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叉戰戟本重千斤之餘,持戟之人卻步態輕盈,仿佛絲毫感覺不到戰戟本身之重。
但見持戟人似那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曼妙身材裊裊婷婷;玉手拈花,花結飾手;紅唇牡丹,玲瓏俏鼻,眼若西湖楚楚動人,睛似暗夜獨括幽芳;玉肌柔軟絲滑,衣難附體,皮膚白皙似雪,吹彈可破。這持戟人相貌嬌美,身形苗條,人比西子還勝三分,如此佳麗,江南水鄉也極為少見。
洛依身襲青衣婀娜多姿,兩縷秀髮披肩,嫵媚動人,絕色之中嬌而不凡,宛若荷花一般高潔出貴。
洛依蓮花細步款款而來,余香瀰漫,俗世之人恍惚之間便不覺時宙。
北地女子的秀麗,南地女子的水靈,洛依便兼南北兩地女子的風韻,風傾萬麗,一枝梅花寒冬獨秀。
葉方看著三叉戰戟若有所思,但是洛依卻將戰戟的底蘊遮盡了,旁觀的看客便也熱鬧起來。篳趣閣
其中有人說道:「洛依還是洛易呢?」
旁邊的人目光緊緊地盯著洛依:「你不知道洛神府就有說聞,洛易的妹妹洛依人生的水靈,於是好多人都叫她洛依依。」
「哦,真是有意思。不過,我還是喜歡叫她洛依。」
洛易不聞人言雜語,心想三叉戟今日便可將易金門三字名揚四海,洛神府的洛易今後也將是易金門的掌門人,加以日曠時久,濯州必然是洛神府的囊中之物。
洛易感慨萬千對眾人說道:「三叉戰戟出世幾百年間,斬盡無數勁敵,今日我洛易忍痛割愛,將此戰戟拍賣而出,有意的名流俠士盡可拿走。」
洛易寥寥數語,眾人便開始議論紛紛,嘈雜一片。
易金門門庭若市,賓客雲集,戰戟初現,竟然無人問津。
「趙欽雖然不才,但是洛神府的三叉戟也是略有所聞。不過,今天還有一樣寶物實在是令人垂涎三尺啊!」洛易愁眉微皺,忽然,一位相貌不凡的中年人說道:
洛易詫異道:「戰戟不論是選材,還是鍛造都是尋常兵器所不能彌補的。閣下居然說還有比戰戟更重要的寶物,真是令人費解,不知閣下說的是哪一樣寶物?」
趙欽笑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趙某雖然不是什麼英雄,只是愛美人這樣的美差,我趙某人也不例外。只要洛門主肯將戰戟與美人一同拍賣,我趙欽必然重金相買,絕無二話。」
趙欽一語中的,愛江山更愛美人。
既然江山無用,那又何必庸人自擾,持戟自尋死路,未得天下而身先死。
孟良與葉方坐在一旁,充耳不聞,自顧喝酒,趙欽卻沾沾自喜,本欲仗著自己錢多氣粗炫耀一番,沒想到同席而坐的孟良竟是這樣的臉色,趙欽不覺之間黯然失色。
洛依天姿國色,忽聞趙欽之語,洛依懷恨三分說道:「放肆,看在兄長的面上,這次放過你。」
洛依說罷,眾人啞然無語,一片死寂。
「洛依不是一個好惹的主,蛇蠍美人似乎才是世俗常態。」
悄然之間,三等琴棋書畫的地方卻傳來柔柔弱弱的女子聲音,十分愛憐。
葉方出奇,世間女子的聲音還有這樣柔美的,仿佛一首醉人的曲子讓人流連忘返。
眾人不解,回頭看到兩位女子玩弄著古琴,樂此不疲。
一位女子是十分嬌憐,另一位女子卻面紗遮容,看不真切。
洛易喜憂參半,戰戟竟然抵不過俗世的美人。
洛依雖然國色天香,但是冷清的氣質卻讓她失了幾分顏色,令人難以親近其人。
洛易無奈,只能看著賓客慢慢散盡。最終,洛易只得將戰戟折本易出。
「姐姐,這些人真是奇怪,先前怎麼不來買?我還沒看好就已經賣完了。」詩悅輕輕調侃一番,漸覺舒暢。
忽然,竟然有人將一幅畫放在她的手裡,詩悅看著陌生的男子,不覺有點尷尬。
詩悅低下頭,眉目緊鎖:「我好像哪裡見過公子?」
「姑娘說笑了,你我素未謀面,你怎麼可能見過我呢?」
詩悅看著男子,一身白衣,手握長劍,髮髻青絲飄於身後,十分神秘。
詩悅不解地說道:「敢問公子大名!」
「孟良便是!」
「旁邊的公子,為什麼要帶個面具呢?」
「這個恐怕難已告知姑娘,還請姑娘見諒。」
詩悅不知為何,面前的男子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詩悅說道:「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葉方道:「有緣自然會見!」
詩悅道:「謝謝公子的畫!哦,對了,這位是我的姐姐,白歆伊」
葉方看著面紗覺得眼前的這位女子必有沉魚落雁之貌,閉月羞花之姿:「小姐可是白若清的女兒?」
白歆伊說道:「家父正是白若清,公子認識家父?」
葉方剛欲開口,孟良便扯住葉方的衣角低聲說道:「有異況!」
葉方會意,轉身對白歆伊說道:「在下認識城主。不過,今天在下有點要事在身,不宜久留,後會有期。」
白歆伊道:「後會有期。」
詩悅看著葉方遠去的背影,悵然若失,忽然,詩悅眼睛一睜說道:「姐姐,我知道了,剛才的那位公子我們真的見過。你還記得以前乘蓮花船去過的小橋嗎?」
白歆伊若有所思,小橋之事,怎麼可能忘記,葉方便也永久的彌留在了詩悅與白歆伊的腦海中。
易金門賓客雖多,但孟良卻觀察細緻入微,不久便很快發現三個十分可疑的人。
葉方視若無睹貼身而過三人,對其中一人低聲細語道:「閣下好逍遙快活啊!」
「葉大俠,好久不見啊!」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多日不見,難以言表。不過,你的九幽青棺似乎不太盡人如意。」
「葉大俠,此地人多眼雜,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好,我看你極盜三惡究竟能有多大的能耐!」
「葉大俠,此話怎麼講?」
「明知故問。」
「葉大俠,你這是要殺了我們三個啊。」
日漸西落,人影西斜,葉方五人難解心惑,一道西風卷落枝頭碧葉,殘象橫生,不知幾何秋,幾何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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