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啟悅握住時清歡的手，直搖頭。

「不行的，這種事我做不出來！我明明知道，我怎麼還能瞞著楮墨？不行，我要去告訴楮墨！這樣，還是你自己去……不然我一定會說的。」

不。

時清歡搖搖頭，眸光很堅定。

她知道，她不會。

時清歡抽出手來，打字：「我知道你不會，你好好想想，怎麼才是對楮墨好。」

姚啟悅眉頭緊鎖，很是為難。

「啟悅，進過楮墨的工作室嗎？」

姚啟悅看著手機，點點頭。

時清歡微微露出笑容，「我是進了那裡面，才知道……楮墨的理想和抱負，千萬不能因為這些事，阻礙了他的正事，你說呢？」

「可是……」

姚啟悅還是猶豫，「你怎麼知道，楮墨一定會在你和理想、抱負之間，選擇後者呢？」

「楮墨是個男人啊。」

時清歡不緊不慢的敲著手機，「對男人來說，沒有什麼比理想和抱負更重要的了。」

「不……」姚啟悅搖著頭，「我覺得，對他來說，你是一樣重要的。他如果知道……」

「那就不要讓他知道。」

時清歡把手機移到姚啟悅面前。

「不要讓他知道，我惹下的事情，自己會解決……霍湛北分明是挖好了坑，等著楮墨去跳。我不想看到楮墨失去了理想和抱負，那樣無異於折斷了他的翅膀，今後，他還能站的起來嗎？」

「這……」

姚啟悅默然，她很清楚，楮墨為了MR做了多少事。

如果在審查階段出了問題，不只是這個項目的問題，只怕……以後都再難翻身。

時清歡淺笑著，拍拍姚啟悅的手。

她知道，姚啟悅已經想通了。

「清歡……」姚啟悅眼眶酸澀的厲害，「對不起，我誤會了你。」

時清歡搖搖頭，眼底有些潮濕。

「我之前……」姚啟悅忍著眼淚，「我還那樣說你……其實我有什麼資格呢？你和楮墨，這麼多年，你們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

時清歡看著她笑，動著口型。

「謝謝……以後，楮墨拜託你、照顧了。」

「你……」

姚啟悅心口發緊，握住時清歡的手。

「你會不會有事啊！你真的還能從霍湛北這裡全身而退嗎？霍湛北已經瘋了，他會不會對你……」

時清歡眼神暗了下去，正因為她自己也無法估量，以後會發生什麼，所以……不能讓楮墨再管她了。也許，等這件事過後，她就再也沒有資格站在楮墨身邊了。

那麼，她該做的，就是現在便斷了楮墨的念想。

否則，她將變成這世上最自私的人。

「清歡。」

姚啟悅咬著下唇，「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時清歡靜靜的看著她，眼底閃著霧氣。

她們都明白，事情沒有那麼容易。

「……好。」姚啟悅哽咽著點頭，深吸口氣，「我會好好看著楮墨……你，放心吧。」

到了這時候，如果她不答應，那麼，時清歡做的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時清歡含著淚笑了，感激的點點頭。最後在手機上打下一行字：「啟悅，如果是你和楮墨……我衷心祝福，真的。」

「……不。」

姚啟悅哽咽著搖頭，「不，你不要這麼說。清歡，你要保護自己，我知道我能做的很少，你聽好了……在你回來之前，我會看好楮墨，他不會是任何其他女人的，他永遠都是你的！」

「……」

時清歡心上一暖，兩個人緊緊握著手。

從海城到這裡，她們這也算是成了至交，儘管……她們的交點，是從一個男人開始。

……

姚啟悅從大門出去，心情沉重，眼角的淚水還沒幹透。

院門口，霍湛北開車進來了。

車子在姚啟悅面前停下，霍湛北搖下車窗，微微笑著：「啟悅，來看清歡？那真是謝謝你了，清歡一個人挺孤單的，你能來陪她，她一定很高興。」

「哼。」

姚啟悅冷笑，剜了他一眼。

「霍湛北，你真讓人噁心！一個男人，當初放棄了就是放棄了！你怎麼這麼拿不起放不下？你這樣把人留在身邊，你以為，你真的是喜歡她嗎？你喜歡的是你自己！」

「哈！」

霍湛北突然笑了，而且一時間停不下來。

「不好意思啊。」霍湛北儘力克制著。

「啟悅，我們好歹也是熟人了，你也長大了……可是，你的愛情觀，怎麼會這麼幼稚？愛一個人，就應該成全她？默默守著她，希望她好？」

姚啟悅咬牙，「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

霍湛北笑容斂去，正色道：「愛一個人，就要她待在自己身邊，這一生不管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她都不能離開！這才是愛！」

姚啟悅被他眼裡的張狂給嚇著了，不禁一個瑟縮。

「不可理喻！」

霍湛北不以為意，搖搖頭。

「霍湛北，你等著……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猖狂不了多久的。」

「是嗎？」

霍湛北輕笑，「好啊，我拭目以待，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什麼時候倒霉呢。」

「瘋子！」

姚啟悅瞪了他一眼，快步離開了。

——

軍區，慕家小公館。

慕十瑜從樓上下來，老遠就聽見說笑聲。

慕十瑜嘴角一揚，加快了腳步，「爸爸！」

「哎喲，我的寶貝。」

慕長青笑著攔著衝過來的女兒，滿目慈愛，「我看看，嗯……最近又瘦了。」

「是嗎？」

慕十瑜樂的眉眼彎彎，「太好啦！」

「嗯？」慕長青大笑，「哈哈……不好好吃飯，瘦了還這麼開心？」

「嘻嘻，當然啦，瘦了才漂亮嘛。」慕十瑜撒嬌的靠在父親肩上。

慕長青看了眼妻子，意味深長的說到，「我家公主開始在意長相了啊？來來，對爸爸說說，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

慕十瑜臉上一紅，嬌嗔道：「爸爸，你胡說什麼啊，我哪裡有什麼心上人？我都還在念書呢，還小呢。」

「不小啦。」

慕長青拉著女兒坐下，「我聽你媽說，前陣子，你請客人來家裡了？」

「嗯？」

慕十瑜嘟嘴，看向母親，「媽，你幹什麼啊，怎麼告訴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