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師被說得一愣一愣的。

原本看時清歡的樣子，還以為是個溫柔好說話的長輩。

怎麼，情況和想的不一樣呢。

時清歡笑笑，「老師您費心了，孩子有錯的，一定要讓他知道。」

臨了，她說了這麼一句。

明顯，是給老師台階下了。

「哎，應該的。」

老師訕訕的笑笑。這叫什麼事？沒解決不是嗎？

時清歡看了看時間，「那麼，老師……我現在，可以帶楮景博走了嗎？」

「呃，當然。」老師怔怔的點頭。

時清歡佯怒，瞪了眼楮景博。

「還不跟老師再見？」

「……」

楮景博癟癟嘴，忍著笑，沖著老師恭恭敬敬的鞠躬。

「老師再見，老師辛苦了。」

說完，上去拉著時清歡的手。

時清歡朝他眨了眨眼，楮景博笑了，心上像是開了花兒。

「等一下！」

一大一小剛要走，一個小身影卻沖了上來，擋在楮景博面前。

「你不許走！」

時清歡怔愣，是那個叫丁蘇薇的小女孩。

楮景博一看到她，立即皺眉，「你讓開，我已經跟你說對不起了。」

「我不要對不起！」

丁蘇薇紅著眼睛，哭哭啼啼的。

「我喜歡你，要跟你做好朋友。」

「嘁。」

楮景博不屑的笑笑，「可是，我不喜歡你！」

「……」丁蘇薇一聽，嘴巴一癟，又哭了起來。

「嗚哇哇……」

老師一看，這可是丁部長的孫女，他惹不起啊。在老師看來，小孩子一起玩，有什麼不可以的？這個楮景博真是太難纏了。

「楮景博。」

老師還在試圖努力，「你看，丁蘇薇喜歡你，這不是件好事嗎？」

「嘁。」

楮景博勾唇，笑起來的樣子，像個大人。

「喜歡我的人多了，難道我都要喜歡？」

「這……」老師一怔，冷汗都出來了。他面前站著的，確實是個六歲的孩子，沒錯吧？

時清歡蹙眉，蹲下來，拿出紙巾替丁蘇薇擦眼淚。

「小朋友不要哭了，謝謝你喜歡景博……但是，真的不可以勉強的哦。」

到了這個時候，時清歡也沒有讓步。

楮景博抿著嘴，開心極了。

丁蘇薇抽抽搭搭的，還是一副不甘心的樣子。

時清歡該做的都做了，起身帶著楮景博。

「老師，我們就告辭了，景博我會教育他，不能侮辱同學，麻煩您，也要公正的處理。尊重每個孩子的意願。」

「哎。」

老師怔怔的點頭，再沒什麼好說的。

……

從學校出來，楮景博一下子跳起來，衝到時清歡身上。

「哎喲。」

時清歡笑著，堪堪接住他，身子還趔趄了一下。

「又長了。」

「嘻嘻。」

楮景博圈著時清歡的脖頸，眉開眼笑。

「媽媽，你是向著景寶的！」

這裡沒有其他人了，他可以叫媽媽了吧？

時清歡蹭了蹭他的鼻尖，「當然。我們景寶沒有錯，不是嗎？」

「就是。」

楮景博癟嘴，「為什麼我要跟她做朋友？」

時清歡失笑著搖頭，老師的出發點是好的。團結友愛，在學校時，哪個老師不是這麼教？但從來如此，未必就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