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歡哽咽著,沒用動。
「那個時候,你累嗎?」
六年前的她,年少、不懂事,什麼都不會,除了一張臉……她還有什麼?
「不。」
楮墨靠在她掌心裡,連連搖頭。
時清歡嘟囔著,「騙我。」
「我沒有。」
楮墨抬起頭來,頂著發紅的眼眶。
「娶了延邊第一美人,怎麼會累?」
「可是……我是個麻煩。」時清歡含淚,笑著。
「不是……」
楮墨搖搖頭,眼裡含著水光。
「你只是,沒有長大。」
是啊,六年前……她還太小。
「我也一樣。」
楮墨緊握住她的手,「那個時候,我也不夠成熟,所以,才會讓人有機可趁!」
時清歡默默的,低頭看著他。
「清歡!」
楮墨張開雙臂,將人擁入懷中。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嗚嗚……」
時清歡靠在他懷裡,終於,哭出了聲。她緊緊的,攀著他的肩膀。
她怕不這樣做,她根本撐不住!
記憶回歸的那一刻,有多撕心裂肺,就有多甜蜜如霜。
但是,不管什麼樣的感覺,都是他們當年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清歡!」
楮墨閉上眼,埋首在她頸窩裡,深深的吸著她身上的味道。
「嗚嗚。」
時清歡低低嗚咽著,嘴裡嘟囔著.
「對不起,對不起!」
時清歡含混不清的說著,「讓你一個人……一個人這麼多年!」
她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
「這麼多你,你一個守著我們的過去……是不是很寂寞?」
楮墨搖頭,「沒……」
「你不要哄我。」時清歡哭著搖頭,「一個人,我什麼都不記得,怎麼會不寂寞?」
她記起了楮世雄的話,「你為了我,病了!」
「沒關係。」
楮墨含淚笑著,「我皮糙肉厚,經得起。再說了,你比我苦。」
「嗯?」
時清歡不明白,她忘記了一切,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會苦?
「我呢,只少還有我們的回憶。」
楮墨低頭,親親她,「可是你,連我們的記憶都沒有……是我,不好。」
「……」
聞言,頃刻間,時清歡淚流滿面。
「你怎麼……怎麼這樣!」
怎麼可以,這麼好?明明,是她的錯,他卻從來沒有半句怨言。
「你不怪我嗎?」時清歡嘟囔著,「我那麼壞。」
「你不是壞。」
楮墨幫她擦眼淚,「當時,還還只是個孩子……」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楮墨笑笑,「我們都比當時成熟了,你長大了……可是我們依舊相愛,不是好事嗎?」
時清歡臉頰微微發紅。這個人,開口閉口,都是愛……
是該說他坦率呢?還是臉皮厚?
生怕她一直哭,會哭壞了身體。
楮墨替時清歡把襪子穿好,「好了,躺下吧。」
時清歡躺在床上,楮墨很快靠了上來,將人輕輕的擁在懷中。
「……」
時清歡愣了下,想要將他推開。
「別……別推開我。」
楮墨長臂收緊,似乎察覺了她的意圖。
聲音里透著委屈,「清歡,我知道……你還是愛著我的。」
時清歡蹙眉,她知道,今天因為孩子的事情,她衝動了。
「如果不是這樣,你不會要來延邊,現在也不會躺在我懷裡。」
聞言,時清歡轉過身,面對他。
「楮墨……我們現在還不能在一起。」
「為什麼?」楮墨皺眉。
「你忘了嗎?」時清歡說到,「我現在,人應該在石子渡監獄。」
「……」
楮墨恍然,一時間沉默了。
沒錯,在齊齊出來之前,他和清歡……確實不能夠高調。
楮墨咬牙,「霍湛北那個瘋子!」
瘋子……
聞言,時清歡皺了皺眉。楮墨說這話,只是無心的泄憤,他卻不知道,霍湛北是真的……瘋了。
「可是……」
楮墨握住時清歡的手,「那你也不用待在他身邊啊。」
「那我應該怎麼做?」
時清歡無奈的搖頭,「全荔都的人都知道,小霍總和時清歡的妹妹在一起……不是嗎?」
楮墨怔愣,這件事……倒是沒錯。
「哼。」
楮墨勾唇,哂笑,「這個瘋子,好腦子凈用在算計上了。」
哎。
時清歡嘆息,這一切,都不是霍湛北想的。
她越發覺得自己沒有用!
因為自己的緣故,導致和楮墨分離六年、兒子失散。如今,又把自己的朋友兼恩師,害成了這樣。
「那你……」
楮墨蹙眉,想了想說到。
「你可以跟他分手啊!沒有人規定,你一定要跟他在一起。」
「……嗯。」
時清歡蹙眉,點點頭。
「?」
楮墨一怔,喜形於色,「清歡,你答應了?」
「嗯。」
時清歡點點頭,她其實想通一些事。
原本,她留在霍湛北身邊,是因為想要從他那裡探取消息。
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霍一來,湛北病了……就應該想辦法好好治病。
霍湛北的本性並不壞,時清歡覺得,應該和宋英傑好好商量,讓他接受治療。
二來,她也是在是精力有限。
……她迫切的想要找回自己的孩子。
「太好了!」
楮墨一喜,將人擁入懷中。
「清歡!我沒聽錯吧?那回去之後……」
「回去之後。」
時清歡打斷他,「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什麼?」
楮墨驚愕,臉色又沉了下來,「清歡,你怎麼這樣?」
時清歡笑笑。
「我的妹妹替我去了石子渡,我不能害她,所以,我們暫時是不能走近的。」
時清歡緩緩說到。
「不過,我答應你,會和霍湛北分開……這件事,我自己會看著辦的。」
「……」楮墨濃眉緊鎖,「可是,我不放心……」
「你不是說了嗎?」
時清歡握住他的手,「我們都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相信我現在,可以處理好,嗯?」
「那個……」
楮墨皺著眉,「那個瘋子,沒對你怎麼樣吧?」
他這樣支支吾吾的,想要問什麼,卻又不敢問的太明目張胆。
「呵呵。」
時清歡忍不住笑了,「你想問什麼?」
「我……」楮墨愣了愣,決定還是不問。「沒什麼。」
「哎。」
時清歡嘆息,「放心,沒有讓你不痛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