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十瑜質問道：「我怎麼不懂事了？難道，要因為你的事情，把我的一輩子都賠進去嗎？」

「你……」

慕長青臉色一沉，驀地揚起手，狠狠扇了慕十瑜一巴掌！

「混賬東西！」

「十瑜！」

慕十瑜驚愕，捂住臉頰。

看向父親，「爸，你打我？」

「怎麼？」

慕長青正在氣頭上，「我養你到這麼大，你不聽話，我還不能打？」

「？」

慕十瑜無法接受，「從小到大，你都沒有對我動過手！」

「是！」

慕長青哂笑，「我就是對你太好了，才養的你這麼不知道回報！」

「！」慕十瑜驚愕，瞪著父親。

此刻，她像是不認識父親一樣……眼前的人，好陌生啊。

「長青，好好說，別凶孩子……」

慕太太勸到。

「還有你！」

慕長青氣的，抬手指著妻子。

「這都是誰給我惹出來的事？我是為了什麼？你怎麼養的女兒？到了關鍵時刻，還這樣不懂事！」

「我……」

慕太太語滯，生氣卻不敢頂嘴。

「慕十瑜。」

慕長青沉聲道，「你給我記著，你是我慕長青的女兒，你是姓慕的，既然如此，慕家的一切，你就都有責任！」

「我不！」

慕十瑜心酸的反駁。

「沒錯，我是慕家人，可是，我拒絕以這種方式！你要我賠上自己的婚姻，你這是賣女兒！」

「你……」

慕長青再次揚起了手臂。

「哎喲，十瑜！」

慕太太趕緊拉過女兒，護在了懷中。

「別打了！孩子這樣不願意，就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慕太太紅著眼，「長青，一定有別的辦法的。」

「能有什麼辦法？」

慕長青臉色鐵青，「你們，很好……那就等著全家一起倒霉吧！」

說完，拂袖而去。

客廳里安靜下來。

慕十瑜看向母親，秀眉輕蹙。

「媽，事情是不是那麼嚴重啊。」

「哎。」

慕太太嘆息，「你別怪你爸爸，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挺棘手的。」

「可是……」

慕十瑜嘴巴動了動，想說的話，終究是沒有說。

她突然想到了哥哥慕九晟，他是慕家的長子嫡孫，可是多年來卻不肯認父親。

到了此刻，她似乎能體會到一點他的心情了！

也許，在父親心底，最愛的，始終只有他自己。

「哥哥……」

慕十瑜嘀咕著。

慕太太訝然，「嗯？喊什麼呢？」

「沒什麼。」

慕十瑜凄婉的一笑，「我只是覺得，哥哥這些年，當真是可憐。」

話題一扯到慕九晟，慕太太也很不自在，便不再說了。

而此刻，慕九晟的心情卻很好。

廚房裡，齊齊正在捏魚丸。

抬頭看看他，這人一直在笑，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嗎？

齊齊抬起胳膊，用手肘戳了戳他。

「嗯？」

慕九晟垂眸，看向她，「我在好好捏呢。」

齊齊抬手，正要比劃。

「哎……」

慕九晟一把握住她的手，「別比劃，不是讓你多開口說話嗎？」

齊齊抿嘴，默然。

慕九晟靜靜的看著她，也不催促。

他這輩子所有的耐心，都用在齊齊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