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豐錦默了默，似是欲言又止。

「怎麼了？」

慕九晟失笑，「有什麼要說的？趕緊的，最煩吞吞吐吐了。」

「小九。」

崔豐錦正色道。

「你想清楚了，那是你的親生父親。」

說著，停頓了下。

「如果你覺得有一絲為難，就到此為止，剩下的我來做。老實說，他這些年，對你還算是不錯。」

「嘁。」

慕九晟勾唇，哂笑。

「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他對我好，因為他只有我這一個兒子，當然了，也可能是對我母親心存愧疚。」

「嗯。」

崔豐錦點頭。

「那也畢竟是愧疚了。」

「呵呵。」

慕九晟失笑，搖搖頭。

「他愧疚了，我就要原諒他嗎？不可能的。」

慕九晟下意識的攥緊了手心，「如果我原諒了他，那我媽的委屈算什麼？」

慕九晟乾澀的笑笑。

「我媽不可能活過來，說原諒他！所以，他這輩子，註定不被原諒！」

「好。」

崔豐錦拍拍他的肩膀，「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嗯。」

——

霍想接到了楮燎的電話。

「喂？」

霍想嘴角上揚，心中已經有數。

「我想好了。」楮燎到底有些不甘願，可是，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哼。」

霍想及不可查的輕笑，「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霍想眼帘低垂。

事情發展的很好呢，一切，都在依照他所計劃的，一步步進行。

現在，時清歡想逃也逃不了了，就只剩下楮墨了。

霍想抬頭，看向客廳里。

時清歡正和陳真真在一起，在摘著蔬菜。

自然，她是不需要做這些事的，不過，她卻堅持，總不能閑著什麼也不做。

霍想也就同意了。

她這些日子，一直吐，這兩天好容易好了些。總算是放下一塊大石。

？

霍想一驚，他竟然如此為她著想？

霍想心中有些著慌，他這是因為霍湛北吧……總不會是因為自己。

要知道，他雖然是霍湛北的分裂人格。

但是，在人格方面，是完全獨立的。

也就是說，霍湛北的感情，不會影響到他。

這也是當初，為什麼霍想能夠對時清歡各種下狠手的緣故。

可是，現在是怎麼回事？

霍想喉結滾了滾，鬢側冒出些許冷汗。

他竟然，會在意起時清歡舒不舒服？

不，他沒有喜歡時清歡！

絕對沒有！

「呃——」

霍想驀地捂住了太陽穴。

剛好，時清歡抬頭，看了過來，發現了他的異樣。

「嗯？」

時清歡立即站了起來，走向霍想。

「你怎麼了？」

時清歡抬起手，伸向霍想，「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

霍想一怔，猛地往後退了兩步。

時清歡的手，懸在半空中。些微尷尬，「怎麼了？不舒服嗎？」

其實，她心跳的很快。

她想到了，霍想的不舒服是為了什麼。

畢竟，他是病了的霍湛北！難道，是湛北在醒過來？

「沒……」

霍想吃力的吞了吞口水，直搖頭。

「我……我去休息一下。」

「……」

時清歡張了張嘴，最終沒能攔住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