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立見到來人，也不由自主的笑了。

嘿！

那不是剛才挨揍那小子嘛。

看他正跟幾個人互相攙扶著，估計是準備去醫院的路上。

好巧不巧，經過劇院的時候，正好看見了這一幕。

聽他喊話的語氣，似乎跟眼前的青年挺熟的。

程立心說：我倒要看看，那小子會怎麼處理。他暗暗將已經揚起的拳頭，又放了下去。

只聽陸羽喊道：「老大，這兒有個小子不開眼，跟我搶女人。我正準備揍他，你要不要來搭把手？」

周衛東一聽，直接破口開罵了：「草泥馬的陸羽，給老子把你的狗爪放下來。」

嘎！

陸羽一臉茫然。

放下來？

為什麼！

他搞不懂，周衛東怎麼好像很生氣的樣子，憑兩人的鐵哥們兒關係，周衛東不應該過來幫忙才對嘛？

就算不幫忙，也應該在一旁助陣啊。

怎麼反倒讓他放手了？！

周衛東見陸羽還一副不開眼的樣子。

氣的他先將手上的兄弟放在一旁，怒沖沖的殺到了劇場前。

「不好意思啊大哥，我這個兄弟不開眼，衝撞了你，我先替他向你道歉。」周衛東先點頭哈腰，給程立賠著笑。

見程立笑吟吟的，似乎沒有生氣的樣子，他暗鬆了一口氣。

啪！

周衛東給程立道完歉后，轉身直接一巴掌呼在陸羽的頭上。

陸羽那叫一個懵比啊。

他委屈道：「老大，你打我幹嘛！」

周衛東罵道：「媽的，老子打你都是輕的。你小子差點闖大禍知不知道！趕緊鬆開你的狗爪，給這位大哥道歉！」

什麼！

大哥？

還讓道……道歉？

陸羽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老大你說什麼？」

啪！

周衛東又是一巴掌呼過去：「我說，現在、立刻、馬上道歉！」

陸羽委屈巴巴：「憑什麼啊！老大，他占我女人的便宜！你不幫我就算了，居然還讓我給他道歉！」

周衛東怒道：「占點兒便宜怎麼了。這位大哥就是搶走你的女人，你也得乖乖讓出來。」

話雖如此，他心裡卻悲憫地說：兄弟啊，你可長點心吧，對面這位不是人是魔鬼啊。別說是你，哥哥我剛才被折磨得很慘，被迫放棄了心愛的女人啊。

為了不讓陸羽體驗自己吃過的苦頭。

周衛東用命令的口吻道：「陸羽，快特么給我道歉，否則我不認你這個兄弟。」

陸羽心中屈辱無比。

可周衛東的話，他又不得不聽。

即便不理解，他還是咬著牙，鬆開抓著程立衣領的手，低頭擠出三個字：「對……對不起。」

對程立來說，這只是一場鬧劇。

他既不想動手反擊，也不想搶對方看上的女孩兒。

見他被周衛東訓了一頓。

程立也就不跟他計較了，擺擺手說：「沒事，一場誤會而已，你們走吧。」

「是是是，謝謝大哥。」

周衛東如釋重負，拉上委屈的陸羽跑到一旁。

長腿美女依舊木訥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程立朝她笑笑，指著地上的演出服道：「看你剛才跑的慌慌張張，這些衣服應該急用吧。快送進去，別耽誤了正事兒。」

長腿美女這才想起來，裡面的演員正等著自己送衣服呢。

她連忙撿起來，往裡面跑。

跑了兩步。

她又想起了什麼，回過頭對程立道：「剛剛不好意思，給你帶來麻煩了，謝謝你。」

說罷，她風一樣跑進去。

背影格外誘人。

程立感慨道：「年輕真好啊……」

……

陸羽被周衛東扯到一邊。

他還是一臉的悶悶不樂。

周衛東心有餘悸道：「怎麼？還給我臉色看呢？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救了你！」

陸羽嘴角痛苦一扯：「救我？你他媽是在逗我吧。我的臉都快被打腫了，自己的女人被人佔了便宜，還要給人道歉，我陸羽這輩子都沒受過這樣的屈辱。」

周衛東見狀，彷彿看到了上午的自己。

他苦澀道：「我上午的時候也像你一樣，覺得自己倍兒有面子，誰要是敢惹我，非卸了他的腿不可。」

陸羽一愣：「那你剛剛還……」

周衛東打斷他：「你讓我把話說完。直到遇見了他，我才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知道膝蓋骨碎掉是什麼感覺嗎，就是粉碎的那種。痛啊，痛不欲生。我當時以為自己徹底完了，什麼籃球，什麼人生，全幾把毀了。」

陸羽聽的呆若木雞。

他隱隱約約，似乎聽出點那麼個意思，不過也不是太明白。

周衛東話里的意思，好像膝蓋骨碎了，還是剛才那小子打的。

可他怎麼現在看起來好好的？

別不是忽悠我的吧！

卻聽周衛東接著往下說道：「後來他的手在我的膝蓋上摸了一下，我就感覺身上暖洋洋的。然後膝蓋就特么像變魔術一樣好了。你相信嗎，我當時大腦一片空白，心裡頭高興壞了。

可轉眼他又把我的腿打折，讓我重新經歷了一遍撕心裂肺的痛苦。他就像個魔鬼一樣，狠狠的踐踏了我所謂的尊嚴、面子。那一刻我忽然想通了，我特么算什麼，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我厲害的人物多的是，在社會上不是誰都能得罪的起。」

說到這裡。

周衛東指了指遠處受傷的弟兄：「看到沒有，他們跟我一起過去的，現在各個傷的不輕，他們的醫藥費全我承擔了。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我恰好路過，你肯定比他們要慘的多，最起碼也要經歷一下斷手斷腳。」

陸羽徹底呆住了：「他……他真那麼厲害？」

「廢話，咱們認識那麼久，我幫你打過多少次架，除了這次哪一次我慫過。」

陸羽回想一下。

還真是這樣。

以前大家遇到麻煩的時候，周衛東總是沖的最猛的那一個，他還從沒像今天這樣怕過誰。

看來，那人的確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

周衛東拍拍陸羽的肩膀說：「兄弟我奉勸你一句，不要沒事兒去觸霉頭。這世上女人多的是，何必招惹不該招惹的人呢。那個小琳，對你不咸不淡的，我估摸著也看不上你，死纏爛打也沒有意義，就這麼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