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廳前方的街道,在熾熱和冰冷中不斷循環。藍白的冰風和赤紅的烈焰,覆蓋了方圓五百米範圍內的區域。
躲在寫字樓里的許多平民甚至來不及逃跑,已經在極端的溫度中失去了性命。
全身冒火的貝利爾,怒吼著掙脫了鎖鏈,揮刀砍向衝過來的地穴領主。阿爾瓦拉城的街道上,空氣中的冰冷與熾熱相互交織。交戰雙方那恐怖的戰鬥力,令站在接近一公裡外區域的林遲,都感覺到頭皮發麻。
雖說自己目前的屬性值遠超常人,但正在戰鬥的巫妖和炎魔,已經不是光用「遠超常人」就能形容的了。留在街道上的那些怪物們擁有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人類可以企及的!
鐺!
貝利爾手中的燃燒刀刃猛地揮下,一刀剁掉了地穴領主的腦袋,帶出的氣浪在被燒得焦黑的地面上,切出長達二十米的傷痕。
「噢噢噢噢!」
長著牛頭的地獄惡魔,胸腔中爆發出狂怒的呼喊,分貝之大震得一公里之外的林遲都出現了短暫的耳鳴。
眼見街上的恐怖戰爭一時半會兒無法落下帷幕,林遲啟動安裝在衣領上的麥克風,對保護達莉安撤到遠處的眼鏡蛇士兵們提問:
「到哪裡才能找到霍夫曼,戰爭觀察者告訴你們了么?」
——能召喚出貝利爾這種級別的怪物,霍夫曼的實力已經超出林遲的預測範圍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在霍夫曼召喚出更多怪物之前,儘快把他解決掉才是正確的選擇。
「觀察者先生沒告訴我們,他只說『你應該知道』。」眼鏡蛇士兵們很快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應該知道……」林遲皺著眉思考了不到兩秒,便開口道:「你們先去克勞福德實業公司的寫字樓,調查一下霍夫曼留下的東西,我隨後就到。」
——如果說霍夫曼有什麼秘密的話,很可能就隱藏在他那被改造成變態殺人基地的公司里了,雖說在發生槍戰之後,寫字樓早已被銀盾的守衛封鎖了。但以眼鏡蛇士兵們的戰鬥力,不管是潛入還是直接正面突破,都不是什麼難事。
「收到。」眼鏡蛇士兵們立刻作出回應,又問了一句:「達莉安怎麼辦?」
「把她送到我這裡來。」林遲命令道。
在派出眼鏡蛇部隊前往調查的情況下,還是讓達莉安跟著自己比較好,而且她的強大技巧,即使在戰鬥中也能派上用場。
……
兩分鐘后,當黑衣士兵化為霧氣離去的時候,站在林遲身邊的達莉安,瞪大了兜帽下方的雙眼,盯著一公裡外天空中交錯的光影,口中發出錯愕的聲音:
「這是……投影嗎?」
「不是。」林遲佇立在小巷中,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視天空:「你應該也發現了吧?」
黑客少女低頭抓住衣角,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嘟囔著:「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啊,就連CIA的資料庫也沒有這些內容……」
「所以,你是想聽真相還是謊言?」林遲看著身邊的女孩:「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
他不知道這名少女能否接受震撼性的事實,也不知道告訴她之後會發生什麼。不過,在這女孩已經接觸到各種怪事的情況下,就算繼續對她隱瞞真相,也只能令她徒增煩惱罷了。
「啊……」
達莉安閉上眼睛思考了片刻,終於再次開口了,聲音雖然還在顫抖,但卻帶著一絲堅定:
「我想知道。」她說。
——這名少女之所以會成為威名遠揚的「最強黑客」,正是因為躲在家裡閉門不出的時候,對外界產生了異常的興趣。
她曾經深入世界各國情報組織的秘密資料庫,調查了其中的不少資料。但那些在都市傳說中流傳的,據說揭示了世界真相的秘密文件,卻一個也沒有。
直到親眼目睹了「超自然現象」之前,達莉安根本不相信這些東西的存在。但現在,附近街道上爆發的戰鬥姑且不提,光是她身邊站著的這個男人,便已經超越了人類的極限,達到了難以置信的境界!
她很清楚,自己接下來即將聽到的話語,可能會徹底顛覆三觀。但無論如何,她還是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看著少女臉上堅定的表情,林遲開口道:
「你想過沒有?這個世界實際上是虛擬的,就像你熟知的那個網路世界一樣。」
他能看得出來,達莉安早就猜到了些許端倪,只是不敢確認罷了,她等待的並不是解釋,而是一個可以證實,或者否認自己猜測的答案。
不出所料,在聽到答案之後,少女並沒有太過驚訝,只是慢吞吞的點點頭:「然後呢?」
「我並不是這裡的原住民,而是來自『上層世界』,就算在這裡死去,也不過是回到另一具軀體里罷了。」林遲笑了笑。
「哦。」
少女應了一聲,小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看不出在想什麼,只是把有些獃滯的目光,投向巫妖和炎魔交戰的方向。
「所以……這是個遊戲嗎?」她伸手揪住林遲的衣袖。
「正是如此。」林遲點頭道。
此話一出,達莉安再次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中。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緩緩開口道:「所以,我和哥哥的遭遇,只不過是被設計出來的,註定會發生的『遊戲劇情』?」
「這個我不太清楚,我並不是設計人員。」林遲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真是惡趣味的劇情啊……」少女長長的嘆了口氣。
——這傢伙該不會是絕望了吧?
看到達莉安的表現很是異常,林遲正要安慰一下身邊的女孩,卻看到那傢伙突然摘掉兜帽上前一步,握緊了小小的拳頭。
接著,臉上還掛著燒傷疤痕的少女彎起嘴角,一個詭異的笑容浮現而出:
「太好了!」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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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已經一百萬字了。對我來說已經到了瓶頸期。而且下一卷也快開始了,我需要暫時修整一下,整理後面的劇情……嗯。另外最近取材成功,下一卷寫什麼已經有眉目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