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墨再次將自己關進了健身房。

家裡幾位長輩是看在眼裡，可是，他們又能幫上什麼忙呢？

這晚餐，他是又不打算吃了？

「不行。」

時奶奶站了起來，「我得去讓他吃東西！不管怎麼樣，這在外面的人，還能不好好過日子了？」

「哎……」

時爺爺想要攔著，被楮世雄給拉住了。

「讓她去，楮墨聽她的。」

「哎，好。」

……

時奶奶上了樓，楮墨已經是汗流浹背。

「楮墨，我進來了啊。」

「奶奶……」

楮墨氣喘吁吁的停下，恭敬的站好。

「哎喲。」

時奶奶忙扯過毛巾，遞給他，「擦擦汗。」

「謝謝奶奶。」楮墨接過，精神不太好。

「好孩子。」

時奶奶嘆息道，「難為你了。」

「奶奶……」楮墨搖搖頭，「是我不好，我沒用……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清歡在裡面待三年的。」

「嗯。」

時奶奶點點頭，滿目慈愛。

「雖然清歡是我的孫女，可是，這就事論事，這事不能怪你……清歡啊，有時候就是太擰了。她要是不這麼愛鑽牛角尖，當年又怎麼會病了呢？」

提起當年的事，時奶奶不免多說了兩句。

「那一年啊，我和她爺爺找到她，孩子可憐的，連我們都認不出來了……」

「奶奶！」

楮墨突然想到了什麼，緊張起來。

「我記得您說過，您和爺爺當年，是在荔城一家餐館找到的清歡？」

「對，是。」

時奶奶點點頭，「這事有問題嗎？」

「那……」

楮墨急問道：「當年，您只找到了清歡一個人嗎？她身邊，沒有別人？」

「別人？」時奶奶不理解，「什麼別人？沒有啊，就清歡一個。」

「沒有什麼……孩子嗎？」

楮墨小心翼翼，問到。「孩子應該不大的，也就剛出生沒多久……」

「孩子？」

時奶奶茫然的搖搖頭，「沒有啊，清歡當時那個情況照顧自己就不錯了，哪裡還能帶個孩子？」

奶奶想到了什麼，詫異道，「等等，孩子……你怎麼會問這問題？清歡的身邊，怎麼會有個孩子？她哪裡來的孩子啊？難道，是你們的孩子？」

楮墨眉頭深鎖，點點頭。

「如果這個孩子還在，那麼……就是我們的孩子。」

「天！」

時奶奶受了刺激，「怎麼還有這種事？」

她不敢相信的搖著頭，「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這種事啊。」

「奶奶。」

楮墨扶著時奶奶，「您冷靜點，好好想一想……清歡當年工作的那家餐館，在荔城哪裡？」

「餐館？」

時奶奶想了想，「哦，這個餐館，我還是記得的……因為，這個餐館不小，我記得很清楚，叫『古悅香來』！」

「古悅香來？太好了！」

楮墨自然知道這家餐館，確實在荔城頗有名氣。

「奶奶，知道這餐館……我會去查的。」

「嗯。」

時奶奶連連點頭，感慨不已，「哎喲……要是真有個孩子，那可怎麼好啊？這孩子，該和景寶一樣大了吧？哎喲，這是造了什麼孽？大人受罪就算了，孩子有什麼錯啊？」

「奶奶……」

楮墨忙勸著，「您別著急，所有的事情，都有我呢。」

「楮墨啊。」

時奶奶直搖頭，她怎麼能不著急。

「你告訴我，你和清歡……這誤會弄的這麼大，那孩子，是不是又跟你發脾氣了？你們，會不會有問題啊？」

「不會。」

楮墨搖搖頭，回答的斬釘截鐵。

「奶奶，所有問題，在我這裡都不是問題……男人是用來幹什麼的？就是用來解決問題的。清歡會很快回家的……長則一年，短則半年八個月，我一定想辦法。您和爺爺都放心，清歡沒受苦。」

「哎，好。」

時奶奶感慨著，直點頭。

「孩子啊，那個孩子……」

時奶奶捂著心口，「哎喲，我當年怎麼就沒注意到，還有個孩子呢？都這麼多年了，那孩子會不會在哪裡吃苦啊。」

楮墨擰眉苦笑，誰又會注意到呢？

……

當晚，楮墨便找來了容曜。

「古悅香來，你去查查，五年前……清歡在那裡的情況。」

「是。」

容曜點點頭，「墨少，您放心，即使餐館什麼都沒留下……至少能知道時小姐是怎麼到的那裡，只要知道了來處，就一定有跡象可尋。」

「嗯。」

楮墨抬手，輕撫這眉心。

「容曜，辛苦了。」

「不會。」

容曜點頭，「屬下會連夜調查。」

「好。」

容曜很清楚，這事關重大、一刻不能耽擱，天還沒亮時，他就帶著消息回來了。

這一夜，楮墨自然也沒有睡好。

「墨少！」

「有消息了？」楮墨眼底有些紅血絲。

容曜皺了皺眉，說道。

「是，盧坤隊長那裡……已經在逐家排查，還有，剛才屬下查到的消息，也立即給他送過去了，您大概想不到，時小姐當年是怎麼來的荔城。」

「怎麼來的？」

楮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容曜說到：「時小姐當年，是被一對好心的夫婦帶著過來的……那對夫婦，屬下已經去查過了，人都很好。當時，那家的太太和時小姐在一家醫院生產，所以，當時他們發現孤單、又病著的時小姐，覺得可憐，就帶著她一起了。」

孤單，又病著？

楮墨皺眉，一想到那個場景，心都要碎了！

「那孩子呢？」

「屬下也問了。」容曜說到，「可是，那對夫婦說，當時只看見時小姐，沒看見孩子，起初那位太太問過，但是一問，時小姐就哭，後來，他們就沒再問過了。」

「知道了。」

楮墨沉重的閉上眼，無法想象，那一年清歡離開他，究竟經歷了什麼。

但是，索性還遇到了好心人。

「那對夫婦，是做什麼的？」

容曜明白他的心思，「丈夫開了家運輸公司，太太是教師……墨少，您放心，屬下已經吩咐過，給他們的運輸公司注資，那位太太，也很快會收到升職通知。」

「好。」

楮墨點點頭，容曜果然是他的心腹。

容曜又說到，「墨少，您稍稍休息休息吧……時小姐住的那家心慈醫院，消息已經給盧坤隊長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嗯。」

楮墨揉著眉心，孩子……也許很快有消息了，可是，煩惱是不是也終止了呢？