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天，姚啟悅都有些不在狀態。

倒是時清歡很安靜，到了時間該幹什麼幹什麼，她甚至把窗帘都拆了下來，泡著洗了。姚啟悅看她忙，也不好意思，跑過去幫忙。

時清歡把窗帘放在一個大盆里，用腳踩著洗。

姚啟悅是從來沒這麼干過的，看著還挺稀奇，「我來幫忙，要不要先洗洗腳？」

「不用。」時清歡笑起來，「不過，水涼哦，你從來沒幹過這個，會不會吃不消？」

「別把我看的那麼弱嘛。」姚啟悅搖搖頭，當下就脫了鞋襪，和時清歡一起站在盆里踩。時清歡還教她，「要這樣……」

「啊！」姚啟悅一進去，就是一聲驚叫，「水水水！這麼涼的嗎？」

「哈哈。」時清歡被她逗笑了，「我就說了，你這個大小姐幹不了的。」

姚啟悅失笑，「你幹嘛總這麼說？你不也一樣是大小姐嗎？咱倆是一樣的。」

嗯。時清歡笑著點頭，「理論上來說是，我這些啊，還是那一年，在楮墨身邊，跟他學的。我嫁給他的時候啊，真是什麼都不會。」

聽著時清歡說他們過去的事，很奇異的，姚啟悅沒那麼焦躁了。

「清歡。」姚啟悅有些崇拜的看著時清歡，「聽你說話，真舒服，好像多浮躁的心都能安定下來。」

是嗎？時清歡笑笑，「那就好。」

她就是看姚啟悅太不安了。

「不過……」姚啟悅不解，「你都不會擔心嗎？不擔心楮墨……」一開口沒說兩個字，又頓住了，她這樣說，似乎不合適。這話輪的她來說嗎？畢竟，他們才是夫妻。

姚啟悅訕訕的閉嘴。

「擔心啊。」時清歡倒是不介意，她也很奇怪，自己竟然能和姚啟悅相處的這麼好，「可是，我不能亂，就是要該幹嘛幹嘛，這樣，楮墨回來，才不會更煩。」

她輕嘆，「楮墨在外面已經很辛苦了，如果回來后，還要面對唉聲嘆氣的我，那不是更糟心嗎？」

姚啟悅明白了，時清歡是以這種方式在幫楮墨分擔。在這種時候，楮墨需要的不是跟他一起愁的人，而是給他能量的人。而時清歡並不需要楮墨說明，就明白了，還做的很好。

姚啟悅明媚一笑，「清歡，你們真是般配。」

「你呀。」時清歡朝她眨眼，「你也會找到那個和你般配的人的。」

是嗎？姚啟悅不相信，但是依舊大笑，「那是，哈哈。」

這一夜，楮墨沒回來，因為他走的時候有交代，時清歡就沒那麼著急。到了晚上，盧坤果然給她來了電話。

「喂。」時清歡立即接起，她當然是緊張的。

盧坤知道她擔心，趕緊說：「楮墨沒事，你別擔心，外面有任何消息，你都不要相信，只聽我的。」

「好。」時清歡趕緊答應，「我知道了，我沒事，如果方便，你幫我告訴楮墨，我這裡都很好。」

掛了電話，時清歡沉默片刻，深吸口氣，還是要打起精神。她相信楮墨，就像楮墨也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