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南珠和姚啟悅在裡面等了一陣，施南珠有些不耐煩了。

「啟悅，我們走。」

「阿姨。」姚啟悅遲疑，「還是等等楮墨吧，他會回來的。」

「會回來？」

施南珠哂笑，「他一門心思都在那個……」

話沒說完，楮墨已經推門進來了。

施南珠一句話噎住，臉色有些掛不住。最終只是說道：「你還知道回來？」

「媽。」

楮墨皺了皺眉，「我自然要回來的，說好了，今天陪你的。」

施南珠氣順了一些。

楮墨又接著說道：「另外，媽……我不想讓你以為，我會因為清歡冷落你。我會用事實證明給你看，我和清歡在一起，是正確的。」

「……」

施南珠一滯，沒想到兒子會這麼說。

看來，他真是鐵了心了。

姚啟悅默默朝楮墨豎起大拇指，小聲道：「不錯嘛，處理的很好呀。」

楮墨沒有理會，母親和清歡，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他一個都不會丟下，不能傷害。

——

時清歡在霍家住下，一直是陳真真在照顧她，平日里和霍太太也沒有什麼多的來往。

可是，這天，霍太太卻主動來找她。

「那個，我可以進來嗎？」霍太太敲了門，卻還是小心翼翼的樣子。

時清歡忙站了起來，朝霍太太點點頭。

霍太太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看著她的眼神很複雜。

「今晚，你好好打扮一下吧。」

嗯？時清歡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哎……」霍太太嘆息道，「是湛北打電話回來的，讓今晚帶著你一起……他挺忙的顧不上來。反正，我們也是要過去的，所以就讓帶著你一起。」

時清歡不明白，他們到底要去什麼地方？

霍太太見她這樣，便解釋道：「今晚是楮家少奶奶的生日宴，邀請了荔城上流各家，霍家自然也在其中。」

楮家少奶奶……

時清歡微怔，指的是楮墨的母親！天！霍湛北不知道這件事嗎？竟然，要她也去？霍湛北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她真的是無法用常人的思維來思考了。

「哎。」

霍太太嘆息著，「湛北是真的喜歡你啊，我看，他是要借著這個機會，讓荔城名流，都看到你站在他身邊。」

果然，還是母親了解兒子。

時清歡攥緊手心，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

於是點點頭，比劃：「好，我會好好準備，謝謝您霍太太。」

霍太太看不懂，陳真真幫她翻譯了。

「那好，你準備好了……我們一起出發。」

霍太太心中縱有不滿，如今也是無可奈何了。

當晚，霍湛北被耽擱，時清歡跟著霍太太一起……去往，白鷺山莊。

站在門前，時清歡抬頭看著裡面。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再一次來到這裡，會是以這樣的方式、這樣的身份。差一點，她就要成為這裡的女主人了。

她默然，跟著霍太太往裡走。

「喂！」

小路上，時清歡的胳膊被人一拽，拖著走到一旁。

時清歡說不了話，停下來才看清眼前的人，正是姚啟悅。

「我知道你不能說話。」姚啟悅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吶，我不懂手語，給你用。」

時清歡笑笑，從自己的手袋裡掏出手機，揚了揚。

「咦？」姚啟悅詫異，「你有手機啊？這麼說起來，你真的是自願待在霍湛北身邊的？你有手機的話，完全是可以求救的啊。」

時清歡扯扯嘴角，姚啟悅並不明白，有時候，人即使張了嘴，也是不能呼救的。

「我說，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姚啟悅性子直，藏不了。

「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和楮墨？我敢對天發誓，我對楮墨，絕對沒有任何邪念！」

時清歡輕輕點頭，她知道的。

姚啟悅的喜歡坦坦蕩蕩，和霍湛北並不一樣。

「那你到底為了什麼啊？」姚啟悅實在無法理解，「你因為什麼被脅迫了？你怎麼這麼糊塗呢？有楮墨在，難道，你還怕有解決不掉的事情嗎？」

時清歡微微笑著，在手機上打字。

「啟悅，你是個好女孩，有你在楮墨身邊，是他的福氣。」

「什麼？」

姚啟悅看了，真生氣了，「你說這個話，是真心的嗎？如果是假的，那你這樣的試探，是看不起我！如果是真的，那你這樣說，對不起楮墨的一往情深！」

時清歡輕輕握了握姚啟悅的手，讓她不要太激動。

接著打字：「啟悅，你告訴我，你喜歡楮墨……雖然沒有想法，卻希望他好，對嗎？」

「呃……」姚啟悅怔愣，點點頭。「是啊，楮墨一定會更好的。」

嗯。時清歡放心的笑了，接著打字。

「從現在開始，你不要顧慮我……如果，楮墨是和你在一起，我會祝福你們的。」

「？」姚啟悅驚愕，瞪大了雙眼，「說到底，你還是以為我和他……哎喲，真的沒有啊！」

時清歡拿起手機，還想打字，可是，手機卻響了起來，是霍湛北打來的。時清歡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點開視訊通話。霍湛北出現在了視頻里。

「我來了，你在哪兒？」

時清歡對著周圍拍攝了一圈，霍湛北笑笑，「好，我知道了，現在馬上過去找你。」

時清歡點點頭，切斷了通話。

「你！」

姚啟悅跺著腳，「你這是真的要跟霍湛北在一起了嗎？就因為荀文慧那件事？時清歡，你是不是腦子糊塗了？楮墨那樣，不是因為荀文慧是景博的生母嗎？就那麼不可原諒嗎？」

時清歡靜靜的看著她，有這樣一心為楮墨的女孩，她的退出……才不會顯得那麼傻。

「你啊！」

姚啟悅氣急了，「你今天這樣，以後一定會後悔的！可是，我要提醒你，這世上沒有後悔葯的！楮墨的一往情深，也不該被你這樣無視！」

「怎麼了？」

身後，霍湛北的聲音傳過來。

時清歡立即轉身，朝著他走了過去。

姚啟悅看見心煩，連招呼也沒打，直接走了。

霍湛北疑惑，「剛才誰在？」

時清歡搖搖頭，沒有誰。

「那我們進去吧。」

霍湛北擁著時清歡，而她沒有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