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
時清歡翻了身,睜開眼。
楮墨正在替她蓋毯子,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她。
時清歡揉了揉眼睛,「你沒睡嗎?」
「沒有。」
楮墨一錯不錯的看著她,「馬上就要分開了,我怎麼捨得睡?」
時清歡臉頰一熱,有些不好意思。
「齊齊的事……」
楮墨微微蹙眉,「需要我再打點嗎?」
「不用。」
時清歡忙搖頭,「我知道你著急,不過……這件事對齊齊來說,未必是壞事。」
「看出來了。」
楮墨勾唇,「是慕九晟吧。」
「嗯?」
時清歡愣了下,「你竟然知道?」
「知道。」
楮墨癟癟嘴。他可不能讓清歡知道,他當初認錯了人,吃了很多飛醋。
「那個慕九晟,一點也不收斂……生怕全世界不知道。」
「呵呵。」
時清歡笑著,「他是挺可愛的。」
「可愛?」
楮墨扯扯嘴角,「算了,看在他是我連襟的份上,勉強承認他可愛吧。」
楮墨繼而問到:「那,齊齊什麼時候能出來?」
只有齊齊出來了,兩姐妹才可以各自歸位。
「你別著急。」
時清歡頓了頓,把齊齊的事情告訴了他。
「啊!」
即使是楮墨,聽了也不免吃驚。
「慕九晟這小子,可以啊。」
時清歡笑笑,「我估計要不了多長時間,正好,齊齊也可以好好養養,學點東西。」
「齊齊很聰明,一定有出息的。」
「嗯?」
聽楮墨這麼說,時清歡不免訝異。
「你不是不喜歡齊齊嗎?」
「沒有。」
楮墨一本正經的搖頭,「瞎說!我怎麼會不喜歡自己的妹妹?齊齊多可愛。」
「哈哈。」
時清歡笑了,是那種毫無掩飾的從心底發出的笑。
手,被楮墨握住了。
「清歡,下了飛機,我們就要分開嗎?」
時清歡笑容斂去,怔怔的點頭,「我們這時候在一起,若是被發現了,齊齊就危險了。我不能讓她白替我受罪。」
「嗯,我知道。」
楮墨蹙眉,委委屈屈。
「那我,能偷偷見你嗎?」
「……嗯。」時清歡想了想,點點頭。
「那,你還和霍湛北……」楮墨沒問完,只看著時清歡。
「我不是答應你了嗎?回去我就和他說清楚。」時清歡反握住他的手。
「好。」
楮墨眼巴巴的,「你不要騙我哦。」
「知道啦。」
時清歡抬手,揉揉他的腦袋。
「清歡……」
楮墨低低道,「孩子,你別擔心……我在找。」
聞言,時清歡眸色暗了下來。
「我手上有些消息……」時清歡怔了怔,「不知道,有沒有用。」
其實,她覺得用處不大,否則,她不會一時傷心激憤,咬了楮燎。
「是嗎?」
楮墨一聽,立即振奮。
「清歡,你是當事人,你的消息,自然是最有用的!說說看。」
「嗯。」
時清歡點點頭,把事情告訴了楮墨。
「寧城?」
楮墨蹙眉,疑惑。
「你是說,那個抱走孩子的傭人,是寧城的?」
「嗯。」
時清歡點點頭,「大哥已經去寧城找消息了……可是,我很擔心,總覺得不會有任何結果。」
楮墨蹙眉,沉吟道。
「爺爺奶奶,不就是寧城人嗎?他們在那裡生活了一輩子,應該什麼都知道的。」
「嗯。」
時清歡點頭。
楮墨握住她的手,「別太給自己壓力,像以前一樣,依靠我就好。」
「……嗯。」
時清歡蹙眉,依舊點頭。
快要下機了,時清歡看看楮墨,「一會兒,我們不要一起出去。」
最近,在荔都,關於楮墨的消息還挺多的。
因為楮墨的有意放鬆,所以,很多媒體都對準了楮墨。
時清歡不由問到,「兒子的事情,你是故意的嗎?」
「是。」
楮墨勾唇,「我有兒子了,誰願意來當后媽?」
時清歡心上一暖,這個男人,只要是為了她,從來沒有底線。
「手心伸出來。」
「幹什麼?」楮墨不明白。
「伸出來呀。」
時清歡嗔到,楮墨最受不了她撒嬌,她一撒嬌,他就沒轍了,只有照做。
「嘻嘻。」
時清歡笑眯眯的,從包里掏出口紅,在嘴巴上塗了一圈。
然後,拿起楮墨的手,親了下去。
拿開以後,楮墨的掌心,一枚鮮紅的口紅印……像一朵妖嬈綻放的玫瑰花。
楮墨一喜,咧嘴笑了。
「楮墨小朋友,因為你表現特別棒,獎勵你一朵小紅花哦。」
「嗯!我超乖的。」
楮墨眨眨眼,兩個人相視大笑。
「哈哈。」
……
下了機,時清歡和楮墨站在出口。
時清歡朝著楮墨,默默揮手。
楮墨捨不得,小聲說著,「給我打電話。」
「嗯。」
時清歡點點頭,轉身先走。
看著她的背影,楮墨抬起手,望著掌心的那麼唇印,笑了。
低下頭來,吻在唇印的位置。
……
時清歡從出口出去,還沒叫計程車,便接到了沈讓的電話。
這兩天,她一直關機。
沒想到一開始,裡面一堆的未接來電和信息。其中,最多的自然是霍湛北的。
時清歡蹙了蹙眉,想著回去要把這件事解決了。
先接了沈讓的電話。
「喂,大哥。」
「清歡!」
沈讓的聲音很是著急,「你去哪兒了?這兩天也聯繫不上。」
「我……有點事。」
時清歡不知道該怎麼說,「是有消息了嗎?」
「是的。」
沈讓沉聲道,「但是,比沒消息還糟糕!」
「為什麼?」
時清歡心頭一沉,猜測到,「是不是寧城壓根沒有這樣一個保姆?那一年,也沒有領養的孩子?」
「嗯。」
沈讓應道,「你怎麼知道?」
「直覺。」
時清歡哂笑,「何況,我在寧城長大的,多少會聽說一些。我從來沒聽說過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那你說,那個傭人會是撒謊嗎?」
沈讓猜測到,「她是隨便說了個城市?」
「不會……」
時清歡想了想,又說到。
「我說不清為什麼,因為,一般人即使是撒謊,也不會是和自己毫無關係的東西……所以,她既然說起寧城,一定有原因。」
她頓了頓,「只是,我還想不透,究竟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