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歡點點頭，她想起那一次楮景博在商場出事……

她已經察覺出來了，楮景博性格上確實需要注意。

「嗯，老師您費心了。」

「你看啊。」

老師繼續說到。

「丁蘇薇同學，很喜歡楮景博，要和他做好朋友，楮景博怎麼說的？說……滾。」

時清歡心頭一跳，看向楮景博。

楮景博昂著下頜，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錯了。

「咳咳，還有。」

老師都不太好意思了，「他還說……她不配，不是什麼人都能跟他做朋友。」

「楮景博阿姨，你看，孩子怎麼能這樣呢？對同學的好意，應該接受對不對？孩子嘛，就應該團結友愛。」

「嗯。」

時清歡微微蹙眉，這件事，她聽明白了。

她把手伸向楮景博，「景博，過來。」

老師看了，心裡歡喜。楮景博的這位阿姨，看起來就是個講道理的。

「！」

楮景博一凜，很不情願。嘴裡嘟囔著，「我不！」

「過來！」

時清歡臉色一沉，「你不聽我的話了？」

「……」

楮景博癟癟嘴，終究還是過去了。

「來，跟丁蘇薇同學道歉。」

「？」

楮景博一瞪眼，小嘴一張，「我……」

他還什麼都沒說，時清歡就低喝道。

「快說對不起，對同學，怎麼可以用『滾』這種字眼？是我教你的，還是你叔叔教你的？」

楮景博昂著下頜，「叔叔！」

他很得意，「叔叔經常對下人說滾！」

「……」

老師一低頭，簡直是汗顏。這富豪家的孩子，果然是不一樣啊。

「你！」

時清歡氣笑了，「你也說了，那是下人！同學是你的下人嗎？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楮景博，你把自己的身份認的很清楚，很好……但是，你也認清對方的身份！」

「……」

楮景博默了默，癟癟嘴，走到丁蘇薇面前。

「對不起！」

雖然還是不情願，可是，態度已經軟了很多。

丁蘇薇，就是剛才哭的那個女同學，立即止住了眼淚。

抬起手來，想要拉住楮景博。

可是，楮景博嫌棄的躲開了。「別碰我！」

老師一看，又去向時清歡求救。「楮景博阿姨，你看……」

「我看到了。」

時清歡微微笑笑，「老師，楮景博說的一些話，確實是不合適，我已經讓他道歉了，您看，還有問題嗎？」

「……」

老師傻眼，什麼意思？這就完了？他期待的同學握手，做好朋友呢？

「老師。」

時清歡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楮景博縱然是有不對的地方，可是，他也有他的自由。」

時清歡看了看楮景博。

「他雖然只有六歲，但是，他也是有自己獨立的人格和意願的，他有權利，選擇和誰做朋友、不和誰做朋友，您說呢？」

「呃……這……」老師一時語滯，竟然無可反駁。

「但是……」

但是，小孩子，不是應該教他們團結友愛的嗎？

時清歡朝老師笑笑，「所以，做好朋友這種事，我是沒有辦法命令孩子的。我不能仗著自己是成年人，就命令孩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