顧總神色淡然地放開她，在坐直身的同時，把她的座椅扶正。

做完這一整串列雲流水的動作，他就優雅起身，從不對外開放的禮堂後門走了。

曼曼：「……」

唇上，好像還殘留著剛剛的溫熱觸感，那蜻蜓點水似的短暫一瞬，在眼前不斷重複播放。

她捂著唇，倒在桌子上，腦海里只剩一個念頭——

還有下次？！！！！！

曼曼試過要逃跑，可是後門是鎖著的，剛剛顧總也不知道是用什麼辦法開的門。

想從前門走吧……這場講座太熱門了，過道里都是加座，她想擠過去，要麼一路踩桌子跳出去，要麼逼人家站起身，把摺疊椅收起來給她讓路……

兩種辦法都行不通，曼曼只好繼續趴在桌子上，一腦袋漿糊地愣神。

時間好像也沒過去多久，曼曼一直發燙的臉上，突然一涼。

她反應慢半拍地轉動眼珠，卻看到顧總竟然回來了，逆光站在她面前，看不到臉上是什麼表情。

他手裡拿著一瓶冰鎮的飲料，正貼在她臉上。

曼曼激靈一下坐直身，「你、你不是走了嗎？」

顧總語氣淡淡，「你喜歡的那種奶茶，附近超市沒有。」

「……」所以他開車跑到別的地方去買的，才會出去時間比較久？

曼曼看了一眼瓶子上，自己最喜歡的那個奶茶牌子的標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總挑眉，「要我幫你擰開？」

「……」曼曼可不敢勞顧總大駕，搖搖頭，想要自己打開。

可顧總卻抽走了她手裡瓶子，徑直幫她擰開瓶蓋，才再塞回她手裡。

曼曼還沒想好怎麼面對他，根本不敢多看他，接過瓶子，匆匆說了聲謝謝。

……然後瓶子就又被顧總拿走了。

顧總還順手把它放在一個曼曼夠不到的地方，一副不會再給她喝了的架勢。

曼曼：「……」

顧小吭今天出人意料的舉動太多了，哪怕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她也看不懂他在想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