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歡扶著霍想,出了房間。
晚風迎面吹過來,霍想閉上了眼,看起來很舒心的樣子。
時清歡抬頭,剛好看到他這個表情。「嘁,你都這樣了,還享受呢?」
「嗯。」
霍想勾唇淺笑。
他雖然是霍湛北的身體,但因為是分裂人格,舉止、行為都不一樣。
所以,笑起來和霍湛北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
不知道的人,就會以為他們是兩個人。
看著他的笑容,時清歡由衷說到:「你笑起來,很好看。」
「哈哈……」
霍想朗聲大笑,「又逗我,我笑起來,和湛北有什麼區別嗎?」
不一樣,是不一樣的。
時清歡想了想,一邊喘著氣扶著他走,一邊說到。
「其實,比起湛北,你更純粹。」
霍湛北背負的太多,想的太多、顧慮的太多,而霍想則不同,他性格惡劣,可是想的簡單。
他想要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病態,但是,純粹。
時清歡想起了楮景博,「你記得景博嗎?」
「嗯……」霍想點點頭,「知道。」你和楮墨的孩子。
「你的眼神,和景博的眼神一樣純粹。」時清歡想了想,覺得這個比方,很合適。
孩子,總是單純而美好的。
霍想心上悸動,腦仁抽痛起來。
他緩緩的捂住了胸口,這樣明顯的跳動,是為了誰?他的心,知道!
時清歡全身心都在用力,沒有注意到霍想的異常。
抬頭一看,時清歡喜道:「到了!還有兩步路,我們加油。」
「好。」
霍想咬牙,拖著踉蹌的步子。
好容易,時清歡將他扶到了車上。霍想已經沒有一點力氣,時清歡俯身,替他將安全帶系好。
「別擔心,我開的很快,馬上就到醫院了!你不會有事的。」
「嗯。」
霍想哽咽著點頭,他的感覺越來越不好。
時清歡很快發動了車子,疾馳而去。
窗外的景色,迅速的倒退,霍想的視線模糊了,他閉了閉眼。
「清歡,我……要走了。」
時清歡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霍想深吸口氣,「清歡,我想,我要走了!」
吱嘎一聲,時清歡緊急踩下了剎車。她握著方向盤,好久好久,才明白霍想這話的意思。
雖然,已經有隱隱的預感。
可是,聽霍想說出來,她的情緒瞬間有些不能控制。
霍想抬起手,輕輕拽住她的衣袖,這行為,當真是如同楮景博一般的孩童。
霍想笑了。
「湛北不需要我了,我要走了……」
時清歡咬住了下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霍想視線模糊,但很奇怪的,他能看清時清歡的樣子。
「我以為,我是湛北的保護神,他不敢做的,我都能替他做到。」
時清歡滿心酸澀,靜靜的聽他說話。
「他最想要的就是你,我想把你送給他……」
霍想自嘲的笑笑,深吸口氣,「清歡,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時清歡粉唇微張,所有的聲音都被堵在了嗓子眼。
「呵呵。」
霍想笑了,「你必須原諒我哦,你不是說了嗎?我只是個孩子。」
他以一種分裂的人格存在,確實還只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