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墨，我……」

她這樣猶豫的樣子，落在楮墨眼底，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行了。」

楮墨倒吸口氣，艱澀的搖搖頭。

眼底，一下子就暗了。

「我沒有想到，這就是你最後的選擇！」

楮墨驀地一看地上的霍湛北，「這個東西……我到底是低估了他！」

說著，看向時清歡。

「時清歡，你記住，這是你做的選擇！你寧願留在這隻蟑螂身邊，也不要跟我走！你……不要後悔今天的選擇！」

「我……」

時清歡心如刀割，可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楮墨，我……」

楮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咬牙道。

「容曜，走！」

「是。」

驀地轉身，往外走。

那背影，竟是透著決絕的意味。

「楮墨！」

時清歡上前兩步，想要去追。

「呃——」

地上，霍湛北抻著胳膊起來，發出一聲悶哼。

「湛北？」

時清歡怔愣，止住了腳步，回過頭來扶著他。「你怎麼樣？」

霍湛北著急了，推著她。

「你管我幹什麼？快去追楮墨！」

「……」時清歡搖搖頭，「不行，你傷的這麼重！」

「我死不了的！」

霍湛北急道，「我很感激你為我做的一切！但是，為了我，你要永遠失去楮墨嗎？你愛的不是我！這一點，還要我提醒你嗎？」

「可是……」

時清歡怔了怔。

這一點，她不需要任何人來提醒！

可是，如果她就這麼走了，換來霍湛北風泵利息的結果……

那麼，她時清歡就成了個對朋友、老師，見死不救的不義之人！

她這輩子和楮墨又能真的安心在一起嗎？

霍湛北蒼白著臉色，艱難的開口，「不如，對外公布我的病吧，我是個瘋子這件事……」

「我不能！」

時清歡搖搖頭，「你病了的事情，如果傳出去，LH會動蕩的。」

這是當然的。

霍湛北作為現任LH總裁，他的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將給LH帶來巨大影響。

這一點，他難道不清楚？

「清歡……」

霍湛北語滯，「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這樣一個瘋子，值得嗎？」

「當然。」

時清歡眼眶微微發紅，「一日為師，我就永遠記得，當初的恩情。」

那個時候，楮墨向她提出分手，是霍湛北拉了她一把！

她不能借著他的手振作，如今卻對他視而不見。

不是霍湛北，她還在埋頭畫著別人丟給她的草圖。沒有霍湛北，她也許，還在延邊。

沒有霍湛北，她不知道怎麼渡過那段和楮墨分手的時光！

這個人，不是和她毫無關係的人啊。

「可是我……」

霍湛北紅了眼眶，淚水從眼角溢出。

「我現在這樣……」

他自己都害怕，「我真的會好嗎？」

「會的。」

時清歡鄭重點頭，「聽宋醫生的話，好好治療，有我陪在你身邊，你一定會好的。」

霍湛北微垂著眼帘，「可是，我擔心……」

「別擔心！」

時清歡蹙眉，低喝道。

「你不是希望我好好的嗎？只有你好了，我才能真正好好的啊。」

時清歡搖搖頭。

「難道，你希望我背負著對你的愧疚，過一生嗎？那樣，你會開心嗎？」

「不。」

霍湛北搖頭。

「當然不。」

「所以，就算是為了我，你一定要配合治療……快點好起來。」

「好。」

「來，起來。」

時清歡扶著霍湛北，吃力的站了起來。扶著她進了卧室。

宋英奇還沒走，忙道。

「剛才……楮墨來了吧？我怕他疑心，都沒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